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撒特德反應,他倒是先熟悉的用胳膊抱住對方脖子,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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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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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江言目送撒特德離開,之後開始忙要做的事。
置放的胰子已經完全自然乾燥了,他把每個胰子都檢查了一遍,用麻布編製的袋子裝成兩份,留下十個。
兩個打算留下自己用,另外八個到時候帶去交榷場。
剩下的五十七個,三十個交給族長,另外二十七個,分給部落裡的獸人。
目前製作的胰子數量有限,如果部落裡的獸人實在很想用它來洗澡,隻能暫時互相借著使用了。
江言先去找族長,在部落中央的空地很快看到對方。
他繞過一群獸人,走近了,把其中一個麻布袋遞過去。
“族長,這是胰子,袋子裡裝有三十個。”
又道:“另外二十七個我打算分給其他獸人。”
尹林接過麻布袋,向江言表示真摯的謝意。
“這是你做出來的東西,願意分給誰就分給誰,總之,多謝你做的一切。”
江言道:“我貿然來到部落裡住,對你們也是一種打擾,還要感謝你們接納我。”
自從上次聽了桑族人的事,還有前不久遇到的兔族獸人,江言已經發現蛇族在外族眼中的風評不是很好,把他們說的除了隻會打架鬥毆,爭奪地盤之外、一無是處。
彆族的獸人,除了對蛇族懼怕,更多的則是回避,躲都來不及的那種。
可接觸了半年多,江言發現其他種族的獸人對蛇族好像過於妖魔化了。
江言環顧四周,詢問:“族長,近日帶回來的野豬處理完了麼?我想要點豬毛,拿著有用。”
族長給他引路:“帶回來的豬通常要好幾日才能全部切割完,除了分給族人們帶走的,東西都留在這兒。”
江言跟著尹林走到另一座用木頭搭建的大棚底下,地麵用水衝過,血腥味已經淡去了不少。
他從擺在原地的雜物裡翻到豬的一些內臟,還有最近兩日處理之後沒來得及扔掉的豬毛。
江言也不怕臟,鑽進棚子彎著腰從一堆野豬雜物中挑挑揀揀。
路過幾個搬東西的雌獸,看見他,連忙笑嗬嗬地打招呼。
“言在找什麼?”
“我們幫你吧。”
江言擺手:“不用不用,隻是隨手扒一些豬毛,你們忙你們的。”
對上雌獸們好奇的目光,連族長似乎都有點欲言又止,一副挺想知道的樣子。
他解釋道:“我拿豬毛做刷子,還有牙刷。穿的衣物哪裡臟了,不方便清洗的話用刷子清洗會更省力,牙刷拿來刷牙的。”
族長:“嚼木根不就好了麼?”
有種木根嚼了以後嘴巴裡的味道會淡去很多,涼涼的。
江言道:“用牙刷會更好點。”
族長說的木根他當然知道,不過沒拿來嚼,而是曬乾後搗碎成粉末,牙刷沾著粉末平日用來刷牙。
整個部落除了撒特德跟他一起用牙刷,還有幾個對他非常盲目信任跟著他學習的雌獸外,餘下的獸人並不喜歡用牙刷刷牙,也不是經常嚼木根。
江言覺得有必要跟族長提兩句。
他道:“牙齒對我們很重要,每日必須按時清潔護理,否則很容易壞了,導致沒法吃東西,或者牙齒疼痛。”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整個腦瓜都嗡嗡的。
江言:“族長也不想看見獸人們年紀輕輕就捂著一口爛牙,咬不動肉還喊疼吧。”
尹林:“……”
巧了不是,夏日炎熱,就在不久前,有幾個喜歡食肉的雄獸抱怨他們的牙疼,吃了祭司給的藥都很難緩解。
原來竟然需要每日護理才行。
沒有牙齒的野獸,對部分獸人而言,除了吃東西不便以外,更削弱了他的力量。
他一忖,道:“我明白了。”
江言露齒一笑,繼續扒拉豬毛。
尹林心想:言的牙齒的確是白的,看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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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把豬毛帶回山洞後,用水洗淨,放在日光底下曬,消毒,靜置等其乾燥。
他又去找林卡,打算請對方幫自己做個東西。
此時,林卡正在抱著石刀劈木,江言去後邊的樹林裡才找到對方。
林卡問:“言,有何事呀?”
江言開門見山:“林卡,找你幫我做個木車,到時候請你吃東西,或者你有彆的需求,找我幫忙的話我能幫的儘力幫忙。”
林卡甩起蛇尾把砍下的木頭帶回去,笑嗬嗬道:“不用客氣,來找我做啥新玩意?”
林卡雖是個有些年紀的獸人,但身體還壯著,有時喜歡做點奇怪的東西。
不過族人們不會欣賞,他並不生氣,自得其樂,把做好的奇怪東西擺在山洞,每日看到還挺高興。
江言道:“能推動的木車。”
林卡摞好木柴:“說說看?”
江言蹲在地上,用一根細長的樹枝把他要做的木車畫出來,並且給林卡講解它的用處。
林卡逐漸睜大眼睛:“這……”
江言道:“說出來有點麻煩你,如果能在交榷日之前做出來就好了。”
他畫的這個簡易木車,有木輪推動,還能置放東西,用來擺攤。
若是單看圖,以獸人如今的理解能力,得花時間才能琢磨幾分。可配合江言的講解,林卡並不糊塗,反而聽進去了。
他眼睛冒著光:“這木車整得挺好,你快回去吧,”又搓搓手,忍不住想開始嘗試做這個木車了。
林卡最近閒著,部落裡沒有獸人找他做東西,還挺寂寞的。
江言再次表示感謝,沒多停留,離開後回去帶了兩個大竹筐,身上背一個,手裡拎一個,外出采集果子,佩奇也跟著他出去。
樹蔭濃密,江言換了幾處地方摘果都沒怎麼被曬,就是蚊蟲有點多。
他鬱悶地把手臂上的包再次掐出一個十字,此刻格外想念有撒特德在身邊的時候,至少蚊蟲不敢囂張地咬他。
他帶了十幾個包回到山洞,正覺得難受,身前籠下一道微涼的氣息,抬頭,詫異。
“撒特德,今日這麼早回來?”
撒特德接過他手上的竹筐,江言把兩條胳膊展示出來。
青年語氣鬱悶: “如果知道你回來早,我就等你一起出去了。”
撒特德臉色陰沉,捧起他的胳膊:“言,我不好。”
見男人這副表情,輪到江言後悔剛才不經思考說出那樣的話。
“沒什麼大事,過會兒就消了。”
他聲一顫,隻見高大的男人低頭,用舌頭舔上他的胳膊。
涼涼的……
唔……又、又是唾液治療法麼。
他耳朵開始發熱,輕聲道:“夠了夠了。”
雖然撒特德一本正地給他胳膊上的包消毒,但江言的胳膊是不怎麼癢了,輪到腰和腿不對勁。
麻麻癢癢的,好像突然失去力氣,站不穩。
撒特德放下他的手,目光轉向他腿上的包,小腿和大腿內側都有。
江言:“……”
正準備喊不用,他整個人驟然騰空,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躺在床邊。
而撒特德箍著他,給他腿上的包按照剛才的方式消毒。
江言整個人發麻,唇張了又張,推拒的話說不出口,渾身顫抖。
他緊緊抓住撒特德的頭發,莫名的,有點害羞,夾雜幾分難以表述的興奮。
可能都抓痛對方的頭發了,可撒特德仍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