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就是那個教會的根據地。
溫辭玉想到這,心神一震,立刻就快步朝煙霧散開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炊煙看似很近,但溫辭玉走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走到那座山裡。
他心裡微微有點著急,忽然,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袍的人從那片散發出白煙的位置走了出來,一閃而過。
溫辭玉見到這白袍,心頭一驚,倒是突然清醒了不少。
這教會既然供奉邪神,多半裡麵的人也是有點問題的。
想到這,溫辭玉倒是不覺放慢了腳步,整個人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溫辭玉終於走到了那座山中,他也看清了,那座山腰上居然有一座小木屋,四周還有一些空曠的平地,周圍有果樹和田地。
一派田園美景,竟像是末世裡的樂土一般。
這會,有一個穿著白袍的青年正坐在田地旁的一棵果樹下,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慢慢喝著。
溫辭玉在原地站了一會。
確定隻有那青年一個人之後,他想了想,就從背後的樹林默默繞了過去。
等繞到那青年背後,溫辭玉就悄然舉起了手中的粗樹枝,咬咬牙,打算把青年直接打暈。
然而樹枝揮起來風聲引起了青年的警覺,青年驚慌中猛地朝前一撲,跌倒在地,手裡的碗也摔在地上,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溫辭玉第一次打空了。
溫辭玉見了,心頭一凜,正想給這青年再補上一下。
那青年卻已經轉過臉來,看到他了。
四目相對,溫辭玉的樹枝還沒揮下來,那青年卻極為詫異地驚呼道:“上將夫人?!”
溫辭玉:?!
·
十分鐘後,溫辭玉被白袍青年帶進了小木屋內,小木屋中煮著一鍋香甜的板栗粥,裡麵還放了一點花生,咕嘟咕嘟,濃稠可口。
四目相對,溫辭玉望著這個黃皮膚黑頭發的瘦弱青年,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你是六親王西斯?”
青年歎了口氣:“我現在是方宇了。”
溫辭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西斯,也是方宇,這時看了溫辭玉一眼,眸光動了動:“你是來找上將大人的吧?”
溫辭玉心頭一跳,連忙問:“你見過他?”
方宇搖搖頭:“我現在地位很低,每天工作都是種田做飯,見不到上將大人。”
溫辭玉不說話了。
方宇遲疑了一下,又道:“不過我感覺上將大人狀態不太好。”
溫辭玉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向方宇。
方宇這時苦笑一下,說:“上將大人現在是這邊教會的神明,但他似乎喜怒無常,而且經常昏睡。我偶然聽人說過,是因為飲食不好。”
溫辭玉:……
靜默許久,溫辭玉問:“他吃人?”
方宇怔了一下,詫異:“怎麼會,如果真是吃人,我早就跑了。”
溫辭玉稍稍鬆了口氣。
方宇抿了抿唇,歎了口氣:“不過據教會典籍裡說,要讓神明恢複到巔峰能量,必須要心靈純淨的教徒提供的鮮血才可以,如果沒有純淨的鮮血,神明的力量會不停下滑。”
“什麼是純淨的鮮血?”
方宇神色複雜:“據說是要虔誠信奉神明,完完全全願意把身心奉獻給神明的教徒的血才能稱得上純淨。不過現在這個世道……”
方宇後麵就不說了。
但溫辭玉已經明白了。
現在這個世道,大家都求自保,哪有那麼多“虔誠”的教徒,而且就算虔誠,一般正常人也不會虔誠到這種程度。
方宇頓了頓,卻又說:“老實說,神明對我們挺好的,要不是他的能量庇護了這一塊,我們早就被野獸吃掉了。隻是他的能量日漸衰弱,加上有些從這裡跑掉的教徒汙蔑我們是邪·教,所以我們才越來越收不到人。唉……”
溫辭玉聽到這,看了方宇一眼,忍不住就說:“既然這樣,方宇,你可以幫我進入教會麼?我想見見他。”
這話在方宇預料之中,但方宇還是笑了,立刻就說:“好,我晚點去跟主教講,我們這邊正缺人,導致一些小工沒人做。你來了,我們應該也能輕鬆很多。”
溫辭玉想了想,又說:“那能再帶一個麼?”
方宇:?
·
下午三點,回到住處,打包好一切東西的溫辭玉帶著宋璉和玻璃瓶裡的小章魚一起趕往了山裡。
趕路的時候,宋璉心情有點複雜:“辭玉哥,我們真的為了一點吃的就要去那個教會麼?”
溫辭玉沉默片刻,說:“我朋友會幫我們的,成了教徒邪神就不會動我們。”
宋璉:……
忽然,宋璉捧著的玻璃罐的小章魚砰砰撞了一下玻璃罐,把宋璉嚇了一跳。
玻璃罐直接摔到地上了。
之前幾次玻璃罐摔碎,小章魚運氣都很好,可這次,它就運氣不好,被玻璃罐的一片碎玻璃紮到了。
立刻就疼得在地上“啾啾”打滾。
眼看小章魚又要滾到另外的玻璃碎片上,溫辭玉也顧不得危險,立馬伸手,一把就將小章魚撈了起來。
結果小章魚觸手上的玻璃片還沒取出來,果然把溫辭玉也劃傷了一點。
可溫辭玉這會倒沒顧自己,眉頭微皺,就伸手先一下子摘掉了小章魚觸手上的玻璃片,然後對宋璉道:“酒精棉和創可貼。”
宋璉這才回過神,連忙就去溫辭玉的背包裡翻找。
溫辭玉吩咐完宋璉,就要用手去按住小章魚的傷口,卻不料小章魚突然一下子撲在了他滲血的指尖上,用力吮吸了起來。
小章魚並沒有用牙齒,隻是用它軟滑的嘴,那感覺,就像是被嬰兒抱著手指吸一般。
溫辭玉:……
他立刻就伸手想要把小章魚摘下去,結果小章魚卻扭動身體,發出一陣撒嬌一般的“啾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