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津渡很關心他的B麵:“你屁股……不疼了嗎?”
調整姿勢後,臀部的受力麵加增大。先前注意力都集中在後-庭上,經他一提,冉元青突然想起被狗咬的事情。
稍微側著身子坐了坐,他又不說話了。
林津渡低頭掩飾微微翹起的嘴角,聰明人事後最喜歡複盤全局。
這偶爾也是一個壞習慣。當把莫名其妙被狗咬,奇怪的聲音,肩頭的力量這些因素串聯在一起,冉元青怕是會細思極恐。
林津渡:“我去接點水喝。”
今晚叫哥哥叫多了,有點渴。
冉元青沒攔著,反而示意保鏢留下。
隻一個眼神,保鏢立刻明白,說:“沒發作。”
他也覺得很奇怪,按照吃完違禁藥品的時間推算,怎麼說也該發作了,保鏢甚至做好了肘擊打暈對方的準備。
“會不會是抗生素用多了,產生了耐藥性?”
“要不要我把你送去肛腸科,疏通一下腦子?”
保鏢識相停止他離譜的推測。
“你確定親眼看著人喝水了嗎?我昏迷的時間,林津渡就一點異常都沒有?”
異常?異常的興奮算嗎。
保鏢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他記得當時送水時,狗叫了一聲,自己好像去看狗。
“異常的話……”保鏢岔開話題,“他在救護車上幾次問我冷不冷,一直在搓著胳膊。”
保鏢看到的,隻是林津渡故意做給他看的。
最終保鏢自行找補:“是不是我放得劑量太少?”
現在說什麼都是猜測,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不知道投毒案那邊有沒有對他不利的證詞。冉元青按著太陽穴,“阿偉,我……”
“我的頭又疼了。”剛接水回來的林津渡下意識接了一句。
話音落下,得到了一記幾乎淬冰的眼神刀。
·
一夜未眠。
被狗咬的地方一時半會兒長好不了,冉元青一直保持著側臥的姿勢。
稍後還要再做一次檢查,上午是出不了院了。
清晨,林津渡說:“我餓了。”
沒人批準。
冉元青閉目養神,保鏢無視他。
本來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東西,五分鐘後,林津渡感覺越來越餓,肚子開始咕咕叫。
冉元青被吵得睜開眼,冷冷望過來。
林津渡摸著肚子,禮貌說:“不然我出去叫?”
“……”
有腸鳴聲做伴奏,根本休息不好,最終冉元青還是同意讓保鏢帶著他去買早餐。
等電梯的時候,咕咕的聲音突然就沒了。保鏢幽幽道:“你肚子真通人性。”
林津渡:“其實是腹語。”
“?”
“我是口技和腹語傳承人,這是天賦。”
“……”
正在保鏢無語的間隙,電梯門開了。林津渡終於噤聲,卻是因為張大嘴巴。
不但他下巴合不攏,裡麵的人也是。
黃毛瞪大眼睛:“臥槽,真巧。”
直接無視了保鏢,他跑出來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事情?”
他和他的小夥伴們看到圖片後都驚呆了!
保鏢有意咳嗽一聲,提醒某人不要胡言亂語。
林津渡這人從不造謠。
他實話實說:“冉元青之前給我報小班,讓我學習他心頭好的聲音。”
意想不到的回答,讓保鏢下意識也豎起耳朵。
“然後呢?”
心頭好指得是誰,黃毛心知肚明。
林津渡:“然後我把嗓子練習劈叉了,好像還真憋出了幾個挺像的音,冉元青就給嚇暈過去了。”
“!!!”
黃毛和保鏢同時愣住。
半晌,黃毛才憋出一句話:“不是……他有病吧?”
養小情人模仿江舟發音,學成歸來,再把自己差點嚇死?這比當抖M還傻X啊。
林津渡說起細節來說嗨了,黃毛和保鏢也聽嗨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裡一共有四扇電梯門,半分鐘前,左邊那扇也打開了。
來人正是虞熠之,除此之外,還有一群湊熱鬨的二代們。
不巧聽到對話後,他們表情一個賽一個精彩。
虞熠之突然覺得自己很明智。
同樣是進醫院,他就寧肯承認被綠,也絕口不提被嚇暈的腦殘事。
——這道選擇題,他做對了。
“虞……熠之?”
男主即便是丟在人群裡,高大挺拔的身姿依舊很顯眼,林津渡在發現還有人後,第一眼看到的其實是一旁的虞諱。
好險,差點就叫錯人了。
虞熠之僅僅是點了下頭。
剛剛追憶完被林津渡送進醫院的往昔,他不由泛起一絲感慨。
這才多久,冉元青也進來了。
可惜沒時間幸災樂禍。
自己名義上的助理在冉元青的生日宴上,在冷清的醫院裡,唯獨不在自己身邊……虞熠之不由看向旁邊的虞諱。
虞諱並未詢問林津渡為何在這裡,低頭專心看化驗單。
虞熠之當他沒把小人物放在心上,鬆了口氣。
今天注定是熱鬨的一天,這時對麵的電梯門忽然也開了,裡麵又走出來幾個人。
“樸耀?”
“遊慍?”
“陳黎梓?”
……
眾人帶著疑惑地互相打招呼,明顯都是認識的。
“你怎麼來這裡?”
“做體檢,熠之那事聽著挺嚇人的,我就想著來做一個。”
“我也是。”
他們低聲暢聊起來。
實際就算檢查,他們完全可以選擇私立醫院,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彼此心知肚明。
但誰都不會說出來。
林津渡忽然探進來一個小腦袋:“請問,你們都是來參觀冉元青屁股的嗎?”
“……”
什麼屁股?看誰的屁股!
粗俗!
有人不滿地看擠進他們中的林津渡,他們什麼身份,這人什麼身份,居然光明正大竊聽並加入?
林津渡一向不怕開罪人,“來近郊醫院體檢,那也跑太遠了。”
好歹有一層虛假助理的身份,虞熠之開口喝止:“彆亂說,如果要為探望人,直接去慰問就行。”
“慰問不得買禮物啊?買禮物不得掏錢啊。”
電梯口變得超級安靜。
林津渡用個人視角展開分析:“昨晚冉元青生日,諸位才出血買過禮物,這還不到十二個小時,又要買,擱誰誰願意啊?”
眾人:“……”
正在看化驗單的虞諱嘴角微微勾了下。
在氣氛更尷尬前,黃毛轉移話題,問虞熠之:“檢查結果怎麼樣?哪個孫子誰指使的下毒,回頭讓他爛死在監獄裡!”
顯然是不相信一個幫傭會自作主張下毒。
“沒什麼大問題。”虞熠之說。
林津渡安靜旁聽。
這個結果不出意外。畢竟小說進度故事才開場不久,那些畫作送來的時間有限,小說裡男主最後主要出問題的也是精神。
等他們都聊完了,林津渡才開口對保鏢說:“一窩蜂過去不好,得排隊。最好把門關上,讓他們隻能從玻璃看一眼。”
保鏢聞言太陽都是一跳:“你要不要再收點門票費?”
林津渡責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和動物園參觀猴子有什麼區彆?”
太不尊重人了。
“……”
保鏢重新定義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