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上前，一把揪住老者衣領，喝道：“我問你，薑太薇，在哪裡？”
“你到底是誰？”老者毫不在意秦塵這般粗魯的對他，隻是不斷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秦塵冷厲道：“是誰傳你傀儡術？”
老者身體一僵。
再看秦塵，卻是雙眼駭然。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位先生，風華蓋世，冠絕仙界，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隻是真仙境界的年輕人！
已經過去幾萬年了……
不可能！
秦塵繼而道：“銅棺鎖屍，蘊養屍氣，這是傀儡術之中最邪惡的禁屍傀元術！”
“將還未死去的武者，煉化成傀儡，封禁，讓其經受從人到屍體，到傀儡的折磨！”
“這是至惡的法子，當年傳授給你的人，不也說了嗎？”
提及銅棺，老者突然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低沉道：“他……該死！”
“薑雲叢，該死！”
“他死上千百萬次都不夠！”
“他活該！”
老者這時似瘋子一般，大喊大叫道。
“他該死，那你呢！”秦塵再度刺激道：“你為何還活著？薑太薇呢？”
“太薇……太薇……她死了……”
老者聽著秦塵的話，頹然回應，噗通一聲，跌坐在地，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嗚咽不斷。
“她死了啊，她死了……嗚嗚……”
剛才還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老者，這時卻是哭泣的不成樣子，完全像個老瘋子一般，眼淚鼻涕都混雜在長長的眉毛和胡子上。
可老者隻是坐在地上，哀嚎著，哭訴著，叫罵著。
秦塵整個人，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宛若隔世。
良久，大廳內，隻有老者的哭喊聲。
北冥孑、蔣正天、易文武九人，這時哪敢說話，甚至九人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就是多餘的！
更有一種荒誕感，從九人腦海內生出。
我們是誰？
我們在哪？
我們要乾嘛？
九人彼此之間，大氣不敢喘。
足足過了許久，秦塵頹然的坐在地上。
他這時也是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他這一世走來，遇到了太多的遺憾。
秦鑫鑫的遺憾，李一楓的遺憾，靈舒和李青萱夫婦的遺憾……
每一次，麵對這些人的故去，改變，秦塵都是在告訴自己，他已經看過太多太多，早該麻木。
可每次，都不能做到心態平複下來。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
九世隻是九萬年，九萬年於他昔年數百萬年成長來說，很短。
可這九萬年內的那些人，那些事，卻是時時刻刻刻印在他腦海內。
死了……
秦塵腦海內，唯獨回蕩著這兩個字。
他感覺到，有人在呼喊道。
“秦大哥……秦大哥……你沒事吧……”
秦塵覺得很累，很悶，什麼話都不想說，不想做。
見過再多的生死，他還是無法割舍自己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老者這時停止了哭泣，看向秦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