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泊洲喝完水,將杯子放了下來,在遠處的流利台上看到了一抹白色,他仔細看了一眼。
鄭重看著監控器,搓了搓手:“芮蕤當做沒看見也就算了,他這下應該確實發現了吧?”
下一刻,藺泊洲就淡然地轉過了臉。
信封上沒有寫他的名字,看彆人的信件可不禮貌。
畫麵外的鄭重一愣:“他肯定是看見了的吧?為什麼不拿起來看??”
畫麵裡,芮蕤正要走,封疆卻也朝這裡走來,藺泊洲見到來人,眉頭及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不過這次,封疆沒有叫出那聲泊洲,而是與芮蕤兩人難得心平氣和地打了聲招呼。
封疆也是來倒水的,他很警覺,所以立刻也發現了那封信。
與前兩者不同,他直接拿了起來。
鄭重點點頭:“幸好還有封疆,還是他靠譜。”
信封的背麵寫著緊急兩個字。
封疆默念出這兩個字,低笑一聲,又將信封放下了。
鄭重:“??”
許長久和關子欣結伴來到廚房,關子欣眼尖地看到了信:“那是什麼?”
許長久湊過去,拿起來看了看:“隻寫了‘緊急’,沒有署名。”
“要打開來看看嗎?”
她嘖了一聲,“還是彆看了,萬一是恐嚇信呢?”
“哦,好吧。”
鄭重:“??”
隨後一個又一個人來到廚房附近,或是洗漱,或是倒水,幾乎每個人都看到了那隻信封,但沒有一個人去拆。
鄭重:“這幾個人的好奇心是都被狗吃了嗎?!”
【哈哈哈每次看彆的節目裡用信封來發布任務,第一時間就會被人發現打開,第一次見所有嘉賓都當沒看見的。】
眼看一波又一波的人經過那裡,明明極其顯眼的信封卻無人問津,鄭重看著監控器,一大早的火氣就旺盛了起來:“他們眼瞎嗎?!”
【不是眼瞎,可能純粹是心盲。】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更彆說一群了。】
當早上的所有事情都忙完,彼此打完招呼,大家便集合在一起等待節目組的指示。
鄭重之前說過,等到小木屋建造完畢,就會開啟新的綜藝模式。
不用造房子,就沒有活乾,幾人享受了難得悠閒的早上。
但奇怪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如往常一樣給他們送來早飯的食材。
耳麥裡,連鄭重都一直沒出聲。
“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動起來!”
他兩手環胸,也杠上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能發現!”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幾人又都依次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外頭也沒有人,不明所以地麵麵相覷。
許長久伸了個懶腰,環顧了一圈四周,隨即摸了摸後腦勺:“不過,總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人呢。”
但是既然節目組沒有什麼指示,幾個人便也就無所事事地發起了呆。
終於,無所事事地又過了一個小時,儘管沒吃早飯,幾人或多或少感受到了饑餓,但還是沒人探究。
蘇盈秀回屋子裡去倒水,她是所有人之中最後一個進廚房的。
同樣,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台子上的信封,但與前麵幾個人不同的是,她拿起信就叫了出來:“咦,這裡怎麼會有一封信啊!”
鄭重一拍大腿:“終於,終於來了個正常人。”
【哈哈哈終於看見了,看得急死我了都。】
【怎麼就看見了?我還想看看萬一他們幾個人一整天都沒去看信,鄭重是不是也要叛逆地等上一整天呢。】
【這麼一看,蘇盈秀跟其他幾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隨後,蘇盈秀拿著信跑了出來:“各位,我在台子上看到了一封信,很有可能就是節目組給我們的,關於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說罷又覺得古怪:“難道你們剛才都沒看到這封信嗎?它擺的位置很顯眼啊。”
幾人冷靜地望了過去。
“看到了,但是上麵沒有署名。”
“我覺得應該不是寫給我的,就沒看。”
“肯定也不是寫給我的,我從來不看彆人的信。”
“這種來路不明的信,誰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誰敢看哦。”
“上麵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我是不會碰的。”
封疆揚起嘴角:“這麼久都沒動靜,看來也並不緊急。”
鄭重:“……”
信封最後到了離得最近的封疆手上,他慢條斯理地將其打開,其他七人也湊了過去一起看。
隻見第一段話就是:
“談灼在我們手上,要想贖回他,請先找到我們,然後拿你們最值錢的東西來換。”
所有人看到這裡都是一怔。
芮蕤更是直接皺起了眉——
“原來談灼不見了。”
“是哦,我說呢,好像一早上都沒見到他。”
【噗哈哈哈合著這會兒還沒注意到談灼不見了是嗎?】
【笑死了,談灼:就你們高貴是吧!】
【他的存在感看來不高啊哈哈。】
讀完這段,封疆平靜地將紙又給疊上了:“就這?也沒什麼事。”
鄭重:“……”
一下子掀翻椅子站起來,指著監控器大罵:刺頭!
旁邊的工作人員連忙攔住他:“鄭導,彆生氣,彆生氣,他什麼德性您還沒適應嗎?”
好在封疆旁邊的芮蕤還算靠譜,彆了他一眼,又抽過他手中的信,再次打開。
鄭重這才吐出口氣,關鍵時刻還得看芮蕤。
大概也是預料到了他們的毫不在意,信的第二段又接著威脅說:
“如果你們不去找他,那麼接下來的每一天,你們之中都會有個人被我們組織給綁走,一個又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直到所有人都消失。”
芮蕤讀完最後一個字,也平靜地將紙疊上:“就這?也沒什麼事。”
除封疆以外的其他人:“……”
剛坐下的鄭重又唰得站了起來,再次破口大罵:“大刺頭!”
“鄭導,彆生氣,彆生氣,他倆什麼德性您還沒適應嗎?”
“一封綁架信,愣是過了倆小時才看見,談灼要是真的被綁架了,指望他們去救,現在墳頭草都二米來高了。”
【哈哈哈哈對芮蕤跟封疆來說,這種程度的威脅確實不算什麼事,畢竟誰能綁的了他倆啊!】
【鄭重還是做得不夠,應該在信封裡塞幾根談灼的手指啦,一隻耳朵啦之類的,這樣才能體現出事情緊急,才有代入感嘛。】
【談灼:我謝謝你哈,成就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出戲。】
大概正是因為沒有威懾力,以及對談灼沒什麼感情,所以其他幾人麵上都沒有多少動容。
隻有剛才唯一一個“發現”了這張紙的蘇盈秀不同,她眼睛一轉,望向芮蕤:“小芮,你怎麼可以在這裡說風涼話呢?”
語氣十分不讚同。
她倒是想再加上封疆的,但他似笑非笑看著她的樣子,又讓她想起了那天的痛苦回憶,茶壺的餘威尚存,她不太敢提到他。
不過她在內心盤算著,以談灼粉絲的煩人程度和戰鬥力,聽到芮蕤這麼事不關己的樣子,現在彈幕上肯定都罵翻了。
而她剛才是唯一一個發現了“綁架信”的人,現在又這樣主動為談灼說話,他的粉絲一定會對她感激涕零。
之前一直想要跟芮蕤對比,結果自己處處落在下風,現在機會不就來了?
這麼想著,她心中頓時來了勁,又接著說:“我們現在都應該為被綁架了的談灼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滿含正義的目光,在頭頂的陽光下格外閃耀。
【……這隻是個遊戲而已吧,她怎麼這麼入戲??】
“小芮,你說呢?”
芮蕤迷茫地重複了一遍:“貢獻自己的力量?”
“沒錯,”蘇盈秀點頭,“而你的能力可是我們當中最強的一個,難道不應該先作出表率,為他做點什麼嗎?”
“為他做點什麼。”芮蕤若有所思,隨後抬眼,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點道理。”
蘇盈秀頓時一喜,沒想到芮蕤居然會主動給她遞梯子,立刻組織了起來:“那你為他……”
芮蕤:“我為他祈禱。”
蘇盈秀:“為他……”
其他幾人都忍俊不禁地彆過臉去。
【哈哈哈為他祈禱,哈哈哈我笑死,不愧是芮蕤,永遠會語出驚人。】
【彆笑,祈禱可是一件非常體現人心意的實事好嗎?救人這種小事誰都可以去做,但是祈禱可不是誰都能乾的,放在古代也得是國師級彆……編不下去了。】
“祈禱?你這也太,也太……”蘇盈秀簡直要找不出詞來形容她,最後無語道:“也太敷衍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談灼的粉絲不罵死她才怪。
芮蕤思索了兩秒:“好像也是。”
蘇盈秀鬆了口氣。
“那,我真誠地為他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