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這才勾唇。
他不說話,她也不在意。
舀起一口,繼續喂。
慢慢來,夾點菜,放在勺羹上,一遍一遍地喂他。
他沉默地盯著她看,像是在發呆。
慢吞吞地咀嚼著,吞咽,然後張口。
溫順得像是小貓咪般,難得地聽話。
雲姒看著他,忽然在想,如果他每天都能這麼乖乖聽話,配合醫生的治療,那即便是每天都咬她一口,她也是願意的。
反正疼也是疼一時,能讓他乖乖聽話才是真的舒服。
雲姒將薑文雪送過來的飯菜全部都喂進了他的肚子裡,一點都沒剩。
最後,他似乎真的飽了,還小聲地打了個嗝。
雲姒拿來水杯喂他水,他也是隻喝了幾口,然後就側過了頭,不願意喝了。
雲姒這才滿意。
好不容易喂完某個終於願意吃飯的男人,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七點。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加上病房內拉著窗簾,所以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隻有病床前的一盞燈在亮著。
雲姒將已經空了的飯盒收拾好,然後裝進了袋子裡。
去廁所裡接了熱水,開始拿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手,順便,幫他把不能動的雙腿和左手調整好舒服的姿勢,防止其被壓到。
何宴自從咬了她,道了歉之後,就變得很安靜,也很溫順。
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可以容忍她一點一點地踩著自己的底線,沉默地接受了她的照顧。
雲姒本來想幫他擦身子的,但是剛要解開他的第二顆紐扣時,他忽然按住了她。
沉默,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