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焱扯了扯嘴角,赤紅的眼眸嘲諷地看她,“怎麼?你為了他,還真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
彼岸花,生於死人,嗜血殘忍,滿身戾氣。
讓其不殺戮?
那不就相當於讓人活生生地不吃飯?
真是諷刺!
他陰陽不分的語調,尖銳又刺耳。
眸底的赤紅亦如烈焰獄火,妖氣更盛。
讓極度讓人不舒服的話語,裸地將明麵上的遮羞布掀開,毫不留情地戳中了她的死穴。
她霎時冷了眸,眼梢間的溫和退散。
“雲焱,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動你?”
雲焱卻是冷笑,“好啊,那你殺了我好了。”
“反正現下無人,你殺了我,也沒有人知道。”
“不過,就算你要殺我千萬遍,我也要說,你生是死人花,就永遠不可能不殺戮!”
“因為這就是你的本能。”
他赤色的眼珠帶著滿滿的惡意,紅到極致的嘴唇更是揚起了無比大的弧度,像是惡鬼一般嘲笑著她。
四周的時間凝滯,飛揚的塵土也定格在了虛空中,死死未動。
漫天撲鼻的妖氣,交織著無儘血腥的惡臭,宛若被枷鎖纏繞的亡靈,從地裡破土而出,要將所到之處全部毀滅。
空氣中的氣流波動很是劇烈,角落裡的黑膠雨靴也被拍倒在了地上,
他殘忍地笑著,看著她,將她一直在刻意的偽裝徹底撕碎。
這是同類對同類之間最熟悉不過的感應,他毫無顧忌地將她心底的說了出來,擺在了明麵上,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最是壓抑的惡,就越是恣意生長。
她麵色冰冷,收在暗處的手頃刻間變成了拳頭。
捏得緊緊的,骨節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