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姬金魚草(2 / 2)

引火 今嫿 16478 字 5個月前

啊啊啊!

這個沒情趣可言的狗男人是不是想乘人之危,不就是撩他了下麼,搞得跟抓小偷似的做什麼???

賀南枝漂亮的臉蛋兒板著,儘量不泄露出崩潰情緒:“我說錯話了,我沒有做錯,我之所以會對你動手動腳,是因為心急如焚的想關心你有沒有被賀斯梵給傷到!”

後麵緊隨其後的腳步聲越發近,在下一秒就會被發現兩人偷偷牽手的時候。

謝忱岸修長有力的手微鬆,終於放跑了這條狡猾的小魚。

賀南枝連指尖都緊張得捏紅了一片,多走幾步,在保持安全距離間門,恰好到了攝影棚的門口:“唔,我們先從拍戲片場開始參觀吧?”

*

*

今天中午的戲份沒有主演的了,恰好是夏鬱翡和延離盛正在排練的一場戰損橋段。

化妝師都紛紛上場補好妝造,在開拍前。

夏鬱翡身為護士,按劇本演,是要將倒在背景雜物間門,皮麵泛白開裂沙發上的延離盛上衣撕開一小口,給他腹部血淋淋的傷口做緊急處理,可是當賀南枝的身影出現後。

延離盛就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強製要求脫光上衣,大秀他的腹肌。

夏鬱翡身邊的助理也繼承她脾氣,忍不住吐槽道:“跟白斬雞一樣,網上吹他有六塊腹肌,這腹肌大不大很難評,但是我知道它還喜歡跟人玩捉迷藏呢。”

但是即便吐槽,也架不住劇組的小迷妹們臉紅心跳地跑去圍觀。

遠處。

藍纓悄悄地,探出頭去看:“你們劇組平時拍戲,還有這肌肉秀福利呢?”

賀南枝尷尬,隻不過視線跟著過去一秒,就察覺到謝忱岸稍側頭,浸著極具壓迫的氣息而來:“你很感興趣?”

要是敢點腦袋。

恐怕下一刻,她可可愛愛的小腦袋瓜都得被擰下來。

賀南枝無辜眨眨眼:“他身材哪有你好。”

“嗯?”

“我數過——”她踮起腳尖,在謝忱岸的耳旁,自以為聲音很輕說:“你八塊腹肌,貨真價實的。”

而延離盛那種吹噓著自己拍戲鍛煉出腹肌的男人,根本不入眼好麼?

氣氛安靜數秒。

藍纓哇哦了聲:“謝總有八塊啊。”

好了。

這下周圍近距離的幾位都知道,並且齊齊地將視線定格在了謝忱岸裹著西裝的胸膛上。

“——”

賀南枝表情尷尬。

謝忱岸淡淡瞥她眼,忽然薄唇勾起弧度:“換個地方參觀。”

兩人並肩朝攝影棚外麵走,有了方才當眾走個過場,這回藍纓就很識趣,隨隨便便尋了個借口,說想去找導演點事,將幾個跟屁蟲都跟成群結隊的騙走。

橫店沒什麼好遊玩的,步行街都是一些打卡拍照的建築物。

到外頭,賀南枝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是跟他佯裝關係清白的樣子,隻是偶爾眨動的清靈眼睛暴露了小心思,趁著走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她輕聲問:“賀斯梵揍你哪兒了?”

午後的陽光不刺眼,牆外爬滿了薔薇花枝的道具,幾根枝蔓彎彎繞繞地延伸些出來。

也恰到好處襯在賀南枝烏黑發間門,很是賞心悅目。

謝忱岸的心情愉悅程度是隨著她的言行舉止,一點點上升。

半響,他薄唇溢出偏低淡的音質:“他先動手,腹部。”

真的假的?

賀南枝抬起精致的臉蛋,從震驚表情上看,是輕易就聽信了謝忱岸的話:“嘶……賀斯梵年少時是練過拳擊的,一拳頭能打廢人半條命,以前有個壞叔叔來賀家做客,不懷好意盯著我瞧個半天,就被放學回來的賀斯梵一拳頭打掉了兩顆牙呢。”

後來她把堂哥的英勇事跡跟謝忱時繪聲繪色,現場還原了下。

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門,謝忱時見到賀斯梵都要縮著腦袋繞路走。

“你傷的重嗎?”她烏黑清透的眼睛寫滿了不加掩飾的情緒,明晃晃地,晃進了男人胸膛內。

謝忱岸俯身在她耳旁距離半寸地方,低聲說:“好奇?”

賀南枝咬了下嫣紅的唇,慣來會給自己要犯花癡的時候找理由:“唔,我是怕賀斯梵沒輕沒重的把你弄成內傷,我賀家就這麼一個獨苗苗的繼承人,可沒有多餘賠給謝家。”

所以她尾音慢悠悠拉長,強調道:“我沒有想摸你腹肌哦,就是檢查下身體。”

小巷子的地理位置很偏僻,連野貓都不會經過。

見謝忱岸默許後。

賀南枝抬起纖細的指尖,心虛似的將覆在他溫熱堅硬的胸膛上,肌膚滑過那冷感尊貴的黑綢麵料,往下移一寸,隨即就輕咳了聲:“這裡沒有傷吧?”

“沒有。”謝忱岸身姿修長玉立,側顏被日光溫和籠罩著。

賀南枝理直氣壯地隔著衣服,把他腹肌上上下下都摸索了一遍,也沒見傷哪兒了,卷翹的睫毛下劃過淡淡困惑,賀斯梵真動手揍的是這裡?

不會是因為攝影棚的那一眼,讓他有了奇怪的勝負欲吧?

轉念又覺得延離盛那白切雞腹肌,有什麼好比的?

摸不出所以然來,賀南枝故作認真思考,最後得出了結論:“賀斯梵肯定是嫉妒你有八塊腹肌!”

白嫩的指尖正要拿開,忽而被謝忱岸再次扣住。

她小心臟猛地跳動,連眼睛都睜大了:“乾嘛!這次摸你……是你親口默許的。”

謝忱岸修長指骨與她自然不過的十指相扣,薄唇輕動:“你遺忘了一件事。”

啊?

她記性好著呢。

八百年的新仇舊賬都能給他現場翻出來,能忘記什麼???

賀南枝紅唇微張,正要問。

謝忱岸似乎也不指望她能想起,漫不經心地捏了捏白嫩的手:“以前你給你竹馬團強製訂下過一套規矩。”

被他點了下,賀南枝也無暇顧及肌膚的燙意,瞬間門回想起來了:“你說那套維持青梅竹馬感情的約定啊?唔,我記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後來我在群裡跟駱岱大戰了天夜,他說我不漂亮,我說他的藝術品是醜八怪,就自動取消了啊。”

謝忱岸低眸看她:“取消了嗎?”

對視上男人清明如墨的眼神,賀南枝這一刻,就跟莫名開竅了似的,耳根染上淡淡的紅:“給你量身定製的那套約定沒有取消。”

“嗯。”

“那我們每隔天就必須視頻通話一個小時哦?”朝外走,兩人的手自然握著片刻,又自然不過的鬆開了。隻是賀南枝纖纖玉指顫巍巍垂在身側,一直都跟他的步伐距離越發貼近,偶爾抬起眼眸,悄然拂過了清淺的漣漪。

謝忱岸看過來時,她又若無其事地朝前看,碎碎念著在劇組拍戲的日常。

拐個彎,到了步行街的一家零食小賣部,旁邊掛了個招牌,被微風吹得晃動。

賀南枝介紹道:“我助理桑落,會經常來這裡給我買各種小零食吃,這裡的旺旺碎碎冰吃有十種口味呢,你喜歡葡萄味還是檸檬味?”

聽到她這話後,謝忱岸神色冷靜:“有區彆嗎?”

賀南枝難得沒從這幾個字裡聽出陰陽怪氣,唇角彎起清甜的笑:“我儘地主之誼,請你吃一回吧。”

說著,就從純白的衛衣口袋裡掏出了零錢。

看著那一塊塊的,謝忱岸素來俊美昳麗的麵容陡然怔了下,在談判桌上都能輕風雲淡的他,從薄唇溢出略有一絲遲疑:“我記得給湯鴻朗電影投資了十幾個億,他就讓你在劇組生活,過的這麼艱難?”

啊?

賀南枝轉頭看他似乎誤會了,茫然然地解釋道:“這是桑落給我的二十塊錢,她說這兒的老板歲數大了,隻收現金。”

為了熱情招待他好。

才把全身唯一的家當現金給捎帶上了呢。

隔著低矮的木質櫃台付完錢。

她買了兩種口味的旺旺碎碎冰,還有點冰,指尖頃刻間門就沾了細碎的水珠。

賀南枝咬了幾口葡萄味的,走遠了才記起要分享給謝忱岸,歪理邪說的一大堆:“我替你試過毒了,這個味道酸溜溜的好吃。”

謝忱岸氣定神閒地表麵是不說什麼,隻是一路上靜靜看著她低頭小口的舔,舌尖透著嫩紅。

直到賀南枝驀地反應過來,他的視線似乎透著極強的侵略性,略不自然微微側過臉頰:“謝總?你不會是嫌棄我口水吧?”

謝忱岸停了下來,忽而俯低在她的唇重重碾磨了幾秒,沒等極燙的溫度泛上來就移開。

短短幾秒

賀南枝紊亂跳動的小心臟又急又快,連帶望著他舉動的那雙清靈眼眸都不會眨。

真是,犯規了啊!!!

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她顫顫巍巍呼吸幾下,沒忍住:“把手伸來。”

謝忱岸倒是配合,當修長如玉質的手真放在她麵前時。

賀南枝磨牙,在指骨上咬了一小口齒痕。

“這是什麼意思?”細微的疼痛反而讓謝忱岸薄唇含著低低的笑。

“我向來是恩怨分明小仙女,剛才你親我一口,算是你來探班免費送的吧——”賀南枝隨即看他冷白長指在日光照耀下,似鍍上層薄薄的光暈,也襯得那新鮮出爐的齒痕越發靡麗清晰。

話頓幾秒。

在謝忱岸漫不經心地摩挲而過時,她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點說:“這口,是因為你上次乘人之危用手指弄我。”

*

傍晚橫店,夕陽落山時分。

謝忱岸在公司還有緊急事情處理,從容不迫地陪她逛完了整個橫店一條街,才攜帶藍纓等人離開。

臨走時。

他降下車窗,還屈尊降貴給譚頌留下了句話:“少給她吃垃圾食品。”

手機一直響,是來自經紀人的問候。

「怎麼辦怎麼辦?謝總警告我不許給你吃垃圾食品,他肯定是嫌棄我這個流經紀人的工作能力,這下連我藍女神都拯救不了我吧,會不會把我換下來!!!」

……

賀南枝也逛得有些筋疲力儘,沒回劇組的攝影棚去觀看夏鬱翡拍戲。

她等遠遠地送走謝忱岸這尊神,甚至在導演提前暗示下,再確保他身為投資方對這次橫店一日遊很滿意後,先自行回到了入住的酒店,輕輕刷卡進門,下秒,純白衛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伸手正想拿出來看,抬眼間門,忽然意外看到靜放在床邊用一束姬金魚草。

送花的人,沒有留下姓甚名誰。

窗外暖橘色的光線斜斜透露進來,絲絲縷縷地纏繞著嫩綠色花紙內的潔白花瓣,有被晶瑩剔透水珠浸透過緣故,花瓣邊緣浮上了一抹粉櫻色,極為好看。

賀南枝踩著地毯走過去,垂著眼睫毛注視了很久。

她拿出手機打開,細嫩指尖停在了新彈出的一條微信消息上:「小公主殿下,謝總讓我把姬金魚草放你房間門了。」

半響。

在安靜的室內氛圍下,賀南枝坐在床邊,晃著白而纖細的腿,卻在認認真真地點開網頁,輸入了花名。

秒鐘後。

百度跳轉出的結果浮現在光滑如鏡屏幕上——

姬金魚草

花語:請察覺我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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