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馬上問道:“怎麼樣?”
小白龍雙目炯炯有神,盯著一難的神情。
一難摸了摸下巴,神神叨叨道:“紅線交織,前途卻不甚明朗……”
小白龍嘴比腦子快,“莫非是孽緣?”
白若抬手給了他的後腦勺一下,“呸呸呸,彆烏鴉嘴。()”
小白龍迅速捂住了嘴巴。
一難思忖片刻,開口道:雪妖一向生活在極寒之地,但我們龜族卻有冬眠的習慣……?()?[()”
白若發愁地撓了撓後腦,“也是,二難跟小雪妖多待一陣,就被凍感冒了,這可怎麼過日子喲。”
小白龍小心翼翼道:“那不還是不合適嘛。”
白若瞪了他一眼,“事在妖為,隻要他們有心,總會有辦法的。”
……
同一時間,沒有在廚房等到二難的小雪妖找上門了。
她剛推開一道窗戶縫,二難就打了一個大噴嚏,嚇得小雪妖果斷合上了窗。
二難聽見動靜,從被子裡鑽出半個腦袋,聲音沙啞道:“小雪妖?”
窗外傳來兩聲“篤篤”的敲窗聲,顯得格外有禮貌。
小雪妖的聲音隨之響起,“你生病了嗎?”
二難忍住想要咳嗽的衝動,壓著嗓子道:“沒事,一點小感冒,你進來吧。”
小雪妖的聲音更低落了,“是不是我把你凍感冒了?以前跟我一起玩的小動物,都會生病……”
二難連忙道:“怎麼會,是我昨晚沒蓋好被子凍的,跟你沒關係!我的身體好著呢——”
說到一半,他就沒忍住咳了兩聲。
小雪妖沮喪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在這裡待久了,寒氣會越來越重的。”
二難剛要開口挽留,外頭傳來一陣寒風呼嘯的聲音,小雪妖走了。
二難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被子裡翻了個身,祈禱自己趕緊好起來。
下次和小雪妖見麵,他就在衣服裡多貼幾個保暖符,一定不會出岔子!
作為一隻健康的成年龜,二難的底子不錯。
不出一周,他就又變得活蹦亂跳了。
但是小雪妖卻說什麼也不肯靠近他三尺之內了,每次都隔著遠遠的距離和他說話。
二難無法,隻能將做好的菜和之前一樣放在窗台上,再退出三尺之外,小雪妖才肯過來。
兩隻小妖就隔著不變的三尺距離,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冬天。
當樹上的積雪開始融化,枝頭冒出第一個新芽時,小雪妖來向二難道彆了。
“冬天要結束了,我得回家了。”
二難驀地覺得心裡有些空,“現在就走嗎?”
小雪妖點點頭,將一個晶瑩剔透的冰盒放在窗台上,“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二難著急道:“再等兩天吧,我給你準備一些路上的乾糧。”
小雪妖笑著搖搖頭,“等不了了……”
她動了動鼻尖,似乎在輕嗅些什麼,“我已經聞到春天的味道了。”
二難還想說話,小雪妖卻乾脆利落地朝他揮揮手,“再見啦。”
一陣冷風吹來,小雪妖的身影在空中變成無數片紛飛的雪花,隨著
() 寒風一路往北去了。
二難怔怔地立在原地,良久,才伸手抱起窗台上的盒子。
他小心掀起盒蓋,隻見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枚銀發編製的平安扣,錦緞般的銀發細細密密地纏繞成一股,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從這天起,二難仿佛從一隻活潑鬨騰的小龜突然長大,變成了沉靜穩重的大龜。
閒暇時,他總喜歡摩挲著一枚漂亮的平安扣,坐在屋頂上眺望北方。
小白龍對昔日小夥伴的變化感到有些不習慣,在屋簷下偷偷和白若咬耳朵。
“失戀對妖的影響那麼大嗎?”
白若斜睨他一眼,“誰說二難失戀了。”
小白龍:“他這不是失戀,還能是什麼?”
白若:“你又沒失戀過,你怎麼知道失戀什麼樣。”
小白龍表示不服,“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就在他們拌嘴的功夫,一道身影從屋簷上一躍而下。
白若和小白龍齊齊閉嘴。
他們是不是不小心說得太大聲,被當事龜聽見了。
二難神色不變,隻是簡單地對白若道:“我準備去北方了。”
白若一愣。
二難抬腳往院子外走,“等找到她,我會給你們傳訊。”
小白龍下意識道:“那要是沒找到呢?”
白若伸手在小白龍的後腰狠狠擰了一把。
小白龍這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白龍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卻又不敢在二難身後嚎出聲,隻能“嘶嘶”地倒吸涼氣,努力強忍著。
二難腳步不停,“一年找不到,就找兩年,兩年找不到,就找五年……總能找到的。”
白若對此深表讚同。
玄龜的命那麼長,就算找上一百年也不算什麼,都是愛情該吃的苦。
她一邊捂住小白龍的嘴,防止他再發表什麼不當言論,一邊對二難高聲喊道:“多帶點保暖符和提神符,小心彆在路上凍睡著了!”
二難抬手朝著身後揮了揮,示意自己知道了。
陽光在二難的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隨著他走遠而變得越來越淡。
白若悠悠地歎一口氣,“二難也是一隻成熟龜了。”
小白龍好不容易掙脫白若的束縛,他理了理亂糟糟的衣袖,隨口道:“誰不是呢。”
白若瞥他一眼,眼神中意味分明。
小白龍的成熟程度,放眼整個龜族,也就比小言枝強上那麼一點。
再過幾年,等小言枝長大些,誰更幼稚還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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