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怎麼著也能當個幾百靈石。”
偷襲妖脫了外袍,裹著一層單薄的裡衣瑟瑟發抖。
白若看向他的鞋子——
偷襲妖靈光一現,飛快道:“我、我腳臭!”
白若捏了捏鼻尖,“那算了,你留著吧。”
將偷襲妖徹底壓榨乾淨後,白若拍拍手心,對小樹招呼道:“完事,收工!”
偷襲妖一聽白若沒有再同他計較的意思,慌忙提著褲子轉身往反方向跑去。
腳步之倉皇,平生罕見。
小樹眼神複雜地看著白若,動了動唇,“你以前,真沒做過這行?”
白若用力咳嗽兩聲,“你可不能憑空汙蔑妖!我從來不主動打劫妖的,一向隻有正當防衛。”
小樹頓時了然,就跟今天一個套路嘛。
他甚至懷疑,白若沒有抗拒穿成這樣出門,就是暗懷釣魚的小心思。
白若不管小樹心裡的猜測,她算了算晚上這單的收益,美滋滋道:“差不多能把白露果的本錢掙回來,又是收支平衡的一天呢。”
當晚,白若就聯係了金金,讓翠鳥空運上門取貨,把白露果送去錦鯉族。
金金就差拍著胸脯給白若保證,這回一定還二難一頭自然白發!
了卻一樁心事後,白若和小樹踏上了返程的路。
和來時的匆忙不同,這回他們是邊走邊玩。
白若一本正經道:“慢慢走,最好能卡著金金做出染發膏的時候回去,完美銜接,就等於出門給二難帶的伴手禮。”
小樹不留情麵道:“你單純就是不敢回去麵對二難。”
白若心虛氣不短,“誰說的,我是給二難多留一點獨處的時間和空間,讓他冷靜冷靜。”
小樹假裝信了。
……
一路晃晃悠悠地消磨了大半個月,就在白若認真思考要不要繞路再溜一圈時,金金終於送來了好消息。
染發膏研製成功了!
白若喜不自禁,“快快快,我們回家!”
他們本來就距離龜族不遠,不出半日,白若便和送來染發膏的翠鳥同時抵達龜族門口。
白若剛接下翠鳥送來的包裹,便聽見一到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江白若!你總算回來了!”
妖未至,聲已到。
白若當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拆箱取物一氣嗬成。
在二難怒氣衝衝地殺到她眼前時,白若高舉手裡的染發膏,猶如舉著免死金牌一般震聲道:“二難,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緊跟著過來看熱鬨的小白龍下意識開口道:“更好用的特效藥?”
此言一出,二難眼中的殺氣更甚。
白若狠狠瞪了小白龍一眼,“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她轉頭對二難擠出一個笑臉,“這可是能讓你一夜白頭的高級染發膏,我出去那麼久,就是為了幫你搞這個。”
二難神色稍緩。
下一秒,他便重振旗鼓。
“你以為這個染發膏就能彌補我受到的傷害嗎?”
白若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半步,隨時做好再次跑路的準備。
她露出無比真誠的神色,“二難,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我也不想的。”
二難發出一聲冷哼。
白若想到他方才的片刻鬆動,轉了轉眼珠,開口道:“這麼著,你說,怎麼才能讓這件事過去?”
二難有些遲疑。
倒是小白龍看熱鬨不嫌事大,提議道:“想要一筆勾銷,不是遭遇大悲就是大喜。”
“大悲麼,妖死則往事隨風散……”
白若瞅瞅二難,再瞅瞅自己。
按照他們龜族的壽數,千年內是不可能實現了。
小白龍還在自言自語,“至於大喜,妖逢喜事精神爽——”
他看看二難,感覺二難身上著實沒什麼喜事。
小白龍把視線轉向白若。
要是白若忽有大喜之事,二難應當也不會再多做計較……
白若倏然眼睛一亮,一把勾住小樹的胳膊,大聲道:“喜事當然有,我和小樹的成婚之喜!”
二難呆住了。
他想要找白若算賬的心已經被這個消息徹底衝散。
小白龍也呆住了。
不是,他就隨口一說,怎麼要成婚了?
小樹呆愣愣地注視白若半晌。
成婚?
什麼成婚?
誰和誰成婚?
小樹的腦子加載了不知多久,臉上不由得浮現激動的紅暈。
等等,他要和白若成婚了?!
畫麵靜止幾分鐘後,小樹興奮地劈裡啪啦一頓輸出——
“我們在哪裡辦婚禮,在樹族還是龜族?”
“我還沒帶你見過祖樹爺爺呢,得跟他說下這個好消息!”
“喜服是不是也該準備起來了,我已經想好了,以明珠飾鮫紗,再配以靈玉點綴……”
而白若則在小樹的長篇大論中漸漸渙散了眼神。
她是不小心觸發了什麼開關嗎?
小樹似乎有點亢奮過頭了。
就在小樹開始慎重思考下一代是小樹還是小龜,究竟是種在泥土裡還是養在沙地時,白若終於沒忍住打斷了他。
“現在想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