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裴庭聞心性良善?你可知他在前朝——”
他手指著虛空,激動得甚至有些抖,“他殺過多少人,砍了多少官,刀下沾了多少血,那是數都數不過來——你說他良善?!”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能令世人恥笑上數年。
雲嫋一愣。
“是……是……他確實從不強人所難,因為不聽話的,他全都給殺了,一點活路都不給,也不需要強人所難,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你可知,忤逆他是什麼下場!?”
雲林峰一直以為自家女兒知道那裴庭聞是什麼為人,卻沒想——
她對裴庭聞有這麼大的誤解和幻想。
許是因為少女懷春,格外容易對年輕有為,模樣又生得好的男人產生幻想,但——
“嫋嫋,你彆看他長得一副人模人樣的皮囊,那人——不……那畜生——那畜生根本就是個沒人性的!你求他?信不信他馬上翻臉,將你給殺了?”
他的語氣太過激切,口水都要噴出來了。
桌上,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連一直埋頭吃飯的雲姒也抬起了頭,看著他,不說話。
安安靜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身旁,雲嫋顯然被雲林峰的語氣給嚇到了。
愣了半天,這才回神,有些結巴,“可是——”
她想說些什麼來反駁,但卡殼了好一陣,想替裴庭聞說的好話憋不出來。
雲林峰說:“不要想著去求他,千萬千萬不要,如果你要去求,那我寧願你現在就自刎,好歹能留個全屍和尊嚴,懂嗎?”
“……”雲嫋再不說話了。
沉默。
“懂嗎?回答我!”雲林峰難得嚴厲。
雲嫋慢慢低下了頭,“……知道了,爹。”
一旁,雲姒安靜放下了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