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他當眾宣布他們的關係……(1 / 2)

唯一奢望 慕義 21134 字 4個月前

chapter 61

影音廳裡空調開得很低, 但燙人的熱氣仿佛伴隨著這個毫不掩飾侵略性的吻四麵八麵朝桑梨襲來。

火花四濺,熱火灼燒心口。

清冽和甜軟的氣息兩廂交織,桑梨呼吸被儘數奪去,腦中被掐斷了思緒, 隻剩下模糊一片。

鄺野渾身透著野性, 像一頭想要咬破白兔喉管的獵犬,摟住她雙臂不斷收緊, 暴起青筋, 仿佛想要將她揉化碾壓, 烙印到骨子裡。

桑梨後背緊貼著冰冷的門, 麵前是發燙的身軀, 她被困住逃脫不得,細長的睫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如玉白的指尖下意識緊緊攥住他的衣服,一方麵靦腆青澀得想推開他, 一方麵又不受控地想拉近他。

激栗間帶著渴求。

室內溫度漸漸攀升。

半晌, 桑梨又感覺被男生托了把, 更穩抱起, 他抱著她轉身走進房間,坐到沙發上。

她麵對麵被鎖在懷中, 就對上鄺野的視線,男生濃黑如墨的黑眸如盯著獵物, 笑了聲, 嗓音沉啞:

“知不知道我想親你多久了。”

桑梨麵頰酡紅。

“還躲麼?”

他的聲音貼在耳骨, 鑽進心裡, 麻痹了意識,她整個人都失了力氣,有點手足無措:“鄺野……”

隨後他側過身, 她後背陷入深色的柔軟沙發裡,他扣住她的細腕,又再度吻了過來。

鄺野向來又凶又壞,吻自然也不溫柔。

她卻淪於其中,無法推開,宛若跌入海麵,層巒疊浪撲麵打來,衝滅理智。

這個吻宛若打破了壓抑已久的情愫。

不單單是他對她,還有她對他。

彆墅裡寂然一片,其餘人已然熟睡,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裡這樣。

門鎖了,無人打擾,他可以任性妄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桑梨嗚哼了聲,鄺野堪堪停了下來。

她麵色酡紅小口呼吸著,胸膛起起伏伏,就惹來他的笑:“缺氧這麼嚴重?”

“……”

這人怎麼這麼壞……

她被他抱了起來,兩人貼得很近,她嫣紅的唇泛了層水光,整個人如熟透的桃,鄺野吊兒郎當勾唇:

“目前頂多先到這樣,暫時不用再害羞了。”

目前……

她砰得臉紅,不敢再往下想了。

桑梨在外人麵前是清冷內向,溫順安靜,可是在他麵前更多是害羞,帶著小姑娘的純真懵懂。

兩人不受克製貼近,他咬著她耳朵,問她:“冷不冷,空調要不要調高點。”

“不冷……”

她還想調低點。

這時鄺野被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震動。

拿起一看,上麵顯示的是韶雪音。

他煩躁了下,麵無波瀾接起,那頭傳來溫柔的女聲:“阿野——”

桑梨聽到女聲,抬眸看向他。

韶雪音笑問:“阿野,高考考完了,你這幾天什麼安排啊?”

“有事?”

“沒什麼事,這不是想問問你接下來有沒有空,要不要回湖綏這邊看看奶奶?你好久沒見她了,奶奶也想你,你反正現在也考完試了,過來唄?”

“我回去會自己安排,你大晚上打電話和我說這?”

“沒……也想和你閒聊,你有空嗎?”

鄺野看向懷中眨著眸看他的桑梨,此刻一點沒有和其他人聊天的心思,不耐煩道:“沒空,有事。”

“好吧……”

電話掛斷,鄺野真的不給對方麵子。

桑梨猶豫問:“是誰啊?”

“韶雪音。”

桑梨對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是和鄺野奶奶很親近,上次宋盛蘭生日,她還送來很貴重的禮物。

她輕輕應了聲,“她是你朋友?”

“吃醋了?”

“沒有……”

她說就是隨便問問,鄺野漫不經心解釋:“我們兩家父母輩挺熟的,在生意上又有合作,我和她算是從小認識,以前都住在老宅。”

她笑了,“青梅竹馬?”

青梅個錘子,他嗤笑一聲,“我跟她就不熟。”

他從小不跟女孩子玩,韶雪音是他見過最矯情的女孩子,他一不理她,她就哭哭啼啼的,他煩都煩死了,但是奈何韶雪音很得他父母和奶奶喜歡,他也說不得什麼。

桑梨了然,“你剛才是不是對她太凶了?”

鄺野沒覺得,也不在意,“除了你,我對女生不一直都這樣?”

她噎了噎,煞有其事點頭:“也是,一開始你也對我這種態度。”

他笑了,“我有麼?”

“你說呢?不然我為什麼剛開始那麼討厭你?住進來第一晚就把我嚇得掉進泳池,把我拉上來還說我是自己膽小,後來送我去學校報名,還把我丟在行政樓門口,你都忘了?”

被回憶打臉的大少爺:“……”

她佯裝生氣:“我真的是也太容易被蒙蔽了,當初你那麼對我,我現在怎麼能答應你呢……”

鄺野擰眉一沉,心慌:“之前那我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後來會這麼喜歡她,要是知道,他絕對不會那樣對她。

桑梨被他逗笑,“不過你也不是都那麼過分,那次在體育館開動員大會,你給我踢了張椅子,還有在奶茶店你也替我出頭了,你當時為什麼那樣?”

他指腹挲摩著她細腰,想到從前:“沒為什麼,看你中暑就踢給你了,沒想太多。”

包括後來奶茶店的那次出手,他也不是刻意幫她,隻是因為宋盛蘭的囑托,看她可憐,不想她被人欺負。

鄺野對朋友都很好,對張博陽的維護,對呂玥的幫助,都是出於性格裡的善良。

他看向她:“是不是我當初再過分點,後來就徹底沒希望了?”

她故作認真點點頭,“反正大少爺你好好反省下,當初我天天在心裡罵你。”

“……”

他揉揉她的頭:“以後不會了。”

現在她可是他的寶貝。

-

晚上兩人在影音廳待了很久。

個中的親昵甜蜜無法言說,最後他送她回二樓臥室,在門口又纏了她一會兒,好不容易被他放過,她走進房間時腿都是軟的。

十九歲的男生又燥又野,又是第一次喜歡女生,何況是擅長各種刺激類運動又體能很好的鄺野,自然在這方麵不是青澀的類型。

才談戀愛第二天,桑梨就感覺自己完全招架不住他。

躺在床上,剛好徐曉發來消息問她睡了沒有,閨蜜倆就打了個電話,而後桑梨也和她說了和鄺野的事。

徐曉驚訝:“你們倆在一起啦?”

“嗯。”

桑梨講了生日那天的事,徐曉聽完驚歎,“鄺野真的好好啊,給你好多驚喜,甜甜你太幸福了……”

桑梨彎眉,“嗯,他真的很好。”

“鄺野有錢又舍得給你花錢,你也喜歡他,能談就談,挺好的。”

桑梨問徐曉最近的情況,她說她前段時間和張星在一起了,“他九月份打算跟一個熟悉的朋友去晉合一起創業做生意,說帶上我,我應該會和他一起走,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個破山裡吧,肯定要出去闖一闖。”

晉合市在台通隔壁,桑梨聽完也尊重她的想法,“你去外地要照顧好自己,等過段時間我回老家,我們就能見麵了。”

徐曉笑,“好呀,好想你。”

又聊了幾句,通話結束,桑梨放下手機,腦中又不禁回蕩起剛才在影音廳裡的那些畫麵。

末了,她壓抑下心頭的甜,翻了個身,將升溫的臉蓋在薄被裡,漸漸睡著。

一夜好夢。

第二天,鄺野起得很早去晨跑。

他回到家的時候才早上八點,今天宋盛蘭和鄺明輝稍遲一些去集團,他們招呼他來吃早餐。

鄺野坐下,“桑梨呢。”

宋盛蘭笑:“她還沒醒呢,畢竟昨晚那麼遲睡。”

這話意味深長,鄺野動作微頓,笑了聲拿起牛奶喝著,宋盛蘭看向他:“和梨梨在一起了?”

他吃著吐司,一臉淡定,“嗯。”

倒是承認得挺大方,還算有擔當。

宋盛蘭打趣問:“喜歡梨梨什麼啊?當初人家住到家裡,你可一點沒感覺。”

鄺明輝也笑:“對啊,人家哪點吸引你的?”

鄺野慵懶抬眼看他們:

“你們挺八卦的。”

宋盛蘭笑,“逗逗你而已,梨梨這孩子也乖,我就是告訴你一點,你們還小啊,你有時候注意分寸。”

鄺明輝昨晚看到那幕,後來偷偷告訴了宋盛蘭,倆人還是有點擔心,不禁提醒一聲,畢竟鄺野和桑梨之間,需要提醒的肯定不是桑梨。

鄺野聽懂話中之意,懶洋洋應了聲。

吃完飯,他先上樓,宋盛蘭感慨:“真是感覺兒子長大了,竟然都到了談女朋友的年紀了。”

鄺明輝笑:“他們倆朝夕相處,有感情很正常,但是兩個人心智也不成熟,可能就是有新鮮感談著玩玩,以後怎麼樣還不知道。”

這個年紀的戀愛在他們眼裡,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宋盛蘭感慨:“也是,反正由他們去吧……”

其實宋盛蘭更加擔心自己兒子是三分鐘熱度的那個,怕到時候傷了桑梨的心,不過如今孩子長大了,他們做家長的也不好管,何況鄺野又是那種脾氣。

但是倆人高興的是,桑梨是個很好的女孩,他們也很放心。

另一頭,桑梨從鄺野那邊得此事,她本忐忑,然而鄺野說他們不反對,她這才鬆了口氣。

桑梨問他:“假如宋阿姨和鄺叔叔不同意,你怎麼辦?”

鄺野嗤笑,“我喜歡輪得到誰管?”

這人真是夠叛逆的……

鄺野把她拉到懷中,揉揉她的頭,“而且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喜歡你?那是那人瞎了。”

桑梨淺淺莞爾。

接下來的一周,除了和鄺野待在一起,桑梨基本就在家裡練舞,或者是和暴富小隊幾個人出去玩。

結束了繁忙緊張的學習後,時間仿佛突然慢下來,甚至開始有點無聊。

六月中旬,他們終於迎來了畢業典禮。

這一天,天藍如洗,碧空無雲,極好的天氣像是上天要給他們的高中生活畫上一個美好的句號。

早上,畢業生戴著校徽班牌,穿著平日裡嫌棄但在今天卻格外紀念意義的校服,集中於體育館的大禮堂,共赴這場青春之宴。

今天校領導到場,還有宋盛蘭等校董也來了許多,唱完國歌,校長致辭,而後是幾個班級獻上畢業表演。

八班也是其中之一。

當八班的人以新的方式重新朗誦起當初開幕式那三首詩詞,身後的LED再度顯出當初無人機拍攝下來的舉牌畫麵,底下學生瞬間被帶回從前,也激動地和他們一起念著。

當初的美好宛若昨日,轉眼間,他們竟然要畢業了。

而後是學生代表發言,桑梨是其中之一。

她上台,真情實感講述著高三這一年她來到江望私高的故事,“我是一個很內向不喜歡交朋友的人,但是這一年我遇到了很多的好朋友,念念,呂玥,博陽,聶聞,還有鄺野等等,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提起他們的名字。”

幾人高興地看向她,桑梨笑:“是他們先主動走近我,溫暖我,成為我遇到風浪時最堅實的後盾。在江望,我接受到好的教育、取得好的成績,也收獲到一份珍貴的同學情誼,我很慶幸能夠成為江望的一份子。”

桑梨說,以後大家各自要奔向不同的路,或登高山,或走幽穀,未來的人生起起落落,沒有定數:

“有一本書曾經說過,‘生活本來就像一首交響樂,目之所及,是山巒還是峽穀,可能隻取決於每個人內心的感受,’不管大家將來走向何處,惟願的,就是希望我們珍惜現有的一切,為更好的未來去努力奮鬥。”

不負青春,不負韶華,勇往直前,踏浪而行。

教師代表和家長代表發言完,最好大家以同唱校歌作為結尾,走出了禮堂,準備放飛氣球。

等待時,許多人都聚在體育館前麵的大平台上等待著,過了會兒桑梨看到湛倩雪和柯菲走來,看向她和身旁的呂玥:“桑梨,呂玥……對不起。”

這一句道歉她們今天終於有勇氣能說出口。

雖然當初造成的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可以彌補,但是道歉是她們理所應當的,這一年,在白南的帶領下,倆人也慢慢開始和班裡同學團結,不再拉幫結派。

桑梨和呂玥看到她們真實愧疚的神情,如今也選擇放下,回以笑容。

兩人走後,呂玥感動抱住桑梨:

“梨梨,你真好,如果沒有你,或許我整個高中都不會快樂的。”

選擇原諒湛倩雪她們的最大原因是因為被治愈,而治愈她的當然是桑梨和暴富小隊這幫小夥伴。

桑梨莞爾抱住她:“傻玥玥,你也是我高中的快樂之一。”

呂玥笑,而後另外四個人也走了過來,鄺野把手中的一捧花束和一個禮盒拿給桑梨,勾起唇角:

“畢業禮物。”

四人起哄鄺野太浪漫,桑梨詫異,她都不知道他準備了這個,幾人說要看看鄺野送什麼,桑梨打開禮盒,發現竟然是一雙舞鞋。

鄺野說他注意到桑梨在家裡練舞的那雙舞鞋很舊了,所以給她買了一雙新的。

舞蹈是她的夢想,他知道。

桑梨心間感動收下,朝他彎起唇角。

過了會兒,禮炮響起,大家一同放飛氣球。

在掌聲和歡呼聲中,畢業禮成。

結束後,許多同學仍舊聚在一起說笑聊天,拍照留念,桑梨和喻念念幾個和班裡女生們拍著照,有人注意到桑梨抱著的花和禮物,格外奪人眼目:

“桑梨,你這個是誰送的?這個花好好看。”

旁邊喻念念壞笑:“這個當然是男生送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