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父親曾經有過的一些人脈,重頭再來。
前半生,我什麼都做過,
殺人放火,奸殺淫掠,
我就像是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惡魔,背負著越來越重的罪惡,
也近乎丟掉了,那最基本的人性。
我從不親自動手,隻喜歡坐在外麵,慢慢欣賞著——那些被折磨的人。
有時候,
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骨子裡就很涼薄,很惡趣味的人,
彆人越求饒,我就越想看著他像條蛆一樣,在地上痛苦扭動,
就像是,
當年我的父親死去的那般情景。
當然,
我做了這麼多壞事,受到的詛咒和謾罵自然數不勝數。
不得好死,死後下地獄?
嗤,
那些愚蠢的人,竟然會認為,我會在乎這個?
像我這樣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早就對生死無所謂了。
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活不下去,被人一槍給崩了,也無所謂。
畢竟
像我這種人,死就死了,
本就無牽無掛,一身輕。
隻是,
我怎麼都沒想到,
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
即使是多年以後回想起來,
我還能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的畫麵。
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戴著純黑色的帆布帽,抱著臂,靠在那根大柱子邊,微微低著頭,打盹。
垂落的帆布帽將她的上半張臉遮擋住,隻堪堪露出了下巴和嘴唇。
下巴弧度優美,唇色豔麗得像是抹了唇彩一樣。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裡就忽然像是上了烘烤架一樣,瞬間變得炙熱,發燙,
仿佛有什麼情緒要溢出來了一般,怎麼都控製不住。
胸腔裡的濃烈又發燙的感覺,像是被她那瑰麗的顏色給點燃了一般,
不斷膨脹,翻滾,叫囂著要湧現。
心底有股聲音和衝動不斷告訴著我,就是她,就是她。
可是,
為什麼是她呢?
是她什麼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