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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霽遠看她不願多談,便也沒糾纏,順著她的話回答,
“陛下召微臣入宮,微臣也不知是何故。”
“昨夜之事,還得大人出麵澄清解釋為好,微臣,不敢有僭越之心。”
雲姒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你沒有。”
他整個人,彆的不說,規矩禮節這方麵,真真就做得極好。
當初他本可以藏住遺旨,秘而不發,直接稱帝,
但他竟然沒有藏私心,將還有個皇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些年,還一直儘忠儘守,輔佐楚珩,毫無怨言。
簡直是——難得一見的好臣子。
“王爺,本宮好奇,想多嘴問您一句。”
“為什麼,不敢僭越?”
明明,那個位置——他唾手可得。
林霽遠沉默。
許久之後,
他緩緩拱手,行了一禮,
“先皇對微臣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微臣......自當要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為人,需儘忠儘孝;為臣子,需為君解憂,不得有半分僭越;此乃大道。”
“微臣讀道念道,一生守道,隻為以道為伴,一生心安。”
他語意平緩,坦蕩又自如,
將一生的守禮奉為信仰,嚴於律己,將欲望克製得極好,
雲姒看著他,恍惚了一下,
心間似乎有所感般,輕問,“值得嗎?”
何必呢?
即使縱使著欲望,也不會如何,
享儘一切,不好嗎?
林霽遠沒有抬頭,一字一句,仿佛參透了世俗般,平和得不可思議,
“心安,即值得。”
心若安了,活得自在,豈不更好?
雲姒慢慢地笑了,若有所思,“如此,王爺說的是。”
“大人,微臣還有事,就先過去了,您......”
“去吧,不必在意本宮。”
林霽遠應下,正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