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微仰著頭,看著它,雨水冰涼,她隨手擦拭了一下。
玉珠似的雨拍打在水泥地麵上,四處飛濺,淋透了她。
腦海深處響起的聲音,比用耳朵聽到的聲音——更為震撼,是讓人感到畏懼與膽怯的存在。
即便是萬般不情願,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去聽從那道纏繞住她的神經的聲音。
仿佛活生生的人被串上了木偶線,自由的四肢都被束縛,被操縱,被捆綁。
思想如被關在籠子裡的雀鳥般,被限製著,迷迷糊糊,沒了清醒。
變成了漿糊,怎麼也轉不動,隻得無助地被限在原地,像個可憐的孩子。
這般的感覺,強烈,又帶著幾分柔和。
能讓人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卻又足以壓製。
顯而易見,它在傳遞信號——
危險的信號。
它很危險,也很強大。
至少,在人類這種普通渺小到猶如螻蟻的物種麵前,它已經是無法想象的存在。
人類對它來說,無關緊要,也不想去接觸。
它從很遠的地方來,終有一天,也將會離開。
至於她……
雲姒忍住身體想要轉身回去的衝動,停在原地,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它似乎沒有要再繼續和她多說什麼的意思。
風一吹,它便散了。
如風沙般散去,再一眨眼,它的蹤影不再。
冷漠,冰涼,沒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沒有什麼喜怒哀樂。
不過就是一團最詭譎的物質組合而成的東西,生於宇宙,最終,也許會消散在不知名處,無人知曉。
難以用常人的思維來理解它,它也不需要常人來理解。
隨心所欲,從不在乎一點東西。
“彆——”雲姒往前一抓,卻是徒勞。
被扭曲壓縮的空間,已經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