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事情主角來了啊。”
柯菲譏諷的笑聲響起。
桑梨聞言,步伐頓了頓,隨後繼續上樓,斂下杏眸沒看她們,轉身走進教室。
柯菲詫異笑:“我還以為她要過來和我們對罵兩句,竟然一句話不說了,膽子這麼小?!”
“哈哈哈,都被那樣警告了她還不怕?”
一旁女生笑:“看來你們上周教訓到她了,老實了許多。”
“果然倩雪出手就是牛,幫白晴、柯菲的賬一起算了,真痛快。”
湛倩雪聞言,紅唇彎起。
這個桑梨雖然外表柔弱安靜,實際上骨子裡滿了清高和傲意,她最厭惡的就是這種。
她要讓桑梨知道,惹到她到底有什麼下場。
幾人聊完天,說笑著走回班級。
路過桑梨身邊,她們輕蔑的目光朝她投去,像是勝利者踩踏失敗者的營地,盛氣淩人。
桑梨握緊筆,忍下所有的情緒。
幾人走後,旁邊有道目光隱隱朝桑梨落來,像是在偷偷觀察她。
她疑惑轉頭,看到那邊隻坐著呂玥。
呂玥埋著頭看書,完全沒關注她。
是錯覺吧……
桑梨收回眼,繼續讀書。
過了會兒喻念念來了,元氣滿滿著和桑梨打招呼,桑梨掩飾著低落的情緒,含笑回應她。
早讀開始,桑梨拿出書本。
這時,班級前門被推開。
桑梨抬頭看到鄺野。
男生一身藍白校服,領口的扣子懶散解著,寸頭黑發,輪廓冷硬。
路過桌邊,他耷拉下眼皮,黑眸垂下。
桑梨和他對視上。
她率先平靜地移開眼。
他走到後排,桑梨聽到椅子被拉開摩擦地麵的聲音,一陣清冽的薄荷味逶迤而來,充斥人所有感官。
桑梨斂眸,把椅子往前移了些。
因著宋盛蘭,她沒再在意周五晚上的事了。
如今她知道他挺厭煩她,她也隻想對他這種蠻橫霸道的公子哥避而遠之,這樣他心裡痛快,她也自在。
後排,鄺野坐下後,便趴下睡覺,沒人管他。
早讀結束,班級重新嘈雜起來。
鄺野醒後,和張博陽起身走出教室,聶聞也走了過來,笑著攬住他肩膀:“阿野,你沒摩托今早怎麼來的啊?”
鄺野斜眼晲他:“怎麼,你車要借我開?”
“那被宋姨知道我可完了,我聽說你今早騎自行車來的,我還以為你打算開輛超跑呢,那多拉風啊。”
男生拖腔帶調反問:“你怎麼不說直升機把我送來更拉風?”
“直升機你家有,關鍵學校沒停機坪啊哈哈哈。”
一旁的張博陽疑惑:“阿野,你…你摩托怎麼沒了?”
“有人告狀說他要去飆車,他媽把他車鎖了唄,”聶聞看向鄺野,“告密那傻逼還沒抓到啊?誰膽子這麼大?”
正說話間,就迎麵碰上從開水房出來的桑梨。
聶聞挑眉:“桑梨,早啊。”
桑梨愣了下,抬頭看他,上周聶聞在班上幫她說過話,她還是挺感謝的,禮貌回應:“早。”
感受到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落來,她沒抬頭與之對視,直接離開。
聶聞揶揄:“新同學果真是高冷啊。”
鄺野黑眸直視前方,沒出聲。
半晌鈴響,第一節課開始,雷丹到班,先通知班級事務:“這周校文明班級評比還在繼續,大家要繼續注意課堂紀律,明天學校安排衛生大掃除,勞委明天多安排幾個學生打掃。”
勞委應下。
“然後這周我們班要出個新黑板報,周五早上要檢查,林欣,我們班黑板報輪到哪幾位出了?”
班裡黑板報的事都是由五個學生為一組進行輪換,作為宣傳委員的高新雅起身,翻看著點名冊,道:
“這次是41-43號,還有1、2號,就是許明杏,鄺野,桑梨,安哲,張博陽。”
喻念念驚訝:“夠巧的,你們三個剛好被分為一組啊?”
桑梨聞言,心間微動。
這就是她和鄺野座位號相鄰所產生的結果,什麼都容易分到一起……
雷丹道:“這次黑板報主題是文明校園,那明杏你當組長,你們五位自行分工,隨便出一個,高三了不要太花心思。好了,我們開始評講卷子……”
課堂繼續。
下課後,桑梨在座位上寫筆記,許明杏走了過來,對桑梨和她後排那桌道:“我們是不是要商量下黑板報的分工?周四就要出好。”
桑梨應了聲,張博陽也說可以,許明杏就把安哲叫了過來。
“那我們就一個人查資料,兩個人寫板書,兩個人畫畫,怎麼樣?”
許明杏提議,大家表示讚同,安哲說他不會畫也不會寫,就來查資料,許明杏的板書好看,她自然攬下了板書,張博陽說他也寫板書。
許明杏:“桑梨,那你可以負責畫嗎?”
桑梨:“行,我試試,不太難就好。”
“不會難的,那……”
許明杏猶豫地看向最後一人。
鄺野靠著椅背,正在打遊戲,沒說話。
誰哪敢叫這位爺去乾活……
張博陽見此站出來說他也可以幫忙畫畫,相當於幫鄺野攬下了活。
“那我中午就去找些簡單的例圖,到時候我先發給桑梨,你今天就可以先開始畫了。”安哲道。
桑梨點頭:“行。”
-
安排完黑板報的任務,四人建了個小群,方便溝通。
早上四節課過去,中午桑梨和喻念念還是去校外吃,吃完飯,喻念念提出去咖啡廳寫作業,桑梨不想一個人回班,便也同去。
喝著飲品,喻念念和桑梨聊起周末的趣事,桑梨安靜聽著,偶爾淡笑附和。
喻念念說著,感覺桑梨情緒淡淡的:“梨梨,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哇?感覺你一個早上都沒怎麼講話,不會是我做錯什麼了,你不想理我吧?”
“怎麼可能,可能是我昨晚沒睡好吧……”
她不想讓喻念念知道周五晚上發生的事,她要是知道肯定要氣得去找她們算賬,到時候喻念念也在校外被人欺負怎麼辦,桑梨想儘可能不拉任何人下水。
心思單純的喻念念沒多想,笑逐顏開:“那你等會兒補個覺,這樣下午就有精神啦。”
“嗯。”
下午臨近兩點,倆人回到學校。
第三節是體育課。
今天喻念念負責收拾器材,因為桑梨膝蓋受傷,喻念念沒去和彆人玩兒,就陪著桑梨坐在樹下聊天。
快下課時,喻念念收完球,讓桑梨坐著,獨自去往器材室。
交完球出來,她看到門口站著一人——
呂玥。
呂玥看到她,眼底亮起。
喻念念微愣了下,在心底哼了聲,熟視無睹往前走,然而呂玥連忙叫住她:“念念——”
喻念念吐了口氣,不情願回頭,語氣乾巴巴:
“乾嘛?”
呂玥追了上來,小聲問:“念念,我就是想問問……桑梨還好嗎?”
“你現在想關心她了?之前不是躲她遠遠的嗎?”
“抱歉,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忽而間,呂玥心底所有的愧疚都被喻念念的話所攪動:“我是真的很擔心桑梨,我就是看到上周五晚上桑梨在學校外被湛倩雪那幫人圍堵,我心裡……”
喻念念震驚打斷她的話:
“圍堵?!”
……
五分鐘後,下課鈴聲響起。
操場旁,等待著喻念念的桑梨見她遲遲未歸,心裡疑惑。
半晌喻念念出現在視野,對方走過來,桑梨疑惑:“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
桑梨話音剛落,卻迎來喻念念氣憤的質問:“桑梨,你為什麼被湛倩雪那樣欺負了都不說?!”
桑梨腦中懵了:“什麼……”
“呂玥都和我說了,周五晚上你在校門口被湛倩雪那群人堵了!”
其實呂玥知道周五晚上的事,是因為當時她正跟在桑梨後麵,意外成為了目擊證人。
上周五早上,喻念念罵了呂玥後,她痛恨自己因為膽小怕事,傷害了桑梨那樣一個善良勇敢的女孩,所以晚上桑梨火箭班結束,呂玥想找桑梨道個歉,誰料剛好撞到此事。
呂玥當時躲在暗處不敢上前幫忙,直至家人來接她,她都沒能和桑梨說上話,今早到班,她一方麵愧疚地不敢麵對桑梨,但看到桑梨膝蓋的傷又擔憂,終於忍不住後,就想著托喻念念表達歉意。
喻念念說難怪她感覺今天桑梨不在狀態,原來是真的有事發生,隻是不想讓她知道,怕牽連她。
喻念念知道桑梨的善良,想到湛倩雪,她心底怒火熊熊燃燒:
“我本來以為經過掃荒地的事情她們不敢了,沒想到她們變本加厲,不依不饒,我們必須去告班主任,不能再忍了,之前罰掃的事她們有理,但這件事她們逃不掉!”
喻念念問,她們收拾不了湛倩雪,老師總可以吧?
桑梨聞言,幾秒後出聲:“好。”
或許這一次,班主任不會和之前一樣站在她們那邊,她會得到保護的……
很快,倆個女生出現在年段辦公室。
得知此事的雷丹一臉詫異:“還有這種事?”
喻念念為了保護呂玥不受保護,隱去了呂玥的存在,言之鑿鑿,桑梨也如實訴說情況,毫不隱瞞。
雷丹聽完,先未表態:“我把她們叫下來。”
她叫人把湛倩雪、柯菲和那晚在場的居娜叫來。
三人心中狐疑走進辦公室,看到桑梨和瞪著她們的喻念念,瞬間猜到了什麼,心底微震。
雷丹問:“你們上周五晚上是不是和幾個校外男生在校門口欺負桑梨?”
幾人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波瀾,然而早已撒謊嫻熟的湛倩雪很快否認:“上周五晚上我們在校門口是遇到桑梨了,但沒欺負她,就和她說了幾句話。”
柯菲附和:“對啊班主任,我們沒有……”
“你們還裝傻?明明都動手推桑梨了!”喻念念氣結。
柯菲:“你看到了?”
喻念念動了動唇:“有其他同學看到了,而且桑梨就是當事人,她膝蓋的傷就是證據。”
見喻念念有所隱瞞的樣子,柯菲含笑懟她:“其他同學是誰啊?怎麼沒來告發?說不定根本就沒這人呢,你和桑梨關係好,很有可能串通起來汙蔑我們。”
“我為什麼要汙蔑你?!”
“那我們怎麼知道。”
湛倩雪坦然看向雷丹:“班主任,我們確實和桑梨有點矛盾,因為上周掃荒地的事,柯菲被批評,我們心裡挺不爽的,所以我們遇到桑梨就和她吵了兩句,但根本沒動手,那晚下暴雨,她膝蓋估計是她自己摔的,憑什麼賴到我們身上?”
桑梨看著她們理直氣壯的模樣,杏眸冰冷:
“你們敢做不敢當?”
“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為什麼要承認?”湛倩雪也沉下臉,“班主任,如果她們再汙蔑我,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媽,讓我媽進來處理。”
雷丹聽到這話,慌得立刻掐斷對話:“行了彆吵了,一點點事情還閒鬨得不夠大?”
雷丹斟酌幾秒,對桑梨和喻念念道:“校外的事沒監控我們看不到,你們又死活不說那個親眼看到的同學是誰,那就隻能拿出照片或者視頻等實質性的證據,不然我的確不能隻聽你們倆一麵之詞,我不能偏待誰對吧?”
班主任看向湛倩雪三人,氣得責備:
“你們也有問題,好端端去找同學吵架乾什麼?還和外校男生一起,不管有沒有動手都是不對的,下次絕對不允許,同學之間要和睦共處。”
雷丹讓湛倩雪幾人和桑梨道了歉,幾人麵無表情照做,而後雷丹柔聲勸慰:“同學之間有矛盾很正常,但是現在高三了,學習最重要。桑梨特彆是你,你還是剛轉來的。”
桑梨垂下黯淡的眼:“我知道了。”
互相開導幾句,雷丹還要去開會,“你們先回去吧。”
幾人走出辦公室,湛倩雪幾人的臉色瞬間從溫順變得變得陰冷,轉眼看向桑梨。
喻念念瞪了回去:“你們想乾嘛?又報複?”
桑梨不畏地和她們直直對視,幾秒後湛倩雪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另外倆人跟上。
一幫女生在樓梯口彙合:
“沒事吧,雷丹找你們乾什麼?”
居娜小聲說了剛才事情經過:“嚇死了,差點就被班主任發現了。”
“班主任沒說什麼吧?”
“沒,就是口頭批評了下。”
“哎呀,班主任就算知道又不會說什麼,”有女生安撫,“她是菲菲姑媽耶,而且雪姐那關係,班主任肯定不會管的。”
柯菲仍舊心悸:“我姑媽是沒說什麼,但我就怕她告訴我爸媽我和校外男生玩,要是被發現我就完了。”
她拉住湛倩雪的手:“倩雪,要不然算了,我們最近先放過那個桑梨吧?不能再鬨事了。”
柯菲屬於外強中乾的類型,前幾次她明目張膽都是因為手中有權,對付桑梨還算名正言順,但校外堵人這事怎麼都說不過去。
一旁默默聽著的蘇白晴笑了笑:“桑梨一告老師,你就慫了?那她不是成功了?”
柯菲心虛反駁:“誰慫了,我是等以後再收拾她。”
蘇白晴慢悠悠踏著台階,聲音悠揚:“其實隻要沒證據,怕什麼?”
湛倩雪沒說話,蘇白晴含笑自顧自輕喃:“還說桑梨膽子變小了,看來她壓根不怕,轉頭就告老師,比呂玥難對付多了,你們這招沒用。”
湛倩雪聞言,手心漸漸攥緊。
幾人走上樓。
另一頭,喻念念心情鬱結,怕回班再遇到那幫人會忍不住和她們扯頭花,就拉著桑梨下樓拐去超市。
“本來以為能狠狠教訓她們一頓,可是班主任怎麼批評兩句就完事兒了?那麼偏袒她們?!”
買了瓶冰水,喻念念咕嘟嘟灌進喉嚨,試圖澆滅心中的火。
走出超市,喻念念氣個不停,見桑梨一聲不吭,問她為什麼這麼淡定。
桑梨耳畔盤旋著樹上稀微的蟬鳴,半晌看向義憤填膺的喻念念,苦澀彎唇:
“我是告老師的第一個嗎?”
喻念念語噎。
如果告老師有用,呂玥為什麼不選擇這個方法?湛倩雪她們怎敢猖狂到今天?
果然桑梨就知道,她不是第一個,估計也不是最後一個。
一方麵,湛倩雪的家庭背景擺在這裡,雷丹之前可能處理過這種事,知道結果,隻能選擇息事寧人。
另一方麵,呂玥不願意出來當人證,她是為自保,可以理解,不是每個受害者都必須勇敢。
而且最近正在評選文明班級,如果班裡鬨出事情,學校追責下來雷丹作為班主任難辭其咎,到時候榮譽沒了,她估計還有處罰,這種事自然能內部解決就內部解決。
聽桑梨說完這三點,喻念念啞口無言,桑梨目光落向停在湖麵的白鷺,聲音輕輕:
“而且曾經類似的遭遇,我不是沒經曆過。”
“什麼意思……”
桑梨和喻念念傾吐起曾經初中她被校園暴力的事,當時她成績好,長得漂亮又會跳舞,就遭來一些女生的嫉妒,有男生喜歡她,被她拒絕後惱羞成怒,這幫人就開始拿她貧困的身世羞辱她。
曾經,她把事情告訴老師,老師通知家長,但是舅媽收了些對方家庭給的物質補償,就替她選擇了和解和原諒,私底下還替對方說話,讓桑梨不要再鬨事。
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和解,直至初中畢業,她在不同程度上仍舊受到那幫人的欺淩和孤立。
她何嘗不願正麵勇敢反抗,如電視劇裡的大女主氣場全開,可她隻是個普通人,沒爸沒媽,寄養到陌生的城市讀書,不得已的懦弱隱忍,是迫於無奈的選擇。
喻念念得知桑梨初中的事,心酸紅眼,安慰的話也突然感覺變得蒼白:“梨梨,那時候我不在,如果我要是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桑梨鼻尖一酸,唇角努力挑起:“沒事,現在我不是遇到你了嗎?”
那個時候的她孤立無援,而如今,至少她還有一個朋友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她覺得很幸福了。
“如果湛倩雪她們還欺負你,我們就繼續告訴班主任,你試試看讓你阿姨出麵?”喻念念道。
桑梨點點頭,如果真的事態嚴重,她會找宋盛蘭的。
去完超市,倆人回到班級。
看到湛倩雪幾人相安無事的樣子,喻念念氣不過,鬱悶地趴在桌麵上,無精打采聽著課。
傍晚放學,桑梨收到安哲發來的黑板報例圖,和喻念念說:“你先走,我在班上畫下黑板報就直接回家,今晚沒有火箭班。”
“不用我陪你嗎?”
“沒事,你不是要回宿舍洗澡洗頭?今天作業很多。”
“行。”
“桑梨,要…要我幫忙嗎?”張博陽問。
倆人商量後,桑梨決定先畫大部分,剩下一點點明天留給張博陽來做。
“那我們先…先走了。”
“好。”
張博陽起身,一旁的鄺野也拎著包起身。
桑梨站在過道,他從她旁邊擦肩而過。
薄荷味和柑橘梨花清香在空中交織。
桑梨視線壓低了點,沒看他。
聶聞過來,三人走出教室。
走下樓梯,張博陽看到前頭喻念念單獨走著,鬱鬱寡歡。
張博陽麵露猶豫,半晌鄺野開口嗓音拖腔帶調:
“想關心就去。”
走在中間的聶聞笑著攬住張博陽肩膀:“你直接把人叫過來一起走唄。”
被戳中心思的張博陽臉紅撓撓頭,叫了喻念念,對方回頭看了眼他們,放慢步伐,耷拉著臉問他乾嘛,張博陽擔憂:“念念你怎麼了,心情不…不好?我看你一整節課都趴著,是不是遇…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我不是不開心,我是憤怒。”
喻念念撕了顆巧克力放進嘴裡,用力咬著:“湛倩雪這幫人簡直惡心至極。”
張博陽:“她們欺負你了?!”
“不是我,是桑梨,上周五晚上她們竟然在校外堵她!”
張博陽:“啊?!”
喻念念憤怒的聲音落進鄺野耳中。
男生黑眸暈開波瀾。
聶聞擰起眉:“什麼意思?”
“上周五下午我們替梨梨說話,她們就對她懷恨在心,湛倩雪和校外混混不是經常混在一起,那天晚上桑梨補完課,他們就堵住桑梨不讓她走,罵得很難聽,還動手打了桑梨。”
聶聞震驚:“你大爺的,這群人在江望門口膽子這麼大?!”
聶聞看向鄺野:“湛倩雪那男朋友不就是職高那個阿彬?那幫吊人他媽沒底線的,甚至群毆過女的,湛倩雪竟然直接叫那群混混來找桑梨?”
那晚桑梨膝蓋的傷,以及管家說她回到家時一身狼狽的話浮現腦中。
鄺野眉眼情緒沉至穀底。
原來她根本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