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 黑色小手銬(1 / 2)

引火 今嫿 11165 字 8個月前

次日, 賀南枝裹著墨綠色的薄綢睡袍待在化妝間沙發上,隻露出一截雪白手腕讓桑落給她上藥,還不忘跟譚頌滿腹牢騷地控訴一番:“我今天商演要秀品牌方的珠寶手鏈是不是?如果被拍到鬨出緋聞, 你去告謝忱岸那個變態狂魔吧,他昨晚一直拿領帶綁我!!!”

譚頌被迫聽了一耳朵夫妻情趣遊戲, 告誰都不敢去告他那沒有血緣關係的資本親爹啊!

隻能守在旁邊左顧右看著,先檢查賀南枝除了那瑩潤透白手腕上有一道道痕跡外,其餘的地方,比如耳後,脖子和露在衣服外的任何一處都沒有放過, 見未再出現淺淺淤痕,略鬆口氣:

“不打緊,等會讓落落給你塗厚一點遮瑕膏,活動時就彆擦手了。”

賀南枝看他竟然不陪自己控訴謝忱岸的惡行,小聲嘀咕起來:“有錢真能為所欲為哦。”

越想越不服氣。

等她左手上好藥膏, 便順帶將手機拿了過來, 點開某購物平台。

譚頌在旁, 目睹她搜索了個黑色小手銬, 又填了思南公館的地址, 正想提醒這確定最後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恰好門外一個工作人員敲門, 說是謝總來了。

來得正好。

賀南枝扶著黑色轉動椅起身,下秒,重新落在了回去,眉尖微微蹙起:“謝忱時?”

姿態懶散邁步進來的男人正是謝忱時, 憑借著一張臉暢通無阻騙過外麵保鏢,薄唇微抿的線條透著點鋒利倦懶:“你那什麼表情,看到我很失望?”

“你又跑回泗城做什麼?”

賀南枝幾乎和他同時出聲。

謝忱時扯過一張椅子就朝她旁邊落座, 毫不客氣使喚譚頌跑腿幫他買杯特濃咖啡。

繼而,又側過那張精致俊美的臉孔,對她挑眉:“我最近被性騷擾,來找你避避難。”

“——”

賀南枝清透如水的眼眸直直看著他這副厭世闊公子哥兒做派,上下打量著:“誰能騷擾的了你?”

謝忱時麵對她赤裸裸的質疑,薄唇伴著聲輕嗤道:“藍纓啊。”

賀南枝笑了,先桑落收拾好藥膏去外麵等,抬手端起水杯抿了口,慢悠悠說:“你這話,信不信藍纓分分鐘鐘一紙律師函告你造謠。”

“她幫彆人性騷擾我。”

謝忱時冷冰冰地一扯嘴角:“這告狀精整天拿著本花名冊,擺出一副忍辱負重的高貴姿態想謀害我,也不知道她哪裡收刮來那麼多小寡婦資源,還真想讓我把百家姓相完啊?”

賀南枝想了想:“藍纓這些年一直在報恩呀,哪裡要害你了。”

連她都知道,倘若不是為了報恩的話,以藍纓最頂尖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工作能力,完全可以像薑珵那樣掌管一方分公司。

等過個些年,在商界無論走到哪裡,都得被尊稱一聲小藍總。

而不是藍秘書。

謝忱時卻不領情,八百年前就嫌她跟個監控器似的替父親盯著自己一舉一動,直接扔給了謝忱岸:“什麼報恩,我什麼時候要她報恩過?不就是當年在福利院選人的時候,我看她跟個泥潭裡滾出來的小刺蝟似的,耳朵聽不見,被欺負了隻能呲牙咬人,就選了她帶回謝家,值得記一輩子麼?”

賀南枝纖細的指尖托腮,思考片刻:“但是你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呢,就像謝忱岸選了薑珵,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疾病,大大小小手術做了十幾次,要沒有謝家給他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和不計成本的財力,薑珵可能活不過十六,就終其一生困在了福利院裡。”

包括藍纓,連名字都是濃豔重彩的一個人。

被謝家慈善讚助前,她的世界卻是無聲的,灰暗的。

賀南枝反過來勸謝忱時態度好點兒,手心拍了拍他肩頭,明明自個還是一張未施粉黛的白淨小臉蛋,卻故作出成熟的表情:“我們現在都長大了,你彆動不動就憑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為了讓這位趾高氣昂的尊貴少爺接地氣點,賀南枝恩賜了他個保鏢的職位。

畢竟避難所沒有吃白食的道理。

等商演活動結束。

賀南枝一身珍珠鏈條的露背晚禮服上車,接過助理遞來的披肩嚴實裹了起來,烏發鬆鬆挽起,側過頭,看向旁邊姿態一如既往懶散囂張的謝忱時,他倒是不接地氣裡,這會兒拿鈔票疊著胖頭魚玩,還賞給了譚頌。

譚頌一邊收錢一邊吹著彩虹屁,當著麵,卻私下跟賀南枝用工作群的微信八卦著:“這位好像有點不學無術啊。”

賀南枝往椅背慢悠悠的靠,指尖打著字:“你看走眼了,他是麵上好像酒醉金迷什麼都不學,實際上,以前人家也是秉燈夜讀過來的,隻不過學習的地點不那麼正經。”

當所有人都以為謝忱時隻顧著跟一群酒囊飯袋飆車闖禍的時候,賀南枝是親眼看到,他喝趴所有人後,滿身酒氣地把書包拿出來,開始認真用功做作業!

這也是為什麼,多年來大家就算罵謝家老二是個路過的狗都嫌的瘋批,也不會去羞辱他智商。

賀南枝隨即,又切換到了謝忱岸的微信界麵上。

她記著仇,給這位發了條消息過去:

「因為某人昨晚的變態欲,害我損失了整整一根遮瑕膏,麻煩結下費用。

——溫馨提示,婉拒的話某人未婚夫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呢。」

過了片刻。

謝忱岸給她發了張隨便拍拍的照片,言簡意賅道:「過來拿。」

賀南枝點開,看到他身處的環境是在一家裝修古典的包廂裡,桌上卻是素食茶水,誰還不知道他爸爸齋戒多年,跟長輩聚餐的場合顯然不適合她這種葷素不忌的小仙女,幾乎不帶猶豫就婉拒了:「你陪謝伯伯吃飯吧,錢的事打我賬上就好了。」

謝忱岸像是看破她懶得應付長輩的小心思,便沒再回複。

賀南枝又把兩人聊天記錄看了一遍,無意間抬頭,發現謝忱時早就停下疊胖頭魚了,明晃晃地窺探她手機:“就那幾句話,值得看來看去麼?”

“你懂個——”

賀南枝想罵臟話來著,又及時記起自己是個端莊優雅的名媛,自動消了音。

謝忱時長腿沒什麼正經地伸長,就著懶散地姿態說:“我很好奇。”

“嗯?”

“我跟謝忱岸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你喜歡的是他?”

保姆車廂內靜了幾秒,連坐在後排拆胖頭魚鈔票的譚頌都下意識屏息,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八卦。

反觀賀南枝對於謝忱時的好奇,忽然淺笑出聲,就跟被問吃飯睡覺的問題一樣簡單:“這是付費內容,你想知道的話,唔,一個字一萬塊。”

下秒。

謝忱時這種奇奇怪怪勝負欲極強的男人,還真給她轉了一百萬冰冷冷的人民幣過來:“儘情的說。”

賀南枝自幼收了錢,服務就得到位。

她端坐了起來,順手將迤邐至腳踝下的精致刺繡裙擺捋平:“因為我從未覺得你們像。”

“沒了?”

“難道你還要我舉咧一大籮筐你哥完勝你的優點嗎?”賀南枝漂亮的眼眸含笑望著他,紅唇慢悠悠的拉長尾音:“你那脆弱昂貴的自尊心受得了?”

謝忱時簡直是能被整自閉程度,從喉嚨歎息了口氣:“我還是去相親吧。”

“你終於想通要為了謝家去當和親公主了嗎?那我給藍纓打個電話?”

沒等賀南枝掏出手機。

謝忱時語調危險道:“你打,以後跟你那動不動就搬出謝氏家規壓人的未婚夫吵架,彆哭鼻子找我站隊。”

“……”

接下來幾日,謝忱時扮演起保鏢來是悠然自得要命,以免他這張臉引起不必要的緋聞,賀南枝還特意去商場逛了一圈,自掏小金庫,給他買了全套武裝的衝鋒衣和鴨舌帽口罩。

起初謝忱時是排斥的,硬是要把他這張絕世神顏給露出來:“在你身邊,我還需要東躲西藏?”

“拜托,你要是被媒體記者拍到,鬨出個什麼緋聞。”

賀南枝指了指角落頭的譚頌:“先不說他會為了職業生涯吊死在你麵前——”

話頓,又一字一字極輕地警示:

“謝忱岸超級愛吃醋的,到時候你覺得他那把戒尺,會打在誰手心上?”

在謝忱時強調他才不怕的時候,賀南枝強行把口罩給他戴上,而濃妝後的她五官難得透著過分冷豔,白皙纖細的指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閉嘴。”

謝忱時那比例堪比男模完美,一米九的身高就算穿得簡單往那一站,就自帶冷冰冰誰也不睨的壓迫感氣場。

有他這尊殺神護在左右,賀南枝出席各種場合的活動,粉絲都不敢上前要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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