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不嫌事大,鄭重也太壞了!還嗑瓜子!都不分給我一把!】
【彆人打架我害怕,他倆打起來就覺得賞心悅目,尤其是穿成這樣,就更賞心悅目了。】
“不知道這次誰能贏。”鄭重吐掉瓜子殼。
話音剛落,封疆就找到了芮蕤的破綻,傾身,膝蓋一壓,頂住了芮蕤的背。
兩隻兔子的姿勢變為一上一下。
緊接著,封疆就毫不客氣地一伸爪子,將芮蕤口袋中的所有碎片都搶走,還有一個沒從盒子中拿出來的。
藺泊洲幾人都是一皺眉,上前去扶芮蕤。
【封疆這次怎麼搞的,全程好像沒有收手一樣,打得這麼認真?跟以前不一樣,尤其是拿東西的時候,一點都不客氣。】
【就是啊,兩人剛才在小樹林裡蹲著的時候,不是挺和諧的嗎?】
【不可能!小芮這麼厲害,怎麼會輸給封疆!我不相信!】
【這次咋隱約感覺到芮蕤收著手了呢?】
周圍的許長久看著,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這架終於打完了,終於有機會上去拉架了:“好了好了,都彆打了。”
封疆卻後退一步,直接將盒子打開,拿走了碎片。
許長久很想趴在芮蕤耳邊問問,他倆是不是吵架了,但是聲音全都悶在了玩偶服裡。
隨後,芮蕤站了起來,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問話,隻是搖了搖頭。
鄭重嗑完了瓜子,緊盯著監控器,突然想起什麼,撓了撓下巴:“這個封疆,臥底的行為怎麼表現得這麼明顯?”
剛才看熱鬨看得儘興,現在才想起來,他本來是交待他悄摸摸地行動的。
“這有什麼,他表現得這麼明顯,其他人不還是沒看出來。”工作人員笑著搖搖頭。
恰恰因為封疆跟芮蕤一向不對付,所以他倆的爭搶在其他人眼裡,反倒再合理不過。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也讓鄭重看到了他當臥底的決心,“這麼火熱,下次還讓他當反派好了。”
最後一個盒子在湖裡,是營地裡的幾人最早看見的一個,然而那處雖然在岸邊,水深也有一米多,光用手很難夠到。
而穿著這身笨重的衣服,真要下水的話,恐怕就再也上不來了。
所以幾人一直沒有去動,直到眼看隻剩下這個沒拿了,幾人這才準備想辦法。
芮蕤與封疆那兩隻兔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朝木屋的方向奔去。
一旁幾人知道他們有辦法了,都在原地等著。
片刻後,兩人都最後扛來了一根木頭。
另一手拿著斧子,將木頭劈成了不長不短的長度,正合適的粗細,再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副巨大的筷子。
伸到水裡,高度剛好。
【我的天,穿著這麼大尺度的服裝,他倆扛木頭怎麼還扛得那麼輕鬆?】
【劈一雙不就夠了,還整兩雙,真是誰也不讓著誰。】
這是鄭重願意看到的場麵。
【但是要用起來,還是不太容易吧,這筷子有點太長了,而且他們的爪子也很笨。】
然而這對芮蕤和封疆來說,似乎都不是問題。
芮蕤一手抓著一根筷子,很快靠近了目標。
恰在此時,封疆卻橫插一腳,操控著兩根木頭,精準地夾住了她的筷子,用力彆開。
芮蕤的手腕順勢一轉,脫離了對方的夾攻,再次朝木盒夾去。
封疆卻已先一步將盒子推遠。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夾到盒子。
湖裡的水被逐漸攪渾了,盒子也逐漸移向身處。
鄭重已經開始宣布遊戲倒計時了。
“不是我說,你倆有什麼個人恩怨,能不能彆在這緊急關頭發作啊?我還急著回酒店睡覺呢。”許長久急得跳腳,但她的話誰都聽不見。
遊戲隻剩十分鐘,身邊幾人都看不下去了,齊齊上陣,一邊拉住一個,讓他們住手。
“以後你倆吃飯,千萬彆同時上桌。不然飯餿了都吃不到。”
【笑死,他倆最大的阻力既不是筷子,也不是爪子,是他倆自己。】
其餘幾人拉開了他們,親自上。
最後,還是鐘鈺欽和藺泊洲合作,花了點力氣,終於將盒子夾了上來。
等盒子到了岸上,不出所料,芮蕤和封疆兩人又打了一架。
令人意外的是,又是封疆略勝一籌,搶到了盒子。
許長久嘟囔:“這人是有收集癖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結局都是好的。
鄭重也很快出現:“大家辛苦了,這下,所有碎片都集齊了。”
許長久最先摘下兔子頭套,汗水已經濕透了她的額發,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太好了,這破遊戲,終於結束了,我都快悶死了。”
其他幾人也難以忍受其中的悶熱,接連摘下了頭套。
“鄭導,那咱們現在可以回酒店睡覺了吧?”
鄭重搖頭:“不行。”
“為什麼?!”
鄭重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當然是因為,你們並未擁有這些碎片。”
許長久一怔,“什麼意思?不都在封疆的手上了嗎?你都說我們集齊了。”
“是啊,是集齊了,但不是你們集齊了,因為——封疆不是你們的人啊。”
幾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你的意思是……”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了正中間,拿著碎片的封疆。
他還沒有摘下頭套,頭微低,沉默地站著,這麼一看,似乎與他們完全孤立開來。
“你居然是臥底?!”許長久不可置信地喊了出來。
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都忘了,節目組所說的派來乾擾的人從頭到尾一直都沒出現,原來是因為有叛徒。
“虧我們還那麼相信你,願意把盒子交給你,那可是我們這麼多人的幸福啊!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說著許長久還想去搶。
鄭重笑道:“遊戲已經結束了,就算你拿到手,就算封疆現在被你說得當場倒戈,也都不算數了。”
許長久氣急敗壞,又連忙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芮蕤,大聲控訴:“小芮!他是鄭重安插的臥底!”
不過她也沒有摘下頭套,此刻同樣沉默著,或許是因為沒聽到,所以沒有像許長久預料的那樣,直接一腳飛踢過去報仇。
鄭重洋洋得意道:“好了,現在倒計時已經結束了,勝負已分,這一次遊戲是你們輸了,我贏了,所以,你們的酒店之行泡湯嘍。”
看著他得意的神情,藺泊洲幾人眉頭緊鎖,許長久也跳腳,連關子欣都瞪著鄭重。
【哈哈哈果然,鄭重的良心是不可能現長的,總有套在後麵等著。】
【心疼,他們這麼多人的努力都泡湯了。】
【芮蕤是不是察覺到了?所以才每次都跟封疆打起來搶碎片,不過還是沒能搶得過他,但是我覺得她應該跟鐘鈺欽也說一下的,畢竟他也很能打,兩人加在一塊兒肯定能勝過封疆,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兩個人都穿著這玩意兒,隔音效果太好,要交流太難了,比劃什麼的也都很困難,而且最關鍵的是,當她意識到封疆是臥底,應該也會擔心:臥底還有沒有其他人。鐘鈺欽雖然能打,但這樣一來也可能是另一個隱患,萬一他也是臥底呢?還是單打獨鬥比較保險。】
【也太可惜了,小芮已經很努力地阻止了,隻有她意識到了,可還是沒能成功,看她現在一直低著頭,一定很失落吧?】
【額……你們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嗎?】
看著麵前幾人如喪考妣的表情,鄭重將胳膊搭在封疆的肩上,滿意地拍了拍他後背厚厚的絨毛,“封疆,乾得不錯。”
接著又高高舉起了他的兔爪子:“遊戲結束了,我們贏了。”
話剛說完,封疆卻緩緩轉身,抽回了自己的爪子。
鄭重一愣。
下一秒,封疆扣住脖子上的頭套下沿,利落地將其摘掉。
鄭重瞳孔一縮——頭套底下,露出了芮蕤那張嬌美的臉龐。
她輕輕一笑:“鄭導,你說得對,遊戲結束了,是我贏了。”
他又猛然看向那隻本該是芮蕤的兔子。
對方也慢條斯理地抬起了頭套。
當頭套一點點移開,封疆的臉一並一點點露了出來,嘴角微微勾起。
鄭重徹底懵了:“你們,你倆……”
【哈哈哈這二次反轉,好絕!真是沒想到啊!我還真以為芮蕤打不過封疆呢。】
【我就說這倆人不對勁!果然!小芮絕對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肯定有自己的應對辦法的哈哈!】
【臥槽,這倆人居然聯合起來把鄭重給耍了!牛逼!把觀眾也都騙過了。】
【太壞了哈哈哈,但是乾得漂亮!】
鄭重看著這兩人,突然知道自己在林中時感覺到的不對勁來自哪裡了。
他當時看到的“芮蕤”,穿的是那隻稍小一些的兔子玩偶服,但分明沒有一開始那麼空了,個頭也稍微高了一點。
隻是因為玩偶服本就寬大,加上夜色遮掩,他才沒有去挖掘這份不對勁。
鄭重磨著後槽牙:“你們就是在攝像跟丟了那個時候換的,是不是!”
兩人同時微笑。
兩小時前。
聽著耳邊的呼喊聲,芮蕤收回所有表情,語氣平淡:“我們立場不同。”
說完,她朝前走去,卻被攔住。
芮蕤側頭望去,身後的人卻悄然靠近。
她斂眸,感受到對方彎腰,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也可以試試——策反我。”
磁性的聲音中似乎帶著幾分笑意:“我的意誌,沒你堅定。”
“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