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知我者,白若也。聽說四方秘境中有一株養魂木,你要是進了秘境,幫我帶一節樹枝回來吧。”
白若一口應下。
到底能不能進秘境,還尚未可知。
不過金金為了讓她進入秘境,必定全力相助,這筆買賣不虧。
剩下的重門關,白若準備親自去。
事不宜遲,小妖們收拾行囊,準備各自上路。
一難和二難要求和白若同行。
一難不放心白若單獨行動。
至於二難,白若覺得他不想回錦鯉族上學堂的因素至少占了五成。
去重門關沒有水路,白若他們隻能走陸路。
金金友情提供了一架馬車和一車靈草。
“這車靈草應該夠你們到重門關,要是不夠了,喂點路邊的野草也行,就是馬兒不高興,會跑得慢些。”
白若摸了摸馬兒高昂的腦袋,“你還挺挑食。”
小龜們上了馬車,“得得”馬蹄聲響起,一路向東往重門關而去。
除了偶爾經過城鎮時,需要讓馬兒稍作休息,順便下車補給,小龜們幾乎毫不停歇。
路上無事,二難央求白若教她幾招製敵的妙招。
“我們坐車趕路,不方便動手,你口頭給我講講就行。”
二難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堪稱絕妙,在得到小白若真傳的同時,又能避免挨揍。
白若一眼就看穿了二難的小心思。
她不緊不慢地眨了下眼睛,“你真想學啊。”
二難連連點頭,又警惕道:“不過你不能隨意動手。”
他拍拍身下的馬車,“這馬車是金金借的,可不能打壞了。”
白若的眼神閃了閃,露出和善的微笑。
“放心,不動手。”
二難自覺萬無一失,期待道:“那你什麼時候教我?”
白若摸摸下巴,神秘道:“該教的時候,自然就教了。”
…
越往東走,氣溫越高。
白日越來越長,夜晚越來越短。
小龜們都換上了輕薄透氣的衣衫,但依然擋不住空氣裡彌漫的灼灼熱意。
二難拿著一本薄冊子充作搖扇,對著自己“呼啦啦”扇風。
“這天怎麼越來越熱了,那重門關該不會是個火爐吧。”
白若慢悠悠地翻過一頁話本,“心靜自然涼。你熱,那是心不靜。”
二難看著白若一臉鎮定的模樣,臉上連一絲汗都沒出,不由得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燥動。
一難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白若後背貼著的清涼符,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
二難不可置信地看向一難手中的溫熱茶水,“一難,這個天氣喝熱茶,你難道不熱嗎?”
一難把袖子內側貼著的清涼符壓得更緊了,淡淡道:“不熱。”
二難長長地吐出一口熱氣,將腦袋探出馬車,對奔跑的馬兒喊道:“你也不熱嗎?”
馬兒跑得正歡,回了他一個鳴亮的響鼻。
二難掏出手帕擦去額上的汗珠,“莫不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白若強忍住嘴角的笑意,“多念幾遍清心咒,或許有用。”
二難狐疑地瞅她一眼,當真盤腿閉眼,開始默誦清心咒。
直到他念得嘴唇發乾,口乾舌燥,熱意仍然沒有緩解。
傍晚時分,小龜們到路邊的一家驛站留宿。
二難慢了一步下車,正好看到白若身後飄蕩的符紙。
他迅速伸手一夾,失效的符紙緩緩落入掌心,還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二難當即瞪大了眼睛,他大聲道:“小白若,你又騙我?”
白若在二難夾下符紙的瞬間,已經快步衝進了驛站。
她的聲音順著晚風飄來,鑽進二難的耳朵——
“這是教你的第一課,兵不厭詐!”
二難張了張唇,下意識收緊手中的符紙。
符紙變成皺巴巴的一團,染上滾燙的溫度。
一難經過他身側,拍拍他的肩膀,溫聲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白若這麼教你,委實煞費苦心。”
二難被熱氣烘得暈乎乎的腦袋仿佛停止了思考。
所以,白若讓他獨自一龜在高溫裡水生火熱,都是為了他好?
晚上,二難讓驛站的小二準備了滿滿一桶涼水。
當他整隻龜浸泡在涼水中時,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舒適的微歎。
下一秒,他“嘩啦”一聲鑽出水麵。
不對,就算教他,也不至於讓他念上整整一天清心咒吧?
白若和一難,定是一起看他的笑話。
二難懊悔地捶了一下水麵,濺起一片晶瑩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