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這錢是你賺的,你替哥哥……(1 / 2)

引火 今嫿 8566 字 8個月前

賀斯梵上千億的投資項目就這樣夭折, 這無疑是能讓賀家長輩震怒的。

還未踏入客廳,遠遠地就聽到賀語柳冷笑著諷刺:“家裡人丁單薄,你父親年輕時出過車禍, 被撞成植物人躺了七年,躺得鬼迷了心竅, 隻要你一子, 這些年讓他多生個繼承人都不肯, 我看你這些年謹慎行事也就擺了, 沒想到你是要毀了賀家百年基業啊。”

隨即,賀睢沉低緩的嗓音響起:“姑姑言重了。”

賀語柳看似在訓斥賀斯梵, 實則是在指桑罵槐, 對早年被兩個親侄子設局架空權力這件事, 耿耿於懷至今, 又說:“睢沉, 你掌管族中事務也二十來年了,都說人心是肉長的, 你何時能對賀家多上一分心思?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都偏在了顧青霧身上。”

賀睢沉位居高位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對誰都能姿態溫溫和和的模樣, 把玩著水墨瓷杯道:“賀家的男人姑姑想隨意訓斥也就訓了,何必牽扯到青霧身上, 她若是聽不順耳,我這心思更得偏過去把人哄,對家族的事也無暇分心。”

賀語柳呼吸一窒, 皈依佛門多年也修不好她對權欲的執念,見陰陽怪氣不過賀睢沉,又將怒火發在了賀斯梵身上, 握著的拐杖狠準敲了下去:“他倒是硬氣,上千億投進去虧了就虧了,死活不給個緣由。”

為什麼放任雷家攀上容家的高枝,婚期都定下了卻臨時反悔。

賀語柳要知道真相。

賀斯梵已經被她杖責過,如今拐杖落在腿上也不帶皺眉頭,明亮的燈光映在他半邊線條深邃的側臉上,薄唇溢出的語調一如既往冷漠薄涼:“沒什麼緣由,就是不想結婚了。”

“孽障!”

賀語柳又朝他狠狠打了一下。

旁邊兩鬢雪白的老管家滿是心疼:“斯梵腿粉碎性骨折過,還沒養好,這樣打不得啊。”

賀語柳下手毒辣,偏就是要他跪,要往他腿上打。

端坐在主位的賀睢沉都沒有說話,悠然自得地喝著茶。

老管家隻能苦勸,一直念念有詞打不得。

直到客廳外,賀南枝心裡砰砰砰的跳,提著裙擺跑了進來,她抬手就要抱住賀斯梵,那沉木香質地的拐杖自後麵而來,肩頭隻有幾寸距離倏地硬生生止住。

同一時間,賀斯梵神色微變,也抬起手臂擋在了上方。

這般心驚動魄的一幕,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賀南枝已經就勢抱緊了賀斯梵,抬起漂亮的臉蛋對震怒不已的賀語柳說:“姑奶奶,家裡就這麼一個獨苗苗,他要是被打死了,這偌大的家業會累死我爸爸的。”

賀語柳泛灰的眼珠子,盯著賀南枝看了許久。

那怒氣值,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降溫。

賀家無人不知,她吃齋念佛之前,是有意想親自撫養賀南枝。

比起賀斯梵這種年幼自閉,擔了私生子名分多年,且有個不討喜的福利院出身生母。

賀語柳對本就是首富家族出身的顧青霧生下的女兒,更偏愛些。

所以在家裡。

賀南枝隨隨便便掉幾滴鱷魚眼淚,就能熄滅賀語柳的怒火。

至於為什麼沒有撫養成功。

原因也很簡單。

一是賀睢沉要自己把愛女養在身邊。

二就是賀語柳帶過賀南枝幾日,當問起倘若給她一個億零花錢,準備怎麼花時。

賀南枝坐在地板上,比白瓷還要細膩透白指尖將存錢罐裡的硬幣倒出來,嘩啦啦的銀白色灑滿裙擺,隨而,輕歪腦袋認真地思考了下,啟唇軟軟地回答:“拿一千萬給媽媽買護膚品。”

賀語柳慈愛地看著她,又問:“剩下九千萬呢?”

“投資給謝忱岸,讓他幫我錢生錢——”

賀南枝嫩紅的唇角翹起了得意笑容。

而賀語柳的笑容徹底消失。

謝家雙生子皆是狼子野心之輩,倘若這百年基業讓賀南枝繼承去還得了。

今晚繼承,明天就能雙手捧給謝忱岸。

……

“姑奶奶您要是還想家法伺候哥哥,那把我一塊打死好了。”

賀南枝清軟的聲音將賀語柳飄遠的思緒拉回,見她倔強著一張臉蛋,鬨起小情緒來,簡直和顧青霧如出一轍,長得像,腦子也毫無經商天賦,半點都未將賀氏的基因遺傳到。

賀語柳握緊拐杖才勉強沒倒下,已經氣到說不上話。

恰好這時,謝忱岸在外跟嶽母交談完,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外麵院子的樹葉裹上了綠意,夜風吹過,飄飄搖搖的落了他一身,仿若沒看到客廳緊張氣氛似的,薄唇淡笑:“誰惹姑奶奶動怒了?”

“——”

明裡暗裡的煽風點火這套算是讓他給玩明白了。

還問???

不如直接給賀斯梵脊梁骨上捅一刀子來的痛快。

賀語柳看到謝忱岸就更加頭疼,偏這位姓謝,是謝家主精心培養給予厚望的繼承人,平時在家中怕是一句稍微重點的責怪都不曾入耳,她老了卻不糊塗,心知這拐杖就算把賀斯梵當場打死,也不能往謝忱岸身上落一下。

沉默許久。

賀語柳震怒的情緒徹底平息,才聲線平靜地開口:“罷了,當父親的沒有把兒子教好,能怪誰。”

賀睢沉似笑非笑地應承:“姑姑名言。”

賀語柳冷笑看他:“你倒是把女兒教的好,要再生一個,還有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蠢事發生?”

怕是未來十年裡,頂級豪門圈內都能把賀斯梵投資失敗虧損的事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家族的臉麵都丟儘了。

語落。

她看賀家的男人無論是哪個都不順眼至極,舉著拐杖要走,繼而,又冷冷掃過跪在地上的賀斯梵:“廢物。”

賀南枝纖細的手抬起,及時捂住賀斯梵的耳朵:“哥哥彆聽。”

今晚的鬨劇也終於落幕,賀睢沉身為族長,又不能坐視不理賀語柳連夜殺下山來問責的怒火,陪了幾個小時,也夠乏味的,指骨淡淡放下茶杯:“去祠堂跪著吧。”

一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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