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綁著的小啾啾當即被風吹散,淩亂的發絲抽在臉頰兩側,打得生疼。
隨著時間流逝,白若逐漸變得神智不清。
要不是身體被定身術加穩固符牢牢地鎖在飛梭上,白若真的不敢肯定自己不會暈頭轉向地從梭上摔下去。
一日過後,飛梭終於抵達了龜族。
白若腳步踉蹌地從飛梭上跌了下來,迷迷糊糊地扶一旁的牆根吐了個昏天黑地。
二難滿眼暈眩地癱倒在飛梭裡,直接變回了小龜的原型,在原地打轉。
祖龜奶奶臉色發白地拎起二難,顫顫巍巍地收了飛梭,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她喃喃道:“現在的小龜喲,都是不撞南牆不死心……”
江朔和江羅羅被突然出現在門外的祖龜奶奶和兩隻小龜嚇了一跳。
江羅羅連忙接過恍恍惚惚的二難,“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得去兩個多月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祖龜奶奶擺擺手,“小龜想試試飛梭,所以……”
江朔和江羅羅麵色一青,顯然是想起了曾經的糟糕回憶。
江羅羅忍住胃部條件反射的翻湧,匆匆道:“我去給你們煮一鍋暈梭湯。”
白若顫抖著直起身子,嘴唇發白地走了過來,目露悔意。
“祖龜奶奶,是我錯了……”
祖龜奶奶悠悠道:“沒事,族裡的所有小龜,都經過這一遭。”
說著,她的眼中閃過淡淡的懷念。
當年她還是一隻小龜的時候,也曾不信邪地纏著族裡的老龜坐飛梭呢。
兩刻鐘後,江羅羅端著三碗熱氣騰騰、顏色詭異的暈梭湯過來了。
“彆看這湯顏色古怪,味道也衝,但是治暈梭症可管用了,是祖上傳下來的老方呢。”
白若抽了抽嘴角。
祖上傳下來的老方,可見這暈飛梭的毛病,是龜族代代相傳的。
白若捏著鼻子,將湯斷斷續續地灌進肚子,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二難剛剛轉醒,差點又在暈梭湯的衝鼻氣味裡昏了過去。
他暈乎乎被江羅羅捏著下巴,將湯一股腦灌了進去。
江羅羅關切道:“要是一碗不夠,我再給你們盛一碗。我煮了好大一鍋呢。”
白若和二難齊齊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
相比之下,祖龜奶奶喝湯的動作嫻熟極了。
她一口氣喝完暈梭湯,飛快往嘴裡塞了一枚蜜餞,眼角的細紋立時舒展。
她又往白若和二難的嘴裡依次塞了一顆,“甜甜嘴。”
經曆了這番舟車勞頓後,白若和二難整整睡了一天。
當白若在肚子咕嚕咕嚕的鳴叫聲中醒來時,就被周圍環繞一圈的小龜們嚇了一跳。
朦朧的睡意瞬間消散,白若一骨碌坐了起來,“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一向穩重寡言的一難有些赧然,輕咳兩聲,“大家想聽你們去外麵吃席的故事……”
有了一難帶頭,其他小龜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了起來。
“這個‘席’好不好吃?”
“你們出去那麼久,每天都在吃席嗎?”
“朔哥說你們是坐飛梭回來的,那個好玩嗎?”
白若當即被淹沒在小龜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她覺得自己的額角又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了。
白若迅速把一旁被吵醒的二難塞到小龜中間,“這些問題,二難都會回答的,你們彆急,一個一個來……”
二難樂得跟小夥伴們分享此行的見聞,和一眾小龜們聊得熱火朝天。
唯獨問道飛梭這個問題時,二難的表情僵住了。
白若真誠道:“聽我一句勸,那個飛梭,真不是我們龜該坐的。”
此言一出,小龜們更加好奇了。
一隻膽大的小龜不服氣道:“說不定是你們體質太弱,才會暈飛梭呢。”
另一隻小龜附和道:“對呀,鳥都能在天上飛,我們龜為什麼不行?”
吃席這件事,小龜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體驗了。
但是飛梭這新鮮玩意,沒有哪隻小龜想錯過。
白若眼看著勸不住,隻得慢吞吞道:“反正飛梭在祖龜奶奶那裡,你們想坐,可以去找祖龜奶奶。”
小龜們登時一哄而散,爭先恐後地去找祖龜奶奶了。
白若看著他們活蹦亂跳的背影,眼中流露些許同情。
祖龜奶奶之前聽到他們想坐飛梭,想必也是同樣微妙的心情吧。
他們玄龜,可能是刻在基因裡的倔。
也不知道羅羅姐之前煮的那鍋暈梭湯還夠不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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