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蹲在一旁陷入自閉。
他可是那家拍賣場的老主顧了, 在那裡買了那麼多法器,沒想到他們居然殺熟,實在太過分!
花孔雀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 決定出去了就去找他們算賬。
白若和穿山甲無暇顧及花孔雀的小情緒,正在互相交流情報。
白若開口問道:“你是一進秘境, 就掉在這附近了?”
穿山甲朝著旁邊的一棵樹抬抬下巴, “我是掉在這棵樹上了, 幸好有樹枝緩衝, 不然得摔得夠嗆,掉下來時還壓斷了好幾根樹枝。”
白若低頭看去, 果然看到樹下散落著幾根折斷的新鮮樹枝。
“這麼看來,我們之間的落點相隔不算太遠,你在這裡有什麼發現嗎?”
穿山甲踩踩腳下的泥土, “我覺得這裡的土不錯, 靈氣濃鬱,特彆適合築巢,我打算帶點回去當土特產。”
白若動了動唇,這是真“土”特產啊。
花孔雀聽到穿山甲的話,也不自閉了,把糟心事拋到腦後,積極地湊過來。
“這土好嗎, 那我也帶點回去築巢。”
兩隻妖說著話,你一鏟, 我一鏟地開始挖土。
穿山甲還不忘對白若道:“你要不要也來點?”
白若頓了頓,加入挖土小分隊,“那我也來點吧。”
可以帶回去給小草當窩。
三隻妖各自裝了滿滿一盆土後,繼續探索秘境。
那個黴運羅盤是不敢再用了, 他們便隨便挑了一個方向走。
接下來的一路都順暢極了,他們既沒有碰到險境,也沒撞上什麼凶惡妖獸。
要不是有綠眼蛛在前,這四方秘境看起來簡直是一片祥和。
花孔雀和穿山甲都慢慢放鬆下來,當他們經過一片廣袤草地時,花孔雀甚至來了興致,伸手去采路邊的一朵藍色小花。
下一秒,天地失色。
花孔雀彎腰起身的動作被無限拉長,仿佛一個慢鏡頭。
穿山甲驚詫的神情在扭曲的空間裡緩緩變形,她好像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白若什麼都沒聽見。
在異變發生的這一刻,白若腦中隻飄過短短一句話: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接著,白若眼前一黑,四周的景色全部變成了沙沙的黑白雪花,像是一台接觸不良的老式時光機,卡殼了半晌,才重新恢複彩色。
白若回過神,她已經不在剛剛那片空曠的草地上了,而是身處蔚藍的水底,遊動的彩色魚群成片地從她身側繞過,顯得光怪陸離。
她眨眨眼,花孔雀采下的那朵小野花,是激發了什麼傳送陣嗎?
正當白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個身穿青羅薄紗,有著漂亮藍色魚尾的鮫人突然遊了過來,用尾巴輕輕拍了她一下。
“你怎麼跑到這兒來躲懶了,讓我好找。”
沁涼的魚尾從白若手邊滑過,白若看著眼前這個嬌俏的鮫人少女,不由得怔住了。
難道不是傳送陣,而是進了什麼幻境?
鮫人少女見白若發沒有反應,自然地挽起她的胳膊,帶著她往水下遊去。
“彆愣著了,公主大婚在即,我們要忙活的事情多著呢……”
白若順從地被鮫人少女帶著遊,腦子開始飛快轉動。
這還是個帶人設和劇本的幻境?
白若跟著鮫人少女一路遊進了一片恢弘壯麗的水下宮殿群,又遊進一間吵吵嚷嚷的後廚。
直到手裡被塞了一把銀光閃閃的菜刀,白若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一個後廚打雜的小鮫人。
鮫人少女拍拍白若的肩,“好好乾,做完這一單,你以後出去就能說自己是負責過公主婚宴酒席大廚的幫工了,一定能在飯館找到一個穩定的好差事。”
白若看了看手裡反光的菜刀。
原來她還不是後廚的正式工,而是最底層的臨時工。
臨時工白若開始兢兢業業地剁蝦泥。
聽說鮫人族公主嘴叼,不喜歡靈力打散的蝦泥,就喜歡這種純手工剁出來的,說是更有嚼勁。
白若將菜刀在案板上剁得“哐哐”響,一邊思考這個古怪的幻境。
如果這是秘境考驗,她要做的是什麼呢。
從底層的剁蝦小工晉升為掌勺主廚?
好像不太行,廚藝不是她的強項。
不過根據剛剛那個鮫人少女的透露,鮫人族公主大婚應該是個重要劇情點。
難道是婚宴酒席遭歹妖投毒,後廚小工成為替罪羔羊,她要力挽狂瀾,絕地求生?
……
就在短短一刻剁蝦的時間裡,白若腦中如走馬燈般閃過無數劇本。
剁完蝦,白若又馬上接到一筐水靈靈的白蘿卜。
把蘿卜塞給她的鮫人小哥忙得腳不沾地,隻急匆匆丟下一句:“這些都做成蘿卜雕花。”
白若抱著一筐沉甸甸的大白蘿卜呆住了。
雕花這個技能,她沒點亮啊。
她為難地拿起一塊蘿卜掂了掂,決定雕成小龜。
雖然龜也沒雕過,但她見得多呀,保準連龜殼上的每一絲紋路都刻得活靈活現!
一刻鐘後,白若看著手裡的四不像蘿卜沉默了。
她覺得自己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等鮫人小哥來驗收成果時,就看到白若糟蹋完的半框蘿卜。
鮫人小哥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是誰找的臨時工,連個蘿卜花都不會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