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棍毫不留情地將水牢裡的妘央抵向了牆麵,水聲嘩啦,臟漬飛濺到了鐵柵外的地麵上。
冰冷的長棍發狠似的刺著他,叫他被迫抬著頭,仰視地台上的人。
他垂著眼,似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般,毫無反應。
蒼蠅亂飛,落在他滿是乾涸血跡的臉上,鐵鏈搖晃,生生拖拽著他,叫他無法倒下,無時無刻不保持著站立狀態。
這樣長時間冰水浸泡著,被鐵鏈生拉硬拽,傷口被蚊蟲啃噬——能堅持在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
螭睥睨著他,淡淡說:“還真是頑強。”
這麼看,他倒是個好料子。
螭用著鐵棍,似故意般,尖端狠狠紮著他胸口處那被草草包紮著的傷口。
碾壓,刺捅,要激怒他似的,幾乎是在往死裡捅。
漸漸地,臟到發黑的汙水,染上了粘稠的紅。
但那雙手被鐵鏈束縛,拉開兩側的人,垂著頭,依舊沒有反應。
對於這般侮辱似的折磨,似乎已經麻木了。
再疼,也疼不到哪兒去。
動也不動彈,任憑著鐵棍刺捅他,任憑著自己的傷口被刺到潰爛,膿液流出,也不躲。
如此這般,倒叫螭感到有些無趣。
鐵棍正要放下,此時,地牢外有傳信的士兵匆匆而來。
“陛下。”士兵行了一禮。
“說。”
士兵低著頭道:“夏侯大人傳來消息,找到妘姒公主了。”
聲音一出,在寂靜的地牢裡,方才還沒有一絲動靜的妘央,被鐵鏈困束著的手,微微一顫。
這一變化,螭看在了眼裡,他挑了下眉。
“隻是……”士兵遲疑,道,“公主殿下她逃入了鬼陵,鬼陵危險,大人目前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