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直在等著答複的祁明澤,等來了新帝拒絕的回答。
新帝美其名曰,正是先皇喪期,作為兒臣,應當克勤守孝,斷絕禮樂,不沾葷腥,不染女色,清靜六根,為先皇誦經祈福。
旁的,不該再想。
所以,從禮法規矩上講,他不應帶著未過門的未婚妻走。
祁明澤的請求被駁回,他想早日擁有美嬌妻的願望落空了。
祁明澤寄人籬下,雖然不忿,但他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現在保命是要緊的,皇城裡都是裴家的人,他實在是怕——萬一哪日那裴賊想起來,要對他下手,那他便是自保的可能都沒有。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現在的第一要務是保命。
旁的,等日後他緩過來再說。
好在,他那四弟雖然沒有同意他帶雲姒走,但是也沒有說不能帶旁的女人走。
他的府裡還養著不少的陪床丫鬟和小妾,他安排她們先行一步前往封地,他那四弟也沒說什麼。
無視。
半個月後,收拾完行囊的他,帶著素裝打扮的孫慕貞,坐著馬車,安靜低調地離開了皇都。
離了城門,便等同於離了裴家的勢力範圍,等同於一直架在他脖子上、隨時可能砍下的刀終於離開。
出了城門後,祁明澤坐在馬車上,回頭看車子後距離越來越遠的城門。
城門官兵把守,裡外人流來往,絡繹不絕,往來的商戶一個一個排隊接受著城門官兵的檢查。
離城門不遠外,有軍隊在駐守著,黑壓壓地,營帳占據了好大一片空地。
從遠處看,仿佛螞蟥出世,密密麻麻紮根在土壤裡般,數也數不清,規模浩大。
這些現在都是裴家的人,是裴庭聞那狗賊手下的親信兵。
那狗賊,早年間上戰場時,也不忘拉攏人心,將一眾將士拉入他的旗麾下,變成自己的人。
據說,這支親信兵不聽旁人的話,連皇帝的也不聽,隻聽裴庭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