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被壓得死死的。
芮蕤眉頭一挑:“喊誰寶貝呢你?”
四周再次鴉雀無聲,不敢置信方才將一個一米八大男人掀翻在地,還遊刃有餘踩著他的人,是這個長得柔柔弱弱的芮蕊。
甚至動作快得看不清。
男人忍著痛,扭過頭,茫然地看著頭頂的芮蕤。
此刻,那張姣好麵龐上的表情無比陌生,絲毫不見依戀和愛慕,隻有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還有股莫名的匪氣與戾氣。
一圈朋友也都麵麵相覷。
這芮蕊,怎麼跟傳聞中的不一樣。
想到剛才他說的天天要他陪……
陪練?
芮蕤看了眼手機,又確定了一下:“你就是——小老鼠?”
所有人的表情都古怪起來。
而男人更是臉色一變,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芮蕊!你怎麼罵人?我是林昊!”
“哦,抱歉,記錯了。”
芮蕤明白過來,“是小耗子。”
“真是人如其名。”
林昊的臉色更難看了。
其他人也茫然對視一眼,這真的是林昊口中的那個舔狗芮蕊?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
他壓低聲音:“好了芮蕊,彆再鬨脾氣了!再不讓我起來,我真的要生氣了!”
“鬨脾氣?”芮蕤冷冷抬眼:“上一個說我鬨脾氣的,現在還在男科醫院,治療不孕不育。”
林昊驟然下半身一緊。
隨即軟了話:“寶……小蕊啊,你快讓我起來,疼。”
芮蕤搖頭,“不,還有件事。”
“剛才在外麵,好像聽到你說想灌酒。”
林昊張了張嘴。
“能幫的忙,我儘量都幫。”
沒等他繼續說話,芮蕤看向離桌子最近的人,又指了指桌上的酒。
那人意會,連忙端起桌上的酒瓶遞給她。
酒還未開封,她單手大拇指一扣,“啵”的一聲,瓶蓋輕快地躍起掉落。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芮蕤緩緩將整瓶烈酒倒在了他頭上。
林昊瞬間被嗆得撕心裂肺咳嗽起來,鼻涕眼淚糊了滿臉,身體卻又無法動彈。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
眾人不忍直視。
她放下酒瓶,周身的煞氣終於緩緩散去。
點點頭,她滿意道:“好了,還有最後一件事。”
“我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跟你和平分手。”
林昊:“……你他媽咳咳!管這叫!咳咳咳!和平分手??”
芮蕤臉上帶了絲笑:“沒錯,我和平,你分手,都很圓滿。”
林昊惱怒,剛一出聲,背上力氣瞬間加重,大半張臉埋進了地毯裡。
“很好,看來你也同意,那就這樣吧耗子。”
她站起身,林昊立即虛脫地爬遠,真像隻逃竄的耗子,話也說不出來了。
芮蕤凝目掃視一圈,看得所有人皮肉一緊。
擋在門口的人識趣地趕緊閃開,她這才收腿離開。
包廂門被她摔上。
裡頭隱隱傳來一聲:“牛逼啊。”
門關上的那一刻,“嘶!”芮蕤飛快甩了甩手。
剛才用力過猛了。
不遠處一個服務生經過,她立刻站直,收回手,目不斜視欣賞自己的手指甲。
眼前這雙手,柔弱無骨,細嫩修長,沒有什麼美甲,隻是上了層透明護甲油,透出原生的,健康的淡淡粉紅。
可再好看,這不是用來開星艦,用來格鬥搏擊的手。
但她也深知,自己不可能再擁有曾經那雙布滿繭子的靈活雙手了。
屬於自己的記憶終於全部回歸,她已經死了。
死在與蟲族十年戰爭勝利的那一刻,也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芮蕤閉上了眼。
再睜眼時,目光中已經平靜無波。
餘光瞥到服務員走了,猶豫了一下,她壓低帽簷,接著朝另一邊的洗手間走去。
片刻後,門後的吸煙角,西裝筆挺的兩個男人走了出來,對視一眼,各自怔了神。
“泊洲,你瞧見了嗎?剛才那個……真是芮蕊?”
藺泊洲同樣詫異。
但怎麼說也曾朝夕相處過,他不可能認不出。
那人分明就是芮蕊。
對麵好友突然想到她剛才說的某句話。
接著,藺泊洲就察覺他的視線緩緩下移,最後,若有似無落在了自己皮帶以下的部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