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
毫無征兆地醒了。
是床邊早就定好的鬨鐘,到了七點四十五,準點鈴響。
“叮鈴鈴玲玲——叮鈴鈴玲玲——叮鈴鈴玲玲——”
像是無情殘忍的劊子手,將夢境砸碎,將人拉回到現實中,重新清醒。
躺在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像是在發怔般,沒有動。
漆黑一片的眼睛,定定注視著前方。
似乎在出神。
鬨鐘叮鈴鈴玲玲響了一分鐘,很快就停了下來。
偌大的房間內,沒了鬨鐘聲,很快就變得一片死寂。
靜悄悄的,比他在沉睡時,還要靜得叫人心發慌。
叫人摸不著頭緒。
床上,那平日一貫守時冷靜的男人,今日不知何故,沒有起。
靜靜地躺在床上,搭在身側的手,慢慢抬起。
大概是因為出了神,他平靜注視著前方,動作很慢很慢。
慢得就像是九旬老人般,一點一點地,碰上了自己的耳朵。
觸碰上去時,那耳尖處,似乎仍然能感受到殘留著發燙的餘溫。
溫度還在依依不舍地留戀在那裡,不肯離開。
他很安靜,緩緩垂下了睫。
思緒很淡,情緒完全不明。
……
……
……
……
沒過多久,王叔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