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認出來了,那快點打起來!打起來!】
【“震驚!芮蕤與封疆即將身著野性大尺度服裝貼身肉.搏!”大家快去把這個話題刷起來。】
於是壞心眼的觀眾們紛紛湧去社交平台,在這條話題底下瘋狂留言刷熱度。
眼看著閱讀量越來越高,硬生生被觀眾刷到了熱搜榜上,於是有越來越多不明所以的觀眾,被這個充滿了欺騙性的標題騙了進來。
誰知一點進來,兩隻巨大的毛絨兔子幾乎塞滿了整個屏幕。
【??大尺度服裝貼身肉.搏?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你們是懂擦邊的……】
被騙到的人又回去,繼續騙了更多的人進來。
【舉報了,這都是什麼新型詐騙手段,大型詐騙集團!】
芮蕤緩緩起身,朝對麵的兔子伸出了手,想要看看那隻盒子。
對麵的兔子卻微笑著搖了搖頭。
芮蕤突然明白了。
雙方的立場不同。
節目組所說的派來乾擾的人一直沒有出現,大概是因為他們內部有人的角色是臥底,充當了乾擾的人。
或許是一個,或許是兩個,而且這個人的身手必須足夠好,才足以跟他們其他幾人抗衡。
既然她不是,那麼顯然,眼前的封疆就是這個人了。
本來還想勉為其難和平共處的,真是沒想到。
芮蕤看著他,慢吞吞地收回手,又慢吞吞地繞開了小沼澤,走到了兔子封疆跟前。
比她高許多的兔子抱著盒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下一秒,麵前巨大的兔子騰空,朝他一腳飛踹過去。
【目瞪口呆,穿著這麼大尺度的服裝,她居然還能滯空!】
【合著這衣服根本就不重啊?剛才慢吞吞地走,都是騙我們的是吧?】
【不,肯定是重的,又去看了其他幾隻兔子,動作都非常非常慢,有的走一會兒就歇了,隻是芮蕤太牛逼了,憑實力對抗這份分量。】
兔子裝的視野有限,當能看到芮蕤動作的時候,那一腳已經快到了麵門。
封疆的手中還拿著盒子,無法用手格擋,乾脆提腿接下。
下一秒,芮蕤的腿便被他勾住。
芮蕤被他的力道帶得翻了個身,落地才穩住身形。
兩腿交疊,本應淩厲的碰撞聲儘數化入綿軟的玩偶服中。
雖然聽不到,但光憑肉眼所見,也能感覺到剛才的激烈碰撞。
【給他倆跪了,這就是高手的世界嗎?】
【這個距離!幾乎直接貼麵了!要是沒有這礙眼的衣服該有多好!】
【要是沒有的話,就不能播了。】
兩隻兔子維持著貼身的姿勢沒動。
隔著厚厚的服裝,即使再近的距離似乎也無法讓人提起警惕心。
芮蕤將目光放在了封疆手中的盒子上。
對方立即察覺到了,還衝她輕輕晃了晃手。
【翻譯一下:想要嗎?來拿啊。】
下一秒,他便將盒子換了個手,舉高。
於是芮蕤的手掏了個空,轉而對準了他的胸口。
封疆已經撤回腿,向前跑去。
芮蕤緊隨其後。
【哦哦哦開始轉為追逐戰嘍!】
觀眾們興奮地看著這兩隻身形笨重,腳法卻靈活的兔子在茂密的林中穿梭著。
隻是苦了跟拍小哥。
剛才還有些亮的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但白色的兔子服裝在林中還是很顯眼。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還是看他倆打架有意思,再看其他幾個人半天走不出一米的直播畫麵就顯得沒勁了。】
【怎麼鏡頭離他們好像變遠了,跟拍跟得快一點啊!】
然而看著看著——
【咦咦咦,怎麼沒人了?】
鄭重也看得正起勁:“瞧瞧,他倆這你追我趕的,氣氛是多麼火辣!”
這會兒正是普通人吃過飯做完雜事的休息時間,也是娛樂節目的黃金時間,他又看了眼隔壁跟他們叫板的競爭對手,熱度跟他們完全不能比。
他點進對麵的節目,隻見畫麵裡,嘉賓們正在內涵拉踩他們《心如擂鼓》古板沒看頭。
鄭重冷笑著,嫻熟地掏出小號,在對方彈幕打下:【才沒有呢!《心如擂鼓》超辣噠!大家都快去看呀!現在就有俊男美女身著大尺度服裝在林間儘情嬉戲擦出激烈火花哦!】
按滅了屏幕,抬起頭,身旁的人望向他的目光一言難儘。
“鄭導,你終於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鄭重若無其事,這還不是跟對麵的人學的。
他繼續看監控,下一秒,剛才還在儘情嬉戲的兩道純白影子從畫麵的左上角消失。
他剛剛才提起的笑容也一並消失了:“我那倆兔呢?我這麼大的兔子呢?”
他連忙遠程問了那邊的跟拍攝像:“他們兔呢?”
攝像不好意思地低頭:“跟丟了,還在找。”
“……他倆穿成那樣,你們兩個正常人,這都能跟丟?!”
他又嘗試著呼叫兩人回來,然而正在儘情嬉戲的兩人誰都不回他的話。
鄭重懊惱。
不小心野性過頭了。
工作人員又趕緊去看了看其他沿途設置的固定攝像頭:“導演,找到他們了,不過,他們好像直接跑過咱們設置的紅線了。”
鄭重皺起了眉,“怎麼跑到樹林深處了?天已經黑了,萬一再遇到什麼大型野生動物……”
身旁的工作人員安慰道:“以他倆的身手,還穿著這麼厚的衣服作保護,就算遇到了什麼大型野生動物,應該也不用擔心吧。”
“我倒不是擔心他倆,我是擔心大型野生動物。”
“……”
“不行,得趕快去找他們。”
儘管林中逐漸黑了下來,但穿著這身衣服,很難在林中隱藏起來。
所以前方的封疆一直都在芮蕤的視線之中。
直到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芮蕤也同時停下,慣性讓她前傾了一下,她謹慎地看著前麵巨大兔子的背影。
兔頭微微回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芮蕤思索了一秒,還是小心地邁步走過去,防備有詐。
不過到了跟前,封疆卻並沒有偷襲,而是給她指著前方的某塊地方。
芮蕤定睛望去,原來是一隻真正的野兔。
不過這隻兔子似乎是受傷了,正橫躺在地上,微弱地喘息著。
她仔細看去。
下一秒,野兔一抬頭,呼吸一滯,突地蹦了起來。
封疆看著它的動作,想到了什麼,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芮蕤,頭套底下的嘴角勾起。
芮蕤立刻接收到了這個眼神。
她瞬間明白,無外乎是覺得兔子剛才蹦起來的樣子像她。
芮蕤冷笑一聲,但沒有反擊,還是先盯著這隻小野兔。
夜色中,小野兔的視線與麵前兩隻巨大的、直立的兔子對上。
拖著兩隻僵直的傷腿,它隻能哆哆嗦嗦地用爪子往後挪。
然而它挪一小步,那兩隻兔子就跟一大步。
眼看會直立的大兔子逐漸逼近,野兔胡亂地蹬地要跑。
芮蕤與封疆對視一眼,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堵住了那隻兔子。
兔子:“……”天旋地轉,四腳朝天。
封疆又低頭看了幾眼,突然摘掉了巨大的頭套。
晚風將他的頭發吹起。
見狀,芮蕤也直接拿下了頭套。
封疆又繼續將玩偶服的拉鏈也拉了下來。
當他完全脫掉玩偶服,不再是直立的巨型兔子,野兔再看到他果然沒那麼害怕了,緩緩停住了挪動的腳步,又謹慎地看向芮蕤。
芮蕤剛要效仿,誰知前方的封疆胳膊略一交叉,兩手拽著T恤衣角就要繼續脫。
芮蕤一驚,下意識拉著他的衣角:“你乾什麼?”
封疆的下巴指了指兔子:“用衣服給它包紮傷口。”
仔細看去,兔子的腿似乎正在流血,確實需要儘快止血。
芮蕤皺起眉,看了一眼兔子,手上的力道沒有鬆,封疆衣服的一角依舊被掀起。
於是就在垂眼看兔子的功夫,她無意間瞥見了手下塊壘分明的肌肉,頓時一頓。
他若有所覺,轉過頭。
儘管看不清表情,但可以聽得出笑意中的戲謔:“在看什麼?”
芮蕤又掃了兩眼。
隨後抬頭,指著他,義正辭嚴:“你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