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邊這麼大的動靜, 立刻就有幾個雇傭兵趕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在大肚子男人臉上瘋狂撕咬的小章魚後,原本端起槍的手都垂了下來,神色也都變得古怪。
旅館老板本來都以為是殺人了, 連忙趕過來看, 看到大肚子男人的情況, 他也無語了。
最終, 小章魚被溫辭玉從大肚子男人臉上弄了下來, 大肚子男人也被幾個雇傭兵趕出了旅館——這個人性格十分黏糊,不光看到長得漂亮的人想去當老鴇,看到雇傭兵也喜歡套近乎,套近乎就算了,他還摳搜,舍不得請客。這裡的雇傭兵和旅館老板也早就惡心他了。
隻不過他之前也一直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倒也沒趕他。
今天倒是借著溫辭玉這事發作。
溫辭玉見狀, 不覺默默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懷裡的小章魚,他心頭不自覺湧出一點莫名的滋味來。
可偏偏這時, 旅館老板走了過來, 咳嗽了一聲, 對溫辭玉說:“你最好還是換個地方住,這人雖然可惡,但有點背景。他得罪不起那些當兵的,但不代表得罪不起你們。”
溫辭玉一聽旅館老板這話, 立刻就明白了, 當即道:“謝謝老板,我馬上就走。”
旅館老板見溫辭玉這麼懂事,倒也有點不好意思, 還退了溫辭玉一部分信用點。
不過走之前,旅館老板神色深邃地看了溫辭玉懷中瓶子裡的小章魚一眼,低聲道:“這種小異種你們還是少養,小時候就這麼凶殘,長大了可能會無差彆傷人。”
溫辭玉知道旅館老板誤會了什麼,倒也不解釋什麼,點頭道了謝就帶著宋璉上了樓。
就這樣,半個小時後,溫辭玉和宋璉提著大包小包站在了街區上。
宋璉此刻臉上神色很是擔憂:“辭玉哥,F區的旅館隻有這一家,我們如果在這住不下去就得去彆的區了。今天晚上我們根本走不過去啊。”
現在是末世,很多區已經不能住人了,最近能住人的區離這邊也有五十多公裡,確實走不過去。
如果沒有經曆昨夜的事,溫辭玉肯定也會跟宋璉有一樣的擔憂,但他現在知道辜行宴就是邪神後,反而心裡有了彆的計劃。
目光動了動,他也沒解釋什麼,隻說:“先回家看看。”
宋璉睜大了眼:“什麼?”
溫辭玉不好跟宋璉說太多,這時就道:“邪神隻在晚上出現,我們先回去,大不了等到晚上找彆人留下的廢棄房間將就一晚。”
宋璉聽了,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
畢竟現在去彆的區實在是不現實,隻能先這樣了。
於是,兩人又回到了那棟老舊的居民樓。
回家後,溫辭玉四處看了一眼,便敏銳地發現有人來過,而且把家裡剩下能帶走的東西都卷走了。
應該是宋父宋母偷偷來過。
宋璉也發現了這一點,立刻就道:“辭玉哥還是你聰明,先把生活必需品帶走了。要不然他們一定會不留給我們的。”
溫辭玉:“來過應該就不會再來了,正好。”
宋璉笑了笑:“嗯。”
兩人把東西放下後,溫辭玉想了想,讓宋璉留在住處把東西歸置好。自己則又下樓去對麵街道軍方的物資供應處買了一些食品。
現在不用住旅館了,手裡的信用點如果都買吃的,還能撐一段時間。
加上昨天晚上辜行宴讓溫辭玉去郊外山上找他,溫辭玉決定等明天起床還是去一趟。
看看情況也好。
想著,溫辭玉就忍不住抬起頭,遙遙朝遠處郊外的方向看去。
他們這邊是丘陵地區,大大小小的山丘不少,溫辭玉就這麼一眼望去,都是山。
溫辭玉看完,靜默一秒,心想:辜行宴說的山,是哪座山?
於是他本來要回去的步子又退了回來,找到店裡買東西的老板谘詢了一下,委婉地問了那個有邪神的山在哪。
老板聽完,頓時用一種詭異的表情看向溫辭玉。
溫辭玉見狀,連忙解釋:“我不是他們教會的,隻是我有個親人被獻祭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去找他們。”
老板聽到這,倒是露出一點同情的表情,然後他就低聲說:“你還是彆去了。那座山在群山的最裡麵,路途遠,而且山裡還有很多蟲蛇猛獸,喪屍也有。你要是去了多半就回不來了。”
溫辭玉得到了答案,心裡就有數了,這時他謝過了老板提醒就帶著東西回了住處。
溫辭玉到家的時候,宋璉正在給小章魚換水,而小章魚正在一個偌大的水盆裡圈圈轉。
見到溫辭玉回來,宋璉忍不住就笑道:“辭玉哥,小章魚突然變乖了,真神奇。”
溫辭玉其實也不太理解小章魚之前為什麼突然出手對付那個大肚子男人。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小章魚有點義氣,溫辭玉倒也不好難為它了。
想了想,溫辭玉就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看向水盆裡的小章魚。
小章魚這會正仰著肚皮在水裡打轉,見溫辭玉來了,它忽然就咕嘟咕嘟兩下,把自己沉到了水中,隻露出兩隻滴溜溜的大眼睛露出水麵看溫辭玉。
小章魚這個行為倒是把溫辭玉逗笑了。
溫辭玉默默一笑,伸出指尖,戳了一下小章魚軟綿Q彈的頭頂:“彆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到你。”
小章魚被戳了一下,臉皺了皺,忽然就浮出水麵朝溫辭玉噗噗吐了一口水。
但它這次吐水力道很輕,根本連臉盆都沒飆出去,很是帶了幾分虛張聲勢的味道。
溫辭玉見狀,倒是不自覺彎了彎眉眼,輕聲道:“怎麼不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