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不要開這種倫理玩笑”……(2 / 2)

引火 今嫿 19030 字 5個月前

商雋先是氣定神閒在媒體的鏡頭下略整理袖口,無意中露出代言的品牌方腕表,繼而,等離了閃光燈,才略放鬆,看向一直站在旁邊很安靜的賀南枝:“今晚的粉絲都是奔赴你而來,恭喜,看來春節之後,你咖位又要升了。”

賀南枝微側過頭,在重要場合盛裝之下,本就清豔過人的臉蛋,在化妝師精心勾描過後,每寸極白肌膚都是毫無瑕疵的,清透的眼眸似染了外麵的一抹繁星璀璨光芒:“借你吉言。”

“年後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先結婚——”

賀南枝逢個熟人就官宣婚事這德行,引得不遠處剛從馬爾代夫旅遊回來的譚頌投了個白眼過來。

商雋略驚訝。

賀南枝纖嫩的指尖慢悠悠碰著纏繞在腕間的珠寶鏈子,像墜落的玫瑰鑽石,襯得她動作也極好看。

良久,商雋逆著光對著她站,心裡有場海嘯,卻隻能平靜地問:“能冒昧問下,是姓謝那位嗎?”

“嗯。”

得到這個答案,似乎又在意料之內。

賀南枝看著他溫和的麵容,又淺淺低語了一句:“我跟他從世家哥哥到未婚夫妻,幾乎所有的成長故事都跟他有關……”

商雋心知自己終究是來遲了她的世界,揚起灑脫的笑容:“辦婚禮的話,可以給我張邀請函嗎?”

賀南枝卷翹的眼睫下是真誠的情感:“我們有一起拍戲的革命友誼,當然可以,楊弋導演我也要請呢。”

這場慶功宴。

兩人也就剛開始配合媒體記者采訪拍照,站在一處嘀咕閒談了會兒,隨後,賀南枝又跟吉祥物似的,被劇組的演員一個個借去合影。

等進入尾聲時。

譚頌過來,附耳低語:“謝總在外麵。”

賀南枝下意識地說:“不是明天才出差回來嗎?”

她今晚結束劇組慶功宴就正式放假了,一切工作安排都推到年後再說,記得跟謝忱岸在微信上約好了的,她會去機場接他出差回歸,兩人再趁著雪色去吃燭光晚餐,最後回思南公館共度良宵。

見譚頌語氣篤定的說人淋著雪,就在外麵等著呢。

賀南枝也沒心思繼續待在慶功宴跟人商業互吹了,提起裙擺從椅子低調起身,輕聲說:“你跟我替楊導打聲招呼,我先走一步。”

譚頌不忘把毛茸茸的雪白披肩遞給她:“小心彆被粉絲拍到。”

“知道啦。”

賀南枝清靈的音色慢悠悠拉長,一看就是在陽奉陰違。

從酒店側門繞出去,桑落早就站在暗處給她打掩護。

隨即,又朝著街道旁邊那顆落了積雪的梧桐樹方向遙遙望指去:“就是那裡。”

賀南枝沒讓她跟,隻是剛走下台階,抬眼看到穿著一襲高級質感黑綢西裝、身姿修長的男人立在樹下時,高跟鞋尖忽而停在雪地裡,怔了秒。

隨即,她還以為是出現幻覺了,眨了眨卷翹的眼睫。

等意識到迎麵走來的這位,是活的。

賀南枝唇微張:“謝忱時?啊啊啊啊你!你什麼時候回泗城的???”

謝忱時懶洋洋的已經走到了她身前,燈光透著漂浮的雪花,灑在了他短發間,襯得那張輪廓鋒利的精致麵容幾許溫潤之色:“你好無情啊漂亮小魚,這麼久沒見了,也不給我個擁抱。”

賀南枝這才伸出纖白小手,敷衍了事的抱了他下。

謝忱時薄唇啜著的淡薄弧度,繼而,抬起的修長腕骨淡青色血管綻起,絲毫不覺得寒冷,再也自然不過攬住她的肩膀,朝街頭前方的跑車走去:“你穿這麼少都不怕被凍成冰雕?”

賀南枝還是頗有女明星的架子,輕提著曳地長裙:“誰叫我現在是女明星呢,你把手鬆開,小心被記者拍到。”

“這也要怕?”謝忱時眼底笑意倏起,掃了幾秒她略施粉黛的臉蛋:“塗得個女鬼一樣,都沒以前好看了,再說誰敢吃熊心豹子膽拍我?”

賀南枝一時不知道先吐槽他哪個字好,哼唧唧的:“薑奈阿姨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封建餘孽。”。

謝忱時先開了副駕的車門,曲起的指骨敲了敲:“感動吧,為了接你去玩,我還從車庫裡挑了一輛最新款的跑車。”

賀南枝還沒坐上去,就先看到車後座放著一個手提保險箱,這裡麵鎖著著是謝忱時一些隨身零花錢,比如無限額的銀行卡和各種高級會員卡,以及房產本地契都有。

對此,她想起什麼似的,眉尖輕蹙道:“你是不是該給我結算下版權費?”

“想訛錢啊?”

“我一直覺得你隨身攜帶手提保險箱,是在學我的百寶箱。”

在謝忱時修長手臂撐在車門,要抬起敲她腦門前。

賀南枝纖纖細指煞有其事算了算,抬頭看向神色略散漫的男人說:“就隨隨便便給我個一千萬版權費好了。”

謝忱時深知她那財迷狗德行,正要給幾張鈔票堵嘴,免得一路念著。

誰知。

下秒賀南枝慢悠悠說:“算啦,這一千萬當是給你的新年紅包吧。”

隨即,她彎腰坐上副駕,隻是裙擺上的薄紗不小心沾了些雪地裡的殘葉。

“你給我紅包?”寒風凜冽間,謝忱時俯身,浸透著冷白色調的修長指骨不緊不慢地將她一抹裙擺給隨意清理乾淨。

隻見賀南枝幽幽歎了聲:“畢竟長嫂如母。”

他動作停頓,輕抬線條淩厲的下頜:“不要開這種倫理玩笑。”

……

長街儘頭。

一輛商務的黑色勞斯萊斯在漫天白雪之間。

在無人察覺時分,濃墨的車窗玻璃極其緩慢升了下去。

隨行秘書大氣都不敢喘。

謝忱岸深幽卻清冷的眸子注視著前方路燈下有說有笑的兩個人,飄浮在空氣中的霜雪也掩藏不住少女一襲曳地長裙搖曳生姿的身影,視線掠過她笑顏,僅僅半秒後,麵無表情地移開。

“回思南公館。”

秘書剛想提醒,後備箱的那一束進口玫瑰花今晚不送出的話,就凋謝了。

抬頭看到謝忱岸俊美麵容淡漠至極,又把話默默地咽了回去。

換誰提早結束了一天日理萬機的出差工作行程,甚至推了對方董事長的幾番盛情款待,就為回泗城,買一束玫瑰趕來給電影慶功宴上的未婚妻個驚喜。

誰知道。

卻遲來半步,自然是沒有心思在管花會不會凋謝。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繁華的雪夜裡,四十來分鐘後,公館到了。

謝忱岸未抬手接秘書遞來禦寒的黑色大衣,下車後,整個氣場都透露著讓人難以接近的疏離感,徑直朝燈光昏暗的大門走了進去。

秘書還在戰戰栗栗拿手機,想隔空詢問遠在出差城市的盛祈,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應對時。

哐一聲。

他聽到公館裡麵有什麼碎了。

*

懸在上方繁複華美的水晶燈始終未開,客廳內空曠得沒有一絲人氣,謝忱岸進來時,失手將擱在古董邊櫃上的擺件給碰倒在地,頃刻間碎了一地。

清脆的響聲,仿若驚動玻璃水缸裡的小魚,嫣紅色魚尾猛地掀起了水波。

謝忱岸淡漠的視線順著那一抹波光粼粼,落到了茶幾上,放著賀南枝住在這裡時,喝水最喜歡用的粉色玻璃杯,底部鑲嵌著一條手工製作的精致魚尾。

每次倒上清透見底的溫水,她窩在沙發上一邊慢悠悠抿幾口,手指握著又晃一晃。

半響後。

他在賀南枝平時躺過的沙發位置坐下,微低著臉,身形修長挺拔沉靜到如同暗夜裡被勾勒出的鋒利硬線,倘若輕輕碰下,就能無情地劃破命脈。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淌而過,室內煙葉的沉鬱氣息也彌漫開。

謝忱岸修長指骨夾著煙,點燃了根,猩紅的火光倒映著墨玉眼,等燒儘,又接了一根,跟著用指腹不懼灼痛感極慢地碾滅。

直到牆壁的時鐘轉動向零點。

他將煙盒和打火機扔在垃圾桶裡,抬手去拿觸感極冰冷手機。

光滑如鏡的屏幕被點亮。

謝忱岸鴉羽般的睫毛半斂,已經翻出賀南枝的電話,又倏忽停下。

就在這猶豫的一兩秒裡。

公館緊閉的門被從外推開了,有一抹纖柔的身影悄然無聲的摸進來。

“嗯?”

輕輕一聲響,冰冷華美的客廳水晶燈被打開。

賀南枝今晚走累了,指尖還拎著細高跟,表情幾分訝異看到燈光明明晃晃灑下時,坐在沙發上那邊謝忱岸清晰的身影輪廓:“你不是明天出差回來嗎?”

謝忱岸眸底醞起的情緒變得薄淡,也沒想到她會回來。

下秒。

便再次看向門口處。

除了細碎的風雪無聲息吹進來外,沒有半片影子。

賀南枝換好棉拖鞋,一路小跑去把門關緊,又念念碎道:“謝忱時回家了你知道嗎?剛才就是他開著超跑送我回來的——早知道你在家,就讓他也進來了,都多久沒見啦。”

走近些時,謝忱岸敏銳地聞到她身上淡淡酒精氣,薄唇扯動:“你們去喝酒了?”

賀南枝說是慶功宴上沾染來的,一把上去抱住眼前這個保持冷靜端方的俊美男人,漂亮的眼睫毛眨呀眨的:“我要喝酒還怎麼飆車玩啊?”

她這副嘚瑟的模樣落在謝忱岸眼裡,顯然是跟謝忱時在一起玩的時候更輕鬆自在。

有那麼幾秒,賀南枝感覺他是不是變臉色,又不太確定,隻能俯身貼近點,清透如水的眼眸看個不停,仿若很滿意似的,不打招呼就印下一吻:“我好喜歡你這張臉。”

“你喝酒了。”謝忱岸察覺到她唇間的氣息,絲絲纏著一股香甜酒味。

賀南枝沒想到他還在糾結上個問題,漂亮眉尖忍不住蹙起:“你這人毫無情趣。”

謝忱岸語調溢出,像浸了外麵寒冰似的:“誰有情趣?謝忱時帶你雪天飆車就是有情趣麼?賀南枝,你多大了還不知道保護自身安全?跟他一起上社會早間新聞很光宗耀祖?”

賀南枝暈乎乎的小腦袋都被他給罵清醒了,無辜的表情怔幾秒:“我就摸了下謝忱時的方向盤,就一下。”

她下意識解釋。

隨即又覺得謝忱岸莫名其妙,從他懷裡起身要走。

剛有動作,就讓謝忱岸給提前預判緊緊扣住纖細的腕間,力度極重拽了回去。

沒等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咬著她的唇,強行撬開牙關,迅速蔓延開的滾燙熱意在冷空氣裡存在感極強,緊接著就是拽著她的手,強行地往那西裝褲摸索去。

賀南枝細碎的音斷了,眼角的緋紅也一下子被激了出來。

她不知道哪裡惹到謝忱岸這般橫衝直撞的,撕破彼此衣服不說,還直接抱起她,上樓扔到了主臥那張黑絲絨的大床上。

那顫巍巍的指尖被燙得生汗,這回他還要壓製過來的時候。

賀南枝就乖乖配合了,裸著薄背猛地坐起,緊緊攥著扯過來的枕頭砸向謝忱岸:“你是吃錯藥了,還是投資虧損把你謝家搞破產了,大晚上鬨什麼情緒?”

謝忱岸跟她搶枕頭間,撕拉一聲,白色羽毛如同雪花猝不及防地四散了出來。

賀南枝顫抖看著滿床狼藉,手腕陡然被他重新拉了過去,滿腦子都在想:

要瘋了!

“不是你想跟我約麼?”

“謝忱時回來了——你跟我睡,就這麼難以忍受?”

“這關你弟弟什麼事!”

“謝忱岸,你少胡攪蠻纏。”

漆黑的夜色裡。

賀南枝雪白身子蜷縮在床最中間,一些輕柔的羽毛散在黑絲絨被單上,顏色濃烈衝擊著視野,她全程都在顫聲控訴謝忱岸的惡行,嗓子是完全啞了不能在啞。

謝忱岸披著墨黑色睡袍站在床沿注視了她半天,直到窗外天光微亮,才走出去。

沒有下樓。

而是到了氣氛寂靜的書房裡,指骨僵冷地在保險箱上輸入密碼,從裡麵拿出兩支鎮定的藥劑。

他麵無表情給膚色更冷到沒有血色的小臂打上,等著胸膛內那股壓抑且爆發了一整晚的陰鬱病態情緒逐漸恢複許些理智,才重新折回了主臥。

這會。

賀南枝還躺著不動。

“南枝。”謝忱岸俯身,修長的手撫摩她易折的後脖,將她重新帶入冰冷的懷裡時,薄唇溢出低淡嗓音依舊透著無法掩飾的侵略性危險。

卻一把被推開。

賀南枝扯過另一隻完好的枕頭砸他這張厚顏無恥的臉,一想到整整好幾個小時,他跟陷入瘋魔了似的,逼迫她擺出從未有過那種匪夷所思的體位,就氣到能原地升天,被狠狠吻到現在還豔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線:“我要回賀家。”

室內安靜片刻。

謝忱岸得了逞,如今倒是想來哄她,先是慢條斯理地脫下寬大的睡袍給她披上,語調罕見透著溫柔的意味:“你不是放假了嗎?除夕前一晚,我親自送你回去,嗯?”

賀南枝才不領情,又把帶有男人體溫的睡袍狠狠往地上一扔。

“誰要你送了?”

“我有手有腳會打電話,讓哥哥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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