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無法填滿,他也無法填滿,不管做什麼,都無法。
身體承載不住魂體——愈發孱弱,就愈發承載不住。
到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
“天意不可違,生死有命,還請您……節哀。”
花落了,窗邊那絢麗明豔的彼岸花輕飄飄地落下。
花瓣破碎支零,飄落在地,黯然失了色,一點一點,化作縷縷輕煙,隨風散去——那是雲姒當初一時興起之餘在這裡種下的。
原先隻能生長在地獄屍海中的彼岸花,在她的照拂下,也能在這裡長得很好,生得旺盛,勃勃生機。
但現在……
房間裡的人兒靜靜沉睡著,雙眼垂閉,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般,蒼白的麵容沉寂,一動不動,失了血色的手指白得近乎透明。
沒了生機,什麼都沒了,好似一具空殼——唯有那胸腔處清淺的起伏在證明她還活著,而不是死亡。
窗邊的花一天天地,在褪色衰敗,綠葉枯萎,花枝軟垂,蜷縮著,似乎也要隨著她一同沉沉睡去。
此刻屋外,沉寂長久。
……
……
……
雲姒醒了,醒來的那一天——花悄然地開了,悄然生出一隻小小嬌嫩的花苞,露出些許含羞帶澀的春意,猶如新生的,睜開眼睛好奇觀察世界的新妙少女,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坐臥窗沿。
透過窗,往裡看去,隻看著屋裡相擁著的兩個人,在貼耳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