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霖下葬的這一天,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沒有一絲陽光。
本該是炎熱的夏日裡,冰冷的雨點如綿針一般無聲無息地從天邊落下,打濕了地上的草坪,浸潤無聲。
墓園裡,正中央的墓碑上,他的灰白照片靜靜地印在了上麵,沒有了一絲生氣,
涼風吹來,將雨點打濕在墓碑上,沿著冰冷的碑滑落,一同打濕了上麵的字。
前來的人,幾乎都是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製服,撐著黑傘,靜靜無言。
沉重肅穆的氣氛,就如同這雨一般,蔓延開來,綿延不絕。
高大的男人們,對著墓碑圍成了一個圈,默哀,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層層圍堵的人,漸漸讓出了一條道。
沾著雨水的草坪上,那條空白的道路,來了一個人。
撐著黑傘,壓低著,看不清麵容。
朦朧的煙雨下,黑漆色的皮鞋鋥亮光潔,無聲而來,
修長如竹的手,淡淡地將傘抬高了幾分,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頜,
薄唇寡淡,弧度冰涼,但在蒙蒙細雨之下,仿佛能將他肩膀上的冷冽都柔和幾分,
墓園裡,所有穿著黑製服的人,都低下了頭,更加安靜。
隻有前麵的一人上前,雙手靠背,神態尊敬,
“boss。”
“他家人呢?”
傘下的男人連聲音都是冷冽的,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
視線似乎是淡淡落在了墓碑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人低著頭,回答,
“雲哥隻有一個親女兒,叫雲姒,剛才就來了。”
十五歲的小姑娘很快就被帶到了這個高大的男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