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 87 章 她與他的愛,如同紅寶石……(1 / 2)

引火 今嫿 14074 字 8個月前

賀南枝家教嚴這件事。

也是兩個月的休假期間給傳播開的, 等她聽到,還是偶爾一次跟母親視頻嘮嗑時,顧青霧一身手工刺繡荷色旗袍端坐在梳妝台前,正讓她選是翡翠耳環襯妝容, 還是流蘇玉簪更搭配些間, 忽而隨口提了一句:

“你爸爸參加聚會時, 聽說你家教嚴,管著謝忱岸天天上下班,連正常應酬都嚴禁他出席。”

賀南枝條件反射地從寬大沙發坐直了身子,訝異地問:“哪個大嘴巴精造謠我!”

她沒有給謝忱岸定下家規啊!!!

是他又犯了什麼偏執病, 非得讓管家傭人一到傍晚五點就統統撤出思南公館, 他準時下班回來給她做一頓愛心晚餐, 也是他主動推掉那些酒醉金迷的酒局應酬, 甚至學會八點後, 就不接任何公司相關的電話了。

為此藍纓私下跟她抱怨了不止一次。

說不少和謝忱岸平日裡合作密切的大佬都在私下暗暗打聽,是不是過幾個月就得為謝氏準備賀禮了。

賀南枝小腦袋瓜開過光, 頃刻間細品出了這話意思。

敢情他們以為謝忱岸是回家陪小孕婦???

後來她也善解人意的提過幾回,讓他彆這般過分斷絕人脈關係, 看隔壁溫見詞活生生就跟個頹靡的貴族公子哥一樣,走出去誰不尊稱一聲溫公子出手闊綽。

謝忱岸近兩個月裡,是有被盛情出席酒局過。

可是全程都頂著清心寡欲的表情, 旁人勸他喝酒,就敗壞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賢良淑德仙女名譽, 開口說家裡不讓沾酒, 酒桌上有人開玩笑打趣他是不是在備孕,才戒煙戒酒的。

謝忱岸這個狗東西,竟然沒有反駁, 神色自若地喝了口讓服務生替換的白開水。

不知情的,是真被他演到了。

久而久之,還真信以為真賀氏那位金枝玉葉管得有多嚴,能將傳聞中這位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觀音麵,行事手段卻冷血無情,誰的麵子都不會給的謝氏掌權人聽之任之。

“媽媽。”

賀南枝清軟的音色咬著字,跟視頻裡的顧青霧強調一句:“你要讓爸爸幫我澄清下,謝忱岸那狗脾氣,他渾身上下哪裡像會聽我話的樣子嘛?”

顧青霧勾唇笑,也學她語氣:“你爸爸顏麵儘失了數月,好不容易靠你挽回一點顏麵,你就犧牲下嘛。”

“啊?”

這事說來話長,賀斯梵丟掉港城上千億項目的事,無法避免是要淪為頂級豪門圈茶餘飯後的笑談。

因此,賀睢沉沒少被上一任家主們無情嘲笑。

上周亦是如此。

特彆是謝闌深,如今就屬他退隱之後,極度低調,是真的放權給了長子謝忱岸。而這位被他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也不負所望,讓泗城第一豪門謝家的地位穩穩立在金字塔頂尖,誰來都撬不動半分。

而他還有個商界炙手可熱的新貴女婿傅容與,這位更是表麵上看似像聖賢書堆起來的君子,實則野心勃勃,一聞到有利可圖就玩命似的搶奪,從不按規矩辦事。

在場另一位顧氏家主顧明野沒少陰陽怪氣:“你謝家祖墳是遷到了青城山是吧?改日也給我顧家留塊風水寶地,我把這近二三十年剛駕鶴西去的也遷你邊邊上,就不信了,怎麼祖宗庇佑這種邪門的事,隻在你謝家顯靈?”

謝闌深漫不經心道:“不如把你埋進去,天天庇佑你那性情純真的侄子?”

“諷刺誰呢,你家小觀音沒出嫁前,看我侄子的眼神百般溫柔和善,如今不打算換女婿了,我寶貝侄子又礙眼了?”顧明野嗤笑了聲,沒少抱不平。

也不怪他常年在酒局上對誰都火力全開懟著,畢竟自家親侄子還沒有能力接任家主之位。

而顧明野年輕時得到繼承權,代價便是痛失所愛,終其一生都困在了這個位子上。

這時旁邊另一個忽然提起道:“你家思訓也算矜矜業業學著做管理家族生意,沒犯下什麼錯過,就知足吧,不像我們睢沉家的啊,一損失就是上千個億,這兩三年賀氏集團的資金流轉怕是不好了吧?”

猝不及防被提到的賀睢沉正喝著茶,見在座各位視線調侃而來,素來清潤好聽的語調緩了一瞬,才溢出薄唇:“可能是列祖列宗沒顯靈吧。”

話音未落,側目看向了氣定神閒的謝闌深:“不如你家祖墳旁邊也給我留個位置。”

賀睢沉即便被嘲笑,輕風雲淡間也化解了這種尷尬處境。

而往年除了謝忱岸能為父爭光外,賀斯梵一向也是旗鼓相當的,時常被戲稱是台永遠不會出錯的賺錢機器人,現在犯下這種動蕩到百年基業的大罪,自然少不了被在座家主們當成反麵教材教育自家孩子。

左側看熱鬨的一位又提起:“你們嘲笑睢沉損失千億家族資產,殊不知他那寶貝女兒家教森嚴,管得闌深那位人人羨豔的長子連應酬都得經她批準,到底誰才是最大贏家呢?”

顧明野來了興致:“闌深?你兒子家庭地位這麼低啊?”

謝大公子家庭地位再怎麼低,在外的地位卻是級高的。

近日在賀南枝強烈抗議,並且搬出要分床睡的威脅下,他沒有繼續推掉一些應酬,也順帶將謝忱時給隨身著,畢竟謝忱岸這無情刻薄的脾性,對親弟弟向來都是秉承著,“我任勞任怨工作,也得拖你一起死。”的共患難精神。

一間隱私保密性極好的豪華茶室內,香檳色的門隔絕了閒雜人等入進。

謝忱岸端坐主位,大理石桌上的自動玻璃旋轉盤上,隔著香爐,淡而幽沉的薄煙與茶霧糾纏,已經第三次轉到他麵前,旁邊躍銘集團的老總嶽燁還在妄想拿長輩身份壓人一頭,讓他讓利。

張口提便是,猶記當年你們兩個還在讀書時,也不知哪位經常逃課、打架以及整個學校路過的野狗碰見了都得被踹兩腳,把校長氣到跳天台,還是我老嶽替謝董跑一趟,捐了兩棟樓,才把視生命如糞土的校長給勸了下來。

說著,那精明的眼神就盯上了一旁靠在絲絨椅背上,擺出對世間感到厭倦的謝忱時身上。

他微狹起眼,懶洋洋地說:“看我乾嘛?我像這麼狂躁變態的人嗎?”

隨即,嶽燁又提起兩三件跟著謝闌深做生意時的所見所聞,都是這對雙生子的黑曆史。

總而言之意思擺的清清楚楚。

你們得讓讓長輩。

謝忱岸不時撥弄手中的茶杯,顯然已經耐心告罄,不願將時間放在此處,念及兩家生意上有著十來年交情,不好出言警告的情況下,他自有一招,薄唇慢慢抿起淡而清晰的弧度:“忱時。”

下秒。

還在生無可戀喝茶解困的謝忱時忽然來了精神,站起身走兩步時,就這麼不巧地將嶽燁的椅子往後一勾,又踹了腳過去,等人猝不及防地滾到了暗紋地毯上,還要裝出驚訝的樣子:“怎麼回事,摔哪了?”

他鋒利精致的眉眼間藏不住的狂妄,明目張膽把人往地上踹,嶽燁正值壯年,還沒有到老糊塗的地步,震驚過後,氣急敗壞地指著他:“你!”

“躺在地上不會是準備碰瓷吧?這像什麼話……還是說要人扶?”

謝忱時揉了揉筋脈微浮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說:“我這手勁,就怕把你肩膀擰斷。”

氣氛頃刻間死了三秒。

嶽燁忍著屈辱說:“好看的孩子說話就是容易讓人相信。”

“忱時自幼就是一副閻王心腸,嶽總見笑了。”

謝忱岸將涼掉的茶杯擱下,這場應酬也終於到此結束。

茶室香檳色的門被打開。

他一身矜貴黑色西裝緩步走出來,冷白指骨搭在袖扣,略帶漫不經心整理著,旁邊跟著將西裝外套沒個整形披在肩頭的謝忱時,步伐一致,走廊前後沒有人敢擅自衝撞了這兩位謝家雙生子。

唯有左側茶室,傅容與聽到許些動靜現身,琥珀色的眼眸掃過二人。

“姐夫。”

謝忱時要過去跟他勾肩搭背,卻被不疾不徐避開,薄唇閒談般溢出一句:“再鬨什麼?”

不等說,從茶室最後走出來的嶽燁看到了傅容與,就跟看到聖人君子現世似的,咬牙切齒道:“傅總,你管管你這對無法無天的小舅子!”

*

在傅容與的公平判決下。

謝忱岸替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自掏腰包,賠付了嶽燁醫藥費。

他又說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忱時做錯了什麼呢?”

隨後,就帶著氣焰囂張的謝忱時回到了思南公館。

寬敞的客廳裡數盞明亮水晶燈打開,一切都顯得無所遁形。

賀南枝在家中也要穿漂亮的小裙子,白月色調,極腳踝長,還將謝忱岸上周給她買的海藍色珠寶拿出來顯擺戴上,剔透無暇的質地貼著鎖骨,被折射出精致華光。

她正在廚房泡奶粉喝,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就知道誰回來了。

誰知謝忱岸還捎帶了一個拖油瓶,指尖握著玻璃杯輕輕敲了下邊櫃:“謝忱時,你又來我家蹭飯?”

品品。

登堂入室都沒她給囂張的。

謝忱時將西裝外套往沙發一扔,視線鋒利地上下掃了她半圈,薄唇輕嗤了聲:“你這是什麼打扮?女明星癮還沒過麼?一個人閒得發悶在家走秀?”

賀南枝很隨意扯了扯小裙子:“漂亮吧?”

謝忱時也隨意說:“不漂亮。”

啊啊啊!!!

賀南枝灌了一口奶,湊上去就要跟他撕逼。

半路被謝忱岸攔腰截住,玉質的音色溫和而清晰:“午餐又沒吃麼,自己在家喝奶?”

“我睡過頭了。”

賀南枝下意識回他一句,隨即,那雙漂亮的眼睛又瞪向懶懶散散躺在沙發上的謝忱時,她提高音量告狀:“你弟弟大逆不道,敢說我不漂亮。”

“不漂亮不漂亮不漂亮。”

“啊!謝忱時你要死了!”

謝忱岸被這兩人吵得太陽穴突突的疼,索性鬆開賀南枝,讓她去撕,又慢條斯理解開了袖扣,往廚房走去,身為賢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進廚房做飯,謝大公子這種高尚品德向來保持的不錯。

而賀南枝已經跟謝忱時撕上了,拿枕頭去捂他萬惡的嘴臉:“你再說一遍,誰不漂亮?”

“你叫我說就說啊?”謝忱時笑聲悶在胸膛裡,頗有骨氣的就是不憋出半個子。

謝忱岸在廚房洗好了配菜,緩步走出來,淡淡看一眼。

賀南枝和謝忱時已經把氣氛拔高到了箭弩拔張的地步,在激烈的爭執起地盤,她一腳偷襲把謝忱時踹下沙發,挺直了腰板,格外高貴冷豔地看著他:“沙發是我老公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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