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梁骨,下頜,大片大片的肌膚全部都是燒傷的痕跡,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下。
他的耳朵也是微微扭曲的,就像是被火燒過的塑料底,卷曲著變形。
電腦中的劇情再次定格,他深邃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上麵,手指慢慢地收了回來。
房間裡很安靜,靜得連外麵的車輛駛過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米二的單人床鋪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擺在了床頭。
一旁的衣櫃也是發舊的,泛著淡淡的黃色。
男人在電腦麵前坐了一會兒,然後垂下眸,站了起來。
一天沒吃飯,這讓他的腦子昏昏沉沉,就像是下一秒馬上就要倒下去了一樣。
他的個子高,但是卻是清瘦的,手臂又長又白,手指也是乾乾淨淨,身上還有清爽的皂角香。
他捂著肚子,饑餓讓他的胃又在隱隱地絞痛,宛若一捆繩,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疼痛先是如細水般慢慢湧起,然後便是狂風暴雨般發作。
胃劇烈地抽痛時,男人生理性地微微彎曲了腰身,手指也蜷縮成了拳頭。
他低著頭,唇瓣緊抿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昏暗的房間內,隻能看清他那一截弧度漂亮的下頜線,完美得就像是上帝親手造的藝術品一樣。
他穿著拖鞋,慢慢走了出去。
在漆黑的客廳內接了一杯涼水,然後喝完。
這似乎是他已經習以為常的舉動了,客廳內即便是沒有開著燈,他也依舊能淡然地找到飲水機。
一杯涼水下肚,胃裡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東西。
雖然,是涼的。
胃疼隻是有了些稍稍緩解,但並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