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對這個青年, 溫辭玉莫名就沒有任何抵抗力,任由青年繼續一點點親吻他。
終於, 華麗的婚服墜地,溫辭玉在這一刹勉強擠出一絲清明,忍不住就伸手抵住了青年的胸口,小聲道:“彆——”
青年動作一停,靜靜望著他。
那雙深邃的鳳眸如海洋一般散發著淡淡的柔波,情愫纏綿深沉。
溫辭玉跟這雙眼睛對視,僵持了一下,為難道:“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我確實不是你道侶。”
青年:“你不想跟我成親?”
溫辭玉下意識道:“當然不是。”
等說完這句話,溫辭玉又是猛地一驚,隱約覺得那裡好像不對, 卻又說不出口。
青年聽到溫辭玉這句話,唇邊不自覺浮出一點淡淡笑意,道:“這裡是七情幻境, 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本心,看來,你確實不討厭我。對麼?”
說著,他撫在溫辭玉側臉上的手指還不忘輕輕在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緩緩摩挲。
被驟然戳破心事, 溫辭玉臉頰愈發滾燙,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什麼,猛地抬眼失聲道:“七情幻境?”
青年平靜地看著他:“是啊。”
溫辭玉看著青年這會的眼眸,背心不自覺生出一點寒意。
不過青年接著卻又笑了笑道:“你怕什麼?怕我殺你?”
溫辭玉:……
青年:“七情幻境同你最深的潛意識有關,你既然不想對我不利,我自然也不會想殺你。”
溫辭玉怔了一瞬,這才恍惚間意識到了眼前青年的身份。
青年, 就是大魔!
原本那種熟悉帶來的親切感猛地消失,溫辭玉又變得拘謹且害怕起來。
大魔看著溫辭玉的情緒變化,倒也不生氣,反而道:“你害怕我,是因為我是魔,可拋去這個身份,你覺得我可怕麼?”
溫辭玉茫然了一瞬,然後他又默默看了青年一眼。
最終,他遲疑了一下,低聲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你是……顧宴嗎?”
大魔沉默了片刻,反問:“你希望我是嗎?”
溫辭玉懵了。
大魔看著他,眸中忽然閃出一縷淡淡的金光:“如果你希望我是,我可以是,如果你不希望我是,我也可以不是。”
溫辭玉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噓。”大魔忽然抬手抵住薄唇。
溫辭玉不自覺抿唇。
“如果不想我對那兩個想暗算我的小子出手的話,就不要講這些我不愛聽的話。”
溫辭玉:!
他忍不住欠身攥緊了衣袖:“你把秦陽和殿……我的侍從怎麼了?”
大魔:“他們都很好,如果你不惹我生氣的話。”
溫辭玉:……
最終,溫辭玉低聲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大魔終於再次伸手,輕輕撫上了溫辭玉的側臉,一邊感受著掌心下細膩肌膚的微微戰栗,一邊慢條斯理地道:“好好學會怎麼喜歡我。”
“如果我滿意了,他們就不會有事。”
溫辭玉完全想象不到大魔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可為了秦陽和雲璉的安全,隻能小聲道:“……好。”
·
此時,秦陽和雲璉也陷入了一片七情幻境,隻是他們跟溫辭玉的遭遇不同。
他們並不清醒。
在兩人的七情幻境裡,雲璉的名字也改了,變成了宋璉。
他們成了同一座仙門中的師兄弟,青梅竹馬,而且兩家早早就定下了娃娃親。
宋璉是師弟,秦陽是師兄,一個走劍道流,一個走力道流。
宋璉把一枚純陽劍丸用的出神入化,可以是說是青年劍修第一人。
秦陽天生神力,還得神龍賜福,體魄在同齡修士裡亦是無人可比。
兩人都是宗門翹楚,修真界天才,兩人的婚事也是被眾人豔羨,卻無人有插足的意思。
現在兩人都突破了金丹,成親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這天宋璉坐在宗門後山的一棵桃花樹上,默默擺弄著掌中的劍丸,長發也不束,就這麼披散下來,落在背上。
心情不算很好。
說來也怪,明明他從小接受的觀念就是他該跟秦陽成親,而他跟秦陽的關係也確實是同齡人裡最好的,可在成親日子逐漸逼近的時候,宋璉卻一絲一毫也高興不起來。
他總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忘記了或是遺失了。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忽然,有個小弟子匆匆禦劍而來氣喘籲籲地衝他笑道:“宋師兄,秦家已經有長老來了宗門呢,還帶了好多見麵禮,這會正在見長老。肯定是要提親的。”
宋璉聽到小弟子這話,臉色猛地一變,眉頭皺了皺,隻問:“秦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