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天維之柱(2 / 2)

但的確是個好弟子。

滄浪仙宗的長老看得更清楚,以滄浪仙宗今時今日的地位,還請不動柴榮來坐鎮,太清仙宗如此已經表明了態度,既是調停林家神盟的矛盾,也是對林青竹起了愛才之心。

未嘗不想搶人。

事實也是如此,不過柴榮來此除了有宗主的意思,還有崔英的請求,一向喜愛的弟子有所請求,柴榮便順水推舟做了宗主的人情。否則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實在沒有必要卷進神道兩家的紛爭裡。

其餘長老心中不由微沉,唯滄浪老祖老神在在。他對林青竹心性很清楚,就算太清想挖桃子,在比賽結束前,林青竹都會頂著滄浪客卿這個名頭,不會改變。

“坐罷。”老祖開口。

一場見禮就此結束,弟子們將雜念拋開,盤膝坐下。

誰不希望得老祖青眼,但平心而論,若他們對上宋輸,也不會贏得如此漂亮。

何況林青竹確確實實保全了他們宗門的顏麵,還帶來了很大的聲望。

時辰一到,天邊霞光蔓延,萬千星點飛來,落在各個山頭的鎮守長老手中。柴榮拂袖抓來一片,又一一融入所有弟子眉心。

“此玉名為天機玉,在大比結束之前,你等需得小心保管。”

天機玉本為大能芥子空間一角,可存儲靈物,還可累計分數記錄畫麵,若弟子被殺,積分也會轉移。隻要是在大比期間,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沒有長老插手,弟子之間廝殺隨意,沒有任何拘束。

而今第一場規則從天機玉浮現識海,映入無數弟子眼簾。

大比持續一年,共分兩場,第一場於太虛神宮,時限四個月,為覓寶型大比,中間所獲一切隻需裝入弟子玉帶出,皆可計分,而且歸於自己,仙宗不會收繳。

而太虛神宮的金烏神殿前,有一棵鴻蒙神樹,上附一百枚果實,最後能帶回鴻蒙果實的,每顆以十萬積分計。

天機玉內已經附帶了神宮地圖,雖然標注的路線隻有一條,但神宮內另有無數道路可開辟,危險伴著機緣成倍增加,隻要有膽,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但是見到這比賽地點,在場所有封榜弟子的臉色,卻漸漸凝固下來。

太虛神宮——神族居所!

遠古確有神族,彼時天道都還未出現,道法也不過是渺茫微火不值一提,神族開辟九十九重天,高居神宮之上,操控日月星辰,為天地之主執掌權柄。他們居住的神宮,便是太虛神宮。

說來封天大比雖然千年一屆,但持續時間太長,所以基本的套路早已被各宗各教摸清。不少教派在來之前都徹底調查過太清仙宗,將其可能進行大比的秘境一一列舉成冊交予弟子,卻萬萬沒想到太清會重開神宮。

神族湮滅後,支撐九十九重天的天維之柱斷絕,神宮墜入虛天混沌,坍塌閉縮成小世界,無門可入。唯有後來在此開疆辟土的太清

得到天柱殘骸,以此重開道路,將神宮重新掌握在了手中。

太清從中得了多少好處至今已經無人能說清,畢竟時間太遠,若非神血後人存在,多數人甚至以為神族都是虛無渺茫的神話。

今天太清仙宗願意重開神宮,固然是好事,可那地方卻遠遠不是才化神的弟子能夠應對的,據傳哪怕是老祖,折在裡麵也不在少數。太清仙宗有沒有探明他們不知道,但他們對神宮,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太清對弟子競爭一向冷漠,這次也沒有給他們任何保護措施,出不來便是出不來,死了也不會給半分眼色。

大宗殘酷。

還沒進去,就隱隱有種風雨欲來,血腥廝殺的味道。

但柴榮一句,卻又教眾人激蕩難抑:“此次神宮之行,你們所見所為皆會投影在我宗數萬鏡壁之上,不知會有多少四荒修士等著刻錄,雖不如攬江閣人儘皆知,卻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是龍是魚,皆看此戰。

贏了古教大宗皆向他們敞開懷抱,從此資源權力源源不絕;輸了也不過退守宗門打回原型,最差就是一死。

大會就此結束,眾人回到居所。離開賽隻剩十來日,這十來日是調整狀態的最好時機,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基本所有人都在閉關打坐,或者收集一切關於神宮的信息。

外界陷入了詭異的平衡,因為柴

榮坐鎮,林家和神盟都不能進入滄浪仙宗,神盟也漸漸沉寂下來,不再來滄浪仙宗門口堵截,也沒了擄走滄浪弟子強迫開門的事,一時風平浪靜。

但平靜背後,總讓人覺得不安。

“我看沒那麼簡單,說不準真要打起來……”

“如今都什麼時年了,這些勢力不忙著保全自己,還要起戰事。”

“這兩家到底有什麼仇怨,明明一南一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外界之人議論紛紛。

林青竹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這十日他在安安靜靜準備物資,他習慣把所有東西都帶在身上,這次也一樣,包括他擱置了很久的靈舟。

在滄浪仙宗時,他花大價錢請了煉器師重新升級靈舟,如今靈舟已經達到地階靈器的水準,飛起來不比化神修士慢多少,陣紋也再度升級,變得更加安全。

裡麵形勢千變萬化,他隻能見機行事,而且已經做好了可能會改頭換麵,遠離滄浪弟子的準備。

神盟和林家加入可能對他有好處,但很大可能也會帶來麻煩。且不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打起來會不會撕破臉皮直接廢了他帶他出去,就是中間的監視,還有彆人的過度關注,就不是好事了。

楚江眠身為滄浪仙宗大師兄有自己的責任,他不能拖累他們。

待一切準備好,也到了臨行的日子。

最後一晚,林青竹和荷包蛋泡了一個很長的澡,月亮剛升起來,就窩在了床上。

麵具擱置在窗台,林青竹在床上就把它丟窗邊,在窗邊就把它丟床上,麵具始終安安靜靜,好像從始至終就是

個死物。

但林青竹知道不是(),戴上臉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東西是活的,除了有長老分魂,還有林如晦的神魂印記。

光明正大,從來沒有掩飾過。

月光如水,淌在銀色的邊沿上。

他在的這個地方很安靜,對麵的水榭始終沒有人入住,因為他謝絕訪客,也從來沒有人來看望。隻有白鳥偶爾造訪,遠遠停棲在蓮花上,和他相對。

林青竹第一次見到,還想喂魚給它吃,白鳥卻很快飛走了,並不吃他的魚。

但過不久它又會飛回來,也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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