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津南島。
冬日的寒風格外蕭瑟冷清,帶著海麵那冰凍三尺的溫度,呼嘯而來。
如那無形的利刀般,一片一片,割得人臉頰生疼,直至開裂。
寒冬裡,莊園裡的玫瑰花已經枯萎了。
那春日裡盛豔的顏色,也被這樣的風給驅散了開來。
滿地都是枯葉,還有那乾癟下垂的花梗。
隻有那貼著地麵的枝乾上,還依稀殘留有幾片暗沉的綠葉。
像是那垂垂老矣的老嫗,儘管一直被精心照料著,但還是無濟於事。
隻能艱難地維持著僅存的生命,等待著來年的春天。
重新複蘇。
……
……
……
……
彆墅內。
又是夢。
喬傅行平靜地看著滿屋的空曠,一動不動。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雨水打在玻璃窗上,飛濺成水珠,沿著玻璃,彙聚而下。
滿地都是冰涼的雨水,還有那被沾染濕潤了的玫瑰香。
被雨水衝淡了不少,混雜著泥土香,卻依然能聞到。
他坐在床上,身旁沒有了那溫暖的氣息。
滿室空曠,寂靜而又荒蕪。
他眼神平靜,垂落。
動也不動,像是尊沒有了生氣的雕塑似的。
垂在被子下的手緩緩握緊。
捏成拳頭,分外大力。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
那衰敗不堪的花兒,也在這樣狂嘯的大雨中,被打彎了腰。
搖搖晃晃的,分外憐人。
喬傅行低垂著眼,唇角似乎扯動了一下。
有些諷刺。
知道這是夢,夢裡沒有她,他掀動被子,下床。
落地的一瞬,他忽地一怔。
像是察覺到了雙腿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