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嫌棄我是妖麼?”
“傻姒姒,妖和神,有何區彆呢?”
那是他教她的第一課,
萬物皆有靈,何來的高低貴賤之分?
低賤一詞,從來都是心術不正的人找出來的一個冠冕堂皇的打壓,
隻有內心真正懦弱的人,才會用這個借口,來承認自己的平庸和無能,
若是內心強大且堅定,又何必畏懼這些無謂的身份?
他曾經教過她的,她似乎早已經忘記了。
連帶著那天晚上荒唐糜爛的記憶,也一並塵封在了記憶深處。
當初她並不記得了醉酒之後的事情,也好像忘記了——
那天晚上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
那般炙熱滾燙的呼吸,似乎隨著記憶的回歸而回歸,
隱隱地,耳邊仿佛還能感覺到那樣的溫度。
雲姒還記得,第二天早上,她斷片了,忘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九歌他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什麼也沒說,安靜地給她端醒酒茶,
再之後九歌就不給她喝酒了。
即使是喝,也隻能喝一小口。
雲姒一個人坐在營帳內,低著頭,安靜地看著自己淺金色的小本子,摩挲。
打開一看,裡麵寫著各種她的隨筆,
塗塗畫畫的,還有各種畫像,
雲姒安靜地翻到了空白的一頁,指尖停滯。
許久之後,她似乎笑了一聲,眼底卻是微微泛了紅,
九歌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不必在意身份麼?
細心如他,怎麼會不明白她一直很介意這件事?
現在換了一個身份,他變成卑微伏小的奴隸,不敢有半分妄想,
這不就是她當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