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推眾人倒, 在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苦中,舍監的罪名條條累加。
加之在舍監房中搜出的不符合他俸祿水平的大量靈石,玄天宗很快就對其做出了懲處。
杖刑一百, 並逐出宗門。
行刑當天,不少弟子前去看熱鬨, 一向趾高氣昂的舍監,在眾目睽睽下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一瘸一拐, 猶如一隻喪家之犬般被趕出了玄天宗。
而舍監背後的管事堂之人, 不知是否捏住了舍監的把柄, 竟然沒有被他招出,悄無聲息地隱身幕後。
宗內監事堂查了半月,沒有找到其他相關聯的可疑人士, 隻得暫時收手, 不過卻因此加強了內門巡邏。
同一時間, 一年一度的外門考核如期而至。
白若幾人作為新弟子,雖然參加不了考核,但可以前往觀摩學習。
一大早,白若就拉著小樹和周路來占據最佳觀戰位。
她給小樹和周路一人分了一把瓜子,“正好來給衛師姐和陳師兄加油。”
外門弟子的比試不能說有多麼精妙高深, 但畢竟是正統宗門教出來的, 一招一式都打得十分漂亮。
小樹看得一愣一愣的,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同時向白若虛心請教:“剛剛那個花式轉身,有什麼作用嗎?”
白若嗑瓜子的手微微一頓, 沉思片刻後,吐出一個她認為最合理的理由:“為了擾亂對手視線?”
小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玄天宗寬袍大袖的飄逸弟子服,一轉圈, 確實讓人有幾分眼花繚亂。
周路卻是心直口快,耿直道:“所以這是傳說中的花架子?”
白若用胳膊肘戳了他一把,免得他禍從口出。
“什麼花架子,打得漂亮也是一種水平,你能打出這種效果嗎?”
周路老實搖頭。
白若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看,好好學。”
所謂入鄉隨俗,她雖然有一堆實用的打架技巧,但在這種大宗門眼中,大概更像是一種野路子。
來都來了,不多學點東西,那也太虧了。
沒有舍監在其中作祟,衛師姐和陳師兄都順利通過考核,進入內門。
離開外門這天,衛師姐特意來向白若告彆。
“好好修煉,早入內門。”
白若點點頭,沒好意思告訴她,自己已經內門兩度遊了。
陳師兄舍不得自己的靈田,便將它托付給了小樹。
“舍監一位暫缺,也不知道以後這片靈田會交給哪個弟子打理,要是能由你接手就好了。今年新種的南瓜,我都還沒看到它成熟呢……”
小樹撓撓頭,“師兄你是進內門,怎麼說著跟生離死彆,再也見不到了似的。”
陳師兄連呸兩聲,“這話可不能亂說,不吉利。”
“總之,你要是得空,幫我看看地裡的南瓜,感覺每次你來了我的靈田,地裡的靈植都長得更精神了!”
小樹摸摸鼻尖,他也不好說這是種族天賦,隻能讓陳師兄當他是一個吉祥物了。
沒過兩天,內門委派了一名新舍監。
新舍監上任第一天,就以簡單粗暴的手段打亂了原本分給弟子們的任務,換以更加公平的輪換製度。
今天打掃山路,明日就可能去種地,後日就可能去藏書閣……
原本依靠賄賂獲取輕鬆任務的富家子弟雖有怨言,但也不敢聲張。
新舍監長了一張格外嚴肅正派的臉,怎麼都不像是好惹的模樣。
由於近期巡邏趨嚴,白若沒有輕易再入內門,而是認認真真和衛師姐、陳師兄通信往來。
在師兄師姐描述的內門日常中,內門的模樣在她心裡愈發清晰。
如此風平浪靜地過了半月有餘後,輪到整理藏書閣的白若、言檀突然接到一個任務,去內門管事堂送一箱藏書。
管事堂三個字迅速觸及小樹敏感的神經,他條件反射般看向白若。
白若遲疑了一瞬,對著傳話的小童道:“我們是外門弟子,不能隨意出入內門……”
小童滿不在意道:“不過是幫管事堂的大人辦個事,我帶你們進去,再帶你們出來。多少弟子想進內門看一眼都不得其入,你們可得好好掂量一下。”
白若眼神微閃,果斷答應下來,“我們送。”
白若和小樹一人一邊抬著書箱,跟著小童往內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