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是,又喜歡耍手段,除了幾分近的麵容,現在和記憶裡的那個人完全找不到一點相似處。
想到那個人,虞熠之頭疼緩解了一些。
其實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替代他。記憶裡的時光仿佛定格住了,站在時光深處的少年人正在衝自己露出溫柔的笑容,那顆墜在眼角的淚痣永遠令人心動。
虞熠之閉了閉眼。
他從前不信佛,但這兩年他拜了無數次佛,許願來生能有機會相遇。
如果能再相遇,自己一定會——
草!
心底裡最真實的聲音條件反射發了出來。
隻見轉角處,一道慘白的麵龐毫無防備映入眼簾!
虞熠之猛地退後幾步。等他稍定下神,細看過去時,呼吸急劇加重。
眉眼如畫,嘴角咧得很開,眼角發紅,使得淚痣亦如泣血……除了淚痣,冰絲單薄的複古款式更加飄飄然。
林津渡默默等待在這裡多時,守株待魚。
係統的以假亂真buff,幽幽的夜風吹起他淩亂的碎發,月光下皮膚更顯蒼白。
“小舟……”
後麵一個舟字還沒從虞熠之喉嚨裡擠出來,空氣中突然傳來咕的一聲。
虞熠之:“?”
“……”
係統也在找,什麼聲音?
【布穀鳥?渡鴉?貓頭鷹?】
林津渡羞赧,是我肚子在叫。
【快讓它停下!】
林津渡為難回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好在距離虞熠之還保持著些距離,自動循環的噴泉遮掩住一部分聲響。
咕咕。
虞熠之:“??”
好像是打鳴的聲音。
在肚子第三次鳴叫時,係統出手了,不遠處的大樹上麻雀被驚醒,瞬間嘩啦啦全部飛走。
虞熠之自然也被這聲音掠去注意力。
當視線重新飄回前方時,慘白的人影靠近,渾身若有若無的怨氣仿佛要實質化。
林津渡此刻真的像是地獄爬上來的厲鬼,看任何事物都是在用看食物的眼神。
虞熠之同樣真切感受到了這股惡意。
……他想要吃了我。
連日來的勞累外加驚嚇,在早死的白月光站在麵前的一刻,爆發式襲擊脆弱的神經。虞熠之強壓著混亂的情緒,企圖冷靜下來審視情況。
現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饑餓,仇視,憤怒……林津渡迅猛地朝他靠近。
林津渡的“瞬移”下,虞熠之隻覺得頭疼欲裂,眼前的身影愈發模糊。
他身形不穩晃了一下。
林津渡恰在此刻伸手。
雖然按照係統的說法,男主氣運滔天,折騰不死。但林津渡看他似乎要倒,連忙用手想攔一下,避免對方腦袋磕地。
鬼探頭,鬼伸手。
虞熠之第一反應就是推開。
這一逆推,慣性後仰,下盤重心不穩,虞熠之猛一個倒栽蔥摔地。
哐當!
虞熠之兩眼一黑,暈了,最後看到的是一張“血盆大口”。
林津渡張大嘴巴。
剛剛過去的三秒鐘間,發生了什麼?
係統檢查了一下男主的腦袋:【掃描過了,無大礙。】
林津渡鬆了口氣,一放鬆,肚子又開始咕嚕嚕的叫。
怨念再次歸來。
俯視著地上昏迷的男人,林津渡半蹲下身,幽幽道:“哥哥,我整容成他的樣子了。”
“為愛整容,哥哥看我。”
看看我被你餓成什麼樣了?!
宅邸太大,並非完全是好事。
虞熠之暈過去的動靜根本沒有傳到主宅。以假亂真的效果沒剩下多久,林津渡從容撥打了救護車。
又過去七分鐘,急促的救護車聲音劃破黑夜。
彆墅內的燈遲來地亮起,第一個跑出來的是管家。
沒了易容效果,鳴笛聲極為吵鬨,這種氛圍下,管家見到失去buff的林津渡,隻是愣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
林津渡麵帶委屈:“那天你不是說虞熠之喜歡溫柔端莊的,我就想扮成那樣,給他個驚喜……”
管家看著昏迷不醒的人。
這是驚喜嗎?
人都給你送走了!
隨後跑出來的幫傭看到管家和林津渡幫忙把人放在擔架上時,倒抽一口冷氣。
王嬸工齡最久,比較有發言權,下意識三連問:
“假戲真做?”
“奸情敗露?”
“殺人滅口!”
不怪她多想,悄無聲息突然回來的雇主深夜暈倒在地。現場除了急救人員,隻剩下林津渡和管家。所有的因素重合在一起,怎麼看都是兩人在做不可告人事情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
而且還是在院子裡,露天席地的,簡直是……太不文明了。
乍一聽到這種隱秘,救護人員手一抖,險些把擔架上的人再度摔下來。
管家黑著臉:“我也是聽到救護車聲音才出來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
“清者自清。”林津渡倒是很淡定:“反正虞熠之醒了會解釋,到時候大家就知道真相了。”
係統40卻在這時開腔。
【哦,是嗎?】
【等他清醒後,彆人問你怎麼暈的?】
【他說因為養了個替身,大晚上不小心看成了正品,嚇暈過去了。】
【那還不如被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