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瘋子除了在某些方麵瘋,在其他方麵,還是很克製溫柔的。
會疼娘子,知道自己的皇後在娘家受欺負,不被重視,還會幫她出氣。
雲和中日日派人送信來, 想要見皇後。
看在眼裡的某個瘋子男人,嘴上不說。
但背地裡,直接找那有些飄了的老丈人一對一麵談了一次。
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麵談了之後,雲和中安分了。
安安分分,收起尾巴做人。
再也不敢鬨了。
雲姒終於得以清靜。
隻可憐了那遠在苦寒之地的雲彥璋。
一個從沒受過苦的公子哥——從小到大,一個即便是劃傷手指一下, 都要痛哭個半天的人, 此刻, 正站在哨站之上,淋著雪,瑟瑟發抖。
太冷,冷得他連哭都哭不出來。
鼻涕眼淚全都凍住,渾身肥肉瑟瑟。
細皮嫩肉的臉被凍得紅通通一片,全是凍瘡。
下著雪,哨站上的風又大又猛,刮得人臉皮生疼。
疼得連呼吸都受不住,一呼吸,寒氣就生生刮著他的喉嚨。
牙齒戰戰,喉嚨裡堵著,全是冰。
雲彥璋嗚嗚著,想哭,眼淚又被凍住。
旁邊的兵長看著他一副弱不禁風, 娘唧唧的模樣, 一根鞭子甩過來。
打在他厚厚的衣服上,不算特彆疼, 但很嚇人,嚇得他一哆嗦。
“哭什麼哭?!專心點!看外麵!”
“一個大男人,整天哭哭唧唧,好歹是個當官的兒子,怎麼能娘成這樣!?”
“……嗚哇——”那凍得都快說不出話的雲彥璋,被他這麼一嗬斥,更想哭了。
“娘……”
他下意識就想喊娘,但下一秒,反應過來,這裡沒有娘,也沒有爹。
“哇——”
他又哭了起來。
眼淚掉不出來,還是要哭。
大哭著,生生要和大風比著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