轉念一想又無所謂,親下怎麼了?
有未婚夫妻這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擺在這裡,就跟擋箭牌似的,就算警察叔叔來了都拿她沒辦法。
賀南枝欣賞完手機裡謝忱岸各種角度的照片後,才摁滅了屏幕,微微轉過頭:“墨墨讓我們先彆走。”
謝忱岸那邊恰好吩咐秘書訂了個五星級豪華的酒店,很近距離,不準備大老遠回思南公館。
而賀南枝還在單純地問:“乾嘛開房?”
謝忱岸單手抄著褲袋,另一隻手臂輕易摟著她的腰肢,語調淡定反問:“你說開房乾嘛?”
兩秒還是幾秒。
賀南枝臉蛋微紅,連心臟都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想到今晚他耐著性子陪她看數萬人的演唱會,還配合戴貓耳拍照,一係列的反常行為完全不像是薄情寡欲的性子能做出來的。
原來等著淩晨之後,帶她去酒店做壞事。
謝忱岸倒也不心急,畢竟遲林墨說要一起吃個飯,也沒見拒絕的意思:“我訂餐廳?”
話音剛落。
賀南枝跟著他一步步走出去,經過走廊拐彎處時,驀地停了下來。
她紅唇輕輕啊了聲,細微動靜也打斷了前方像是正處於熱戀中親吻的男女。
下一刻。
夏鬱翡從溫見詞胸膛前探出腦袋,看到對麵,也僵住了。
*
沒過多久,遲林墨就戴著口罩和墨鏡,非常低調地從側門出來。
幾人坐上車,一路沉默地來到還在營業的網紅餐廳。
遲林墨在這裡投了股份,也算半個老板,服務生早就備好了環境極幽靜的高檔包廂。
剛落座,賀南枝沒忍住,小聲地問:“你的炮友是溫見詞?”
夏鬱翡也尷尬,拿紙巾擦拭掉唇上已經暈開的口紅:“嗯。”
她算承認了。
賀南枝趁著那三個男人還在閒談,白嫩的指尖點了點她:“他我認識,是謝忱岸玩了好多年的異父異母親兄弟,那脾氣,不像是能輕易任女人擺布的,你不是立誓過等從一線小花退下來,就去買小島包養幾個身材性感的男模,休假之餘就雨露均沾個遍……嘶,你不會把他也當男模玩了吧?”
夏鬱翡噓了聲:“小公主殿下,你不也陪我立過誓。”
“有嗎?”
“是誰說再也不暗戀了,也要學我,等以後混上一線小花的咖位了,憑本事賺到包養男模的錢後,就在我小島隔壁也買一個島嶼,養一群聽話漂亮的,一個要擅長廚藝,一個要唱歌跳舞耍雜技都樣樣拿手,還有一個聲音要好聽的,晚上要給你念童話故事。”
“……”
賀南枝握著清透的玻璃杯,喝口水壓壓驚。
比起她兩個縮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謝忱岸和溫見詞的姿態都格外悠然自得,沒會兒,遲林墨又叫了團隊裡的三兩個歌手和經紀人,有外人在場,兩位女明星都自覺遠離男人,不沾染上任何緋聞。
不過離得近。
賀南枝在跟夏鬱翡輕聲討論這盤蟹新不新鮮的時候,忽而,感覺到腿側一重,睫毛微顫落下,發現是謝忱岸身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這個角度讓他麵容的輪廓極為精致完美,嘴唇淡而薄,偶爾飲口烈酒。
側頭,與旁人閒談時,左手早已經氣定神閒地擱在了她身上。
男人手背膚色呈冷調的白,每一寸都極為精致,手指更是修長如玉雕。
隔著裙子絲滑的麵料,連帶體溫度清晰透露進來。
賀南枝話頓間。
夏鬱翡還在跟她吐槽拍戲那點事:“上部戲為了保持體重,我那鐵麵無私的經紀人盯著我在劇組,吃了整整兩個月的蘋果和卷心菜,這次湯導那部電影劇本我看了,就看在女二號不要節食減肥的份上,高低也得給他演好。”
半天等不到回音。
“笨蛋小魚?”
賀南枝神遊的思緒猛地拉回,下一秒,自動轉移話題:“這菜好辣。”
畢竟是泡在蜜罐裡養大的小公主,稍微一點辣就受不了也正常。
夏鬱翡沒有懷疑她,倒了杯果酒過來:“喝點。”
整場聚會下來,賀南枝就喝了三口酒精度極低的果汁,卻感覺有點醉了似的。
不過臨走前。
她還不忘記,找遲林墨要了親筆簽名,準備拿回去給自家經紀人和小助理。
之後怎麼到的酒店就沒什麼印象,下車時,纏著謝忱岸要抱,軟軟觸感的唇蹭向男人泛著玉質感的修長脖頸:“你摸我腿,謝忱岸,你當眾占女明星便宜,好能裝啊。”
男人摸過她的那隻手,輕而易舉扣著她的細腰,下一秒,就毫不費力地抱了出去。
淩晨之後的酒店大堂也沒多少人,秘書早就在前台辦理好入住。
謝忱岸抱著她走進金碧輝煌的寬敞電梯,剛站定,又見她纖弱的手腕一抬,又強行將粉色貓耳給他戴上。
“賀南枝。”
“乾嘛?”
“現在淩晨之後了——”男人薄唇慢慢溢出這幾個字,仿佛在提醒她不許這般胡鬨。
賀南枝小聲嘟囔,有裝瘋賣傻的嫌疑:“淩晨後了嗎?我這雙漂亮的大眼睛怎麼看到的時間,才十一點呢?”
謝忱岸兩手都拿來抱她了,也騰不出將粉色貓耳摘下,倒是神色似笑非笑道:“是麼?那希望今晚在床上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算時間。”
賀南枝呼吸微窒,清晰地感覺到男人存在感極強的胸膛肌肉溫度,不僅是她喝了酒,今晚顯然謝忱岸也有了幾分醉意,就在兩人間的氣氛逐漸曖昧又旖旎的時候,叮的一聲響。
電梯還沒到頂樓套房,中途十幾層就停了下來,緩緩打開。
賀南枝下意識循聲望去,紅唇微張。
走廊上的華麗燈光很亮,清清楚楚地照映著電梯門外。
她一直都知道謝家的男人長得很像,包括謝忱岸的骨相是隨父親多些,此刻離幾步遠的地方——
謝闌深一襲工整優雅西裝被光暈勾勒出墨色身形,沒帶隨身秘書,因為他身邊,站在身穿淡霜色旗袍的薑奈,她的美是透著清冷易碎的仙氣,烏黑長發用玉簪挽起,露出的臉笑容極為溫柔。
“南枝。”
短短幾秒。
賀南枝宛如任人宰割的小魚,趴在謝忱岸的肩膀上。
想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