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著狐裘,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慢慢地,慢慢地,
試探著,碰了碰,
像是害怕自己一碰就會弄臟一樣,他很快就縮回了手。
低著頭,臉頰微紅。
他想,主人許是忘記要把這件披風帶走了。
或許,
等一下主人就會想起來,然後回來將披風拿走,
所以,他不能弄臟主人的衣物,然後惹主人生氣。
奴隸阿傅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
然後一點一點輕輕地疊好,不敢亂摸。
這件狐裘,質地極好,皮毛柔順光滑,裡麵是很厚的一層,
相較於狐裘的細膩柔滑,他的手則更顯得粗糙不堪,
又粗又硬,乾巴巴的,上麵還有著一條一條難看的傷痕,
阿傅將折疊好的披風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定定地看著。
低卑如塵埃裡的奴隸,連多碰一碰那明豔的顏色都不敢,
明明四周無人,他可以隨意地處置它,
但是他卻小心翼翼的,將其視為了珍寶,一點都不敢褻弄,
臉頰紅紅的,那漆黑的眼裡,像是藏著微弱的光,
素不相識的一個女人,隨意給了他這樣一點點好處,
他就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的,獻出了自己最忠誠的心。
低賤的人,連骨子裡僅存的那一絲驕傲,似乎都消散在了在那明豔的顏色裡。
什麼都不剩下,隻留下了那一顆心甘情願的心。
若是讓他為主人去死,
他想,他是願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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