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發現溫辭玉沒清醒,他立刻又伸手整理了一下溫辭玉的披風。
把那披風拉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才仿佛覺得自己做好了一般,這才抬眼看向前方。
不過這時的辜行宴並沒發現,原本還在“沉睡”的溫辭玉長睫忽然顫了顫。
不過隻是很輕的顫了顫。
無人發覺。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辜行宴看著幾乎快熄滅的篝火,看了看四周就輕輕叫醒了溫辭玉。
溫辭玉醒來的時候揉了揉眼睛,還有點迷糊:“叢雲,什麼時辰了?”
辜行宴聽到溫辭玉這麼問,不自覺就笑了笑,伸手替溫辭玉抖開披風就道:“回少爺,約莫卯時了。”
聽到辜行宴的嗓音,溫辭玉一個激靈,倒是立刻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就略顯不好意思地看了辜行宴一眼,低聲道:“抱歉,我睡得太沉了,本來可以換換你的。”
辜行宴此刻臉上並無一絲疲倦之色,甚至還有點神采奕奕,笑了笑就道:“我中途也眯了一會,休息得不錯,沒關係。”
溫辭玉:“那我們現在——”
辜行宴:“自然是去打獵。”
溫辭玉:“好。”
若是在現實世界,溫辭玉不會提出昨夜那個建議,但這是在辜行宴的七情幻境,辜行宴擁有絕對掌控能力。
溫辭玉那麼說,就是希望辜行宴能夠在潛意識裡自己振作起來,不再去逃避問題。
能讓辜行宴從心病裡走出來的人,隻有辜行宴自己。
所以,隻要今早他們真的能獵到獵物,就證明辜行宴的怨恨心在逐漸減少,他的心結也有解了。
想著,溫辭玉就主動伸手握住辜行宴的手臂,道:“快走吧,時間不等人。”
辜行宴看了一眼溫辭玉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一笑,忽然就反手抓住了溫辭玉的手。
溫辭玉微微一怔。
但辜行宴隻是拉著他的手,步伐稍微有些瘸拐地一步步走到馬的旁邊,然後伸手用力一抱,將溫辭玉抱上了馬背。
溫辭玉:!
不過溫辭玉也沒有愣怔太久,就微紅著臉道:“下次你這樣提前告訴我一聲,萬一驚了馬怎麼辦?”
辜行宴笑道:“不會的,我牽著它呢。”
溫辭玉抿唇。
接著,辜行宴卻又十分自然地朝溫辭玉伸出手,道:“拉我一把。”
辜行宴的腿瘸了,這麼做是理所應當。
所以溫辭玉稍有遲疑就伸出手,用力拉了辜行宴一把。
辜行宴借力上馬,就坐在了溫辭玉前麵。
溫辭玉忍不住道:“這樣應該讓你先上馬的。”
辜行宴道:“我先上誰來拉我。”
溫辭玉怔了一下,笑了,又不再多說,就拉了一下韁繩道:“你說得對,駕——”
馬兒就這麼載著兩人,朝前方跑去。
溫辭玉驅馬,辜行宴就拿著弓箭四處觀望,見到有獵物,就一箭射出!
因為有溫辭玉在驅馬,辜行宴隻需要射箭,所以反而精準度比之前他自己騎射還要高。
最重要的是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
溫辭玉仿佛天生知道哪裡有獵物,隻是隨便一跑,就能遇到。
而辜行宴更是出奇的百發百中,沒有一次不中的!
這樣,每次等辜行宴獵到獵物,溫辭玉忍不住就笑著稱讚辜行宴,眸光亮晶晶的,都是認真的崇拜。
漸漸的,兩人遇到的獵物越來越多。
在默契的配合中,溫辭玉看著辜行宴意氣風發的俊美側臉,以及每次射中獵物時辜行宴唇邊勾起的笑意,溫辭玉鬼使神差地就覺得辜行宴潛意識裡顯化出這麼多獵物射殺,是要炫耀本事給他看。
想到這,溫辭玉的臉不由得微微紅了一點。
而辜行宴在打獵之餘也時不時查看著溫辭玉的動向,這會看到溫辭玉臉頰泛紅,卻以為溫辭玉凍到了。
接著他眸光沉了沉,就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儘快再獵一樣獵物,就回去。”
溫辭玉十分順從地道:“好。”
就在溫辭玉這句話說完,忽然,一匹十分駿美的白鹿就出現在了兩人視線裡。
那白鹿通體雪白,仿佛閃爍著淡淡的熒光,美得宛若妖靈。
辜行宴眼前一亮:“就是它了。”
當即彎弓搭箭,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