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接著將剛才的車返回,轉而棄車跳馬。
對麵的人連忙製止他:“哎,老陳,你可不能悔棋啊!”
但老陳已經賴皮地按住了棋,他也隻好作罷。
過了半晌,老陳翻盤贏了。
他激動得一拍大腿,下一刻,想到剛才的芮蕤,連忙去找,人卻已經不見了。
對麵的老人吹胡子瞪眼,“遇到那小姑娘,算你走運。”
說完,幾人都思索起來:“也不知道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還是真有本事。”
可惜人已走了,儘管心裡癢癢,也得不到答案。
在他們尋找芮蕤身影的時候,她已經去了公園的另一邊練拳。
天氣炎熱,一整套練下來,她衣服幾近濕透,但捏了捏胳膊,要想練到以前的程度,任重而道遠。
第二天,幾個老頭提前到了公園。
這次他們沒下棋,四處溜達,很快便在一處僻靜地方守到了正打算開始練拳的人。
剛要說話,老陳看著前麵人不同尋常的起勢,攔住了話頭。
幾人在後頭靜靜地看。
幾乎是立刻,小芮將軍就察覺到自己被數道視線圍觀了,但她臉色不變,繼續心無旁騖地練完,拿毛巾擦了擦汗,依舊立如青鬆。
老頭們這才走出來,更加稀奇:“小姑娘,年紀輕輕,拳腳也不錯啊。”
這麼一看,昨天那一出指點似乎也有點門道,不是運氣。
明明不懂棋,竟然光靠看個十分鐘就能看出生路,也算是天縱奇才了。
得了稱讚,芮蕤卻心如止水,她如今力氣虛浮,按原主的身體素質,隻能說花拳繡腿,並不滿意。
仰頭喝了口水,她看到幾個老人低聲交流著什麼。
他們對芮蕤的好奇比昨天更甚。
她剛才打的那套拳,形式有那麼點像軍體拳,不過招式有很大出入,看著更輕盈。
忍不住問她是跟誰學的,芮蕤但笑不語。
他們便也不多追問,接著不好意思地相互看看。
最後還是老陳厚著臉皮,問這拳法是否獨家。
芮蕤明白過來,也不藏私,重新放慢速度打了一遍,讓他們看得更清楚。
但她不白教,相應的,她也跟著他們學了太極,並且很快上手。
“怎麼樣?”
“能練心性。”
她很有受益,兩相結合,改進成了更適合她如今體質的拳法。
經此,幾人對她的天賦認知更上一層樓。
一來二去,沒幾天兩撥人就逐漸熟悉了起來,幾乎成了忘年交。
他們也確實是退休老乾部,看芮蕤是個好苗子好後生,起了愛才之心,格外關照。
又觀她長相年紀不大,半開玩笑問:“有沒有興趣參軍?你這個年紀不算晚,還是有很多正規渠道入伍的。”
彼時芮蕤坐在石凳上,看著來來往往祥和的老人們,沒有說話。
星際時代,與蟲族連年交戰,普通人參軍是尋常事。
而這個國度和平穩定,沒有蟲族入侵,不需要浴血奮戰,老人們得以享受天倫之樂。
身體裡仿佛還殘留著操控星艦的肌肉記憶,可再看看一雙嫩豆腐似的手心,沒有一顆繭子。
曾經的經曆仿佛都是一場大夢。
幾個老人看她麵上與年齡不符的沉著表情,再次對視一眼。
芮蕤笑了笑,緩緩搖頭。
來了一段時間,她逐漸熟悉了環境。
在這裡,國家與群眾對軍人的尊敬與照顧都遠勝她那時候,乾休所的配套設施很好,除了環境優美的公園,還有遊泳池,圖書館等等。
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不如星際時代,但文化卻更繁榮。
這兩天回去的時候,她還從地攤上買了好幾本書,又在網上買了不少。
她身份特殊,不像同僚軍校出身,沒有正經上過學,升銜全靠實戰,現在才終於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
幾個忘年交知道後,大方地將自己的借書證借給了她,又給門衛打了招呼,芮蕤拿到了乾休所的通行證。
圖書館不算大,但書架擺放緊密,芮蕤走了幾圈,裡頭的書大多是關於軍工器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