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 這位粉絲是什麼魔鬼!我以為一箭雙雕隻是說可以搞掉沈沂清的兩個腎!】
【姐妹,彆謙虛, 你也不差。】
【6,閻王背上都得紋上芮蕤和她的粉絲。】
這個答案根本就不在預料之內,綁匪一下子愣住了。
芮蕤見他不說話,開口問道:“怎麼,你覺得,這還不夠值錢嗎?”
語氣有些微的責怪之意。
【芮蕤:你真的好貪心。】
就連沈沂清都覺得有點被冒犯:“怎麼,我的腎還不夠值錢?”
【哈哈哈哈沈醫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大膽!那可是上市醫院少東家的腎!你敢說不夠值錢?】
接連被質問, 扮演綁匪的劉極沉默了一下:“額……”
他到底該說夠還是不夠呢?
這跟事先排練好的不一樣,他卡殼了。
【哈哈哈哈快說啊,怎麼能不值錢呢?值錢到我都怕談灼不配。】
【小芮:雁過拔毛, 人過留腎。】
劉極終於回了話,一邊還隱晦地向鄭重請示:“但是這,是不是有點太貴重了?”
【太貴重哈哈哈, 是在送禮嗎?】
鄭重要被氣死了,事實上,他原來的設想,是讓四組人合作, 將地圖拚起來,然後一起找到終點,拯救剩下的同伴。
至於最值錢的東西,當然就是他們的這種團隊合作精神,千金不換。
總之,原計劃是十分正經的雞湯。
但是現在,雞湯沒影, 隻有雞飛蛋打,順帶還在違法犯罪的邊緣來回試探。
鄭重轉過臉,沉重地對著鏡頭說道:“希望有關部門不要誤會,我們《心如擂鼓》是一檔遵紀守法的綜藝節目,絕對不搞人體器官販賣。”
【哈哈哈哈鄭重這一天天擔驚受怕的。】
就在樹叢之後,談灼被綁著,靠著樹,坐在地上都要睡著了。
但迷迷糊糊間門,他突然聽到草叢前麵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聲線有些熟悉,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掙紮了起來,叫道:“唔唔唔!”
可是唔了一陣,也沒人理他。
也不知道前麵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實在等不及了,心急如焚的談灼乾脆麵朝下趴在地上,然後就這麼咕湧著從樹叢之後挪了出來。
【談灼不愧是有著豐富舞台經驗的演員,知道怎麼抓人眼球,好比現在這個出場造型,真是彆具一格,立即給此刻雙方對立的、焦灼的氛圍增添了一分喜劇色彩,讓人印象深刻。】
【我就好奇,談灼上完這個節目之後,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嗎?】
【臥槽還是真綁啊,一點都不怕他的粉絲鬨起來嗎?這一點我是佩服鄭重的膽量的。】
【我看談灼爬得還挺開心的,粉絲應該……也鬨不出口吧?】
【是鬨不出口,丟死人了,不認識他。】
鄭重一言難儘地看著談灼,也不知道他的經紀人現在在背後是如何的著急上火。
但既然他自己出來了,鄭重也趕緊下了命令,綁匪接收到,放下狠話:“哼,這次算你們走運,人我們就先放了,東西我們下次再來收!”
說完就與身後另外一個壯漢飛快地轉身跑走了,幾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蘇盈秀看著艱難挪出來,正在地上喘息的談灼,主動上前,將談灼嘴裡的布拿了出來。
過來的一路上,她什麼閃光點都沒有展現,現在還灰頭土臉的,也隻好靠溫柔體貼取勝了。
“談灼,你還好嗎?”她目露擔憂:“鄭導也真是的,搞得好像真的綁架你了一樣,有點太過分了。”
然而談灼並沒有理會她的溫柔,第一句話就是:“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
說完,視線直直地投向芮蕤。
【蘇盈秀:終究還是錯付了。】
“好了,任務完成了就好,咱們趕快回去吧。”
他們是上午出發的,到達時間門比鄭重預計的要晚上很多,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但幾人根本連早飯都沒吃,又消耗了大量體力,早已是饑腸轆轆。
他們又看向了芮蕤。
蘇盈秀再次搶先說道:“小芮,現在還得拜托你帶我們回去了。”
芮蕤麵不改色道:“你們要是實在願意的話,也行。”
【哈哈哈哈芮芮:至於後續會帶到哪裡去,我就概不負責了。】
蘇盈秀笑著說:“當然願意了,這段路這麼崎嶇,沒有你帶可怎麼行。”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許長久摸了摸肚子:“咱們走快點吧,我都快要餓死了。 ”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場遊戲,經過一係列出人意料的展開,總算是達到了最初的效果,至少談灼是自由了。
等到眾人離開,兩個黑衣壯漢去而複返,躲在草叢後,依依不舍地看著芮蕤離去的背影。
“真可惜,我們才待了不到十分鐘。”
“不過芮小姐長得真好看啊。”
“還聰明,居然能想到用腎呢。”
“剛才看到她跟老板站在一塊兒,我不僅沒有心跳加速,都差點忘了老板的存在呢。”
“我聽說,這叫cp粉提純。”
“提什麼?”
話音剛落,前方的封疆突然轉頭,一個眼風掃了過來。
兩人頓時噤聲,然後提了提褲子。
芮蕤走在最前麵,其他幾人都跟在後頭。
走了一段路,藺泊洲麵帶疑惑:“我們來的時候,是走的這邊嗎?”
芮蕤淡定道:“不是,但,條條大路通羅馬。”
她的表情依然如來時一樣胸有成竹。
藺泊洲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路上,談灼重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手腳,才快步跟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道:“芮蕤,我聽你們剛才的意思,是你帶著大家找到我的?謝謝了。”
【哇,沒想到居然能聽到他對芮蕤說謝謝!】
芮蕤:“彆謝我。”
“啊?”
“我能找到你,全靠你命不該絕。”
談灼更加茫然了。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命不該絕!】
【沒錯!全靠命運的安排!】
沈沂清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那我就該絕了?”
【嘖嘖,沈先生現在開始算賬了。】
【哈哈哈哈就是嘛,為了區區一個談灼,就要貢獻出人家沈沂清的腰子嗎?】
【沈沂清要難過死了哈哈哈!】
芮蕤一頓,轉而順著他的話對談灼說:“所以你要好好地感謝沈醫生,他才是讓你自由的最大功臣。”
沈沂清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麵無表情。
談灼剛才並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所以更加迷糊了。
他倒是想問沈沂清,但沈沂清一向跟他不對付,現在則莫名更甚,他都還沒開口,他就立刻轉過了臉,明顯是不想跟他說話,他也隻好作罷。
儘管來時芮蕤是隨便走的,但走過的每一道彎路都已經在她的腦海中形成了地圖,現在也能很輕易地找到更佳路線。
於是又走了一段之後,鐘鈺欽感慨:“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咱們這次回程反倒比來的時候要簡單。”
【因為芮蕤這次終於好好帶路了啊哈哈哈。】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在節目裡看到陌生人的角色呢,鄭導之前說咱們房子造好後是新的遊戲模式,估計都會是這樣有陌生人參與的了。”
一隊人走到一半,走在許長久身後的蘇盈秀突然撞上了她,連忙刹車:“長久,你乾嘛突然停下來啊?”
許長久朝她比劃了個“噓”的手勢。
蘇盈秀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隻見不遠處,有一隻野兔在草叢中露出了圓圓的尾巴。
“這隻兔子怎麼了?”
“我想把它帶回去,陪那隻受傷的兔子待幾天,然後一起放生。”
許長久早就發現了,那隻兔子一隻兔住,或許是因為孤獨,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傷口好得也慢。
【好驚訝,沒想到許長久還有這一麵。】
【這隻野兔跟沈沂清的作用有異曲同工之妙。】
有了目標,許長久的精神一振,也暫時忘卻了饑餓,閃電般竄了出去,目標直指那隻野兔。
“哎!長久!”蘇盈秀隻來得及喊了一聲,她就已經跑出了好幾米遠。
然而她的這一大聲呼喊,也驚動了那隻兔子,立刻撒歡似的跑了。
許長久撲了個空,責怪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也追了上去。
其他人轉過頭,隻看見了許長久跑出去的樣子。
“她剛才說要去捉那隻野兔,我叫她她也沒聽,直接跑走了。”蘇盈秀解釋道。
“嘖,荒郊野外的,她亂跑什麼。”談灼皺眉說道,“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封疆突然笑了笑:“條條大路通羅馬。”
【哈哈哈哈說得沒錯,這塊地方真的有點魔力的,說不定就算迷路亂走,也能回到營地。】
【我覺得還真不一定,畢竟不是誰都是芮蕤的。】
芮蕤想了想:“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她。”
蘇盈秀皺起了眉:“可是沒有你帶著,我們怎麼認路啊?”
【噗,我都不敢想象她知道真相時候的樣子。】
芮蕤看了她一眼,示意沈沂清將地圖拿出來。
蘇盈秀:“……”臉上泛起一片紅。
【哈哈哈蘇盈秀真是依賴芮蕤依賴到傻了,都忘了他們還有真正靠譜的地圖了。】
隨後,芮蕤朝著許長久離開的地方奔去,而另外幾組也將自己手中的那四分之一地圖拿了出來,拚湊在一起,研究了起來。
這麼一看,剛才一直跟在後麵的兩組人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嗯……這張地圖上的路線,好像沒有那麼多彎路和岔路啊。”
還有,看到完整地圖之後也可以確定了,他們的方向確實走反了。
幾人麵麵相覷。
沈沂清嗤笑一聲:“你們才知道嗎?我們先前就是在走反方向。”
四人想到什麼,又立刻看向封疆。
如果說芮蕤是故意走反方向,他跟在後麵不可能毫無所覺。
封疆微笑著聳了聳肩,一切儘在他深深的笑容之中。
【哈哈哈哈終於發現真相了。】
蘇盈秀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合著她這一路是白白跟著芮蕤吃了那麼多苦。
而且路上她還誇了芮蕤。
還因為她而質疑自己把地圖看錯了。
他們這種傻瓜一樣的表現,一定都被直播間門的觀眾看在眼裡,還指不定怎麼笑話她呢!
一想到這裡,她就恨不得回到過去,把自己變成啞巴。
就在她懊惱時,身旁的鐘鈺欽冷不丁出聲道:“不愧是芮蕤,什麼都不知道,方向也是反的,但自己隨便走走,都能找到終點。”
【哈哈哈哈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是在誇。】
【我說,這人是不是有點戀愛腦?】
【但是芮蕤真的很厲害耶,本來以為她這次肯定是最後一名了,結果沒想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家還是第一名!】
蘇盈秀不可思議地看著鐘鈺欽。
然而不隻是他,其他幾人似乎也很是讚同這個想法。
蘇盈秀又看向談灼。
現在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個被蚊子咬出來的大包,剛才被綁著,肯定不舒服。
而他本應該更早就被解救出來的,結果硬是拖到了下午,多吃了這麼久的苦,按理說,他應該格外氣憤才對。
然而他竟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她確實很強,我睜著眼睛一路被綁到那裡,都不認識路。”
說完還歎了口氣:“要是我認得路就好了,說不定還能提前逃出來,給你們帶路。這麼說來,你們這麼晚到,其實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蘇盈秀:“……”
【好家夥,都學會自我pua了!】
蘇盈秀心頭一累,隻覺得麵前這幾個人裡,就隻剩下她一個正常人了。
【哈哈哈哈開始懷疑這檔節目裡戀愛腦的人到底是誰。】
芮蕤沿著許長久奔跑時留下的痕跡,一路追到了百米開外,才終於追到了人。
許長久連忙朝她招手:“你來得剛好,小心一點過來,那隻兔子就在那裡,他太快了,我一個人抓不住它,你快來幫忙。”
兔子雖然快,但還是芮蕤更勝一籌。
很快,一對肥耳朵就被芮蕤提溜在手裡,隻能徒勞地掙紮。
芮蕤將野兔交到許長久手裡。
她接過兔子,笑得露出牙齒:“還得是你出馬啊。”
芮蕤又皺著眉叮囑許長久:“下次不要再亂跑了。”
這裡已經距離林子的邊緣地帶很遠,已經快要接近林子深處了,所以格外寧靜。
她說話的聲音都似乎被放大,傳出了很遠。
許長久還是不以為意:“這不是還有你嘛,我知道,不管我去了哪裡,你肯定都會找到我的。”
芮蕤搖了搖頭:“萬一哪次我沒有去找你呢,萬一哪次我沒有找到你呢?”
許長久笑了:“拜托,你可是萬能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好的芮蕤啊!”
芮蕤一怔,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不是萬能的,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好的。”
許長久不理解她突然低落的來源,但還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我這裡,你就是。”
“好了,不多說了,趕快回去吧。”芮蕤抬頭看了眼天,相比他們來時陰沉了不少,“好像要下雨了。”
許長久也抬頭望了望天空,“還真是,那得快點了,我可不想淋成落湯雞。”
兩人隨即帶著兔子轉身離開。
芮蕤剛走出兩步,汗毛突然豎起,背後有種危險的感覺,轉瞬而逝。
她回頭看去,隻能看到一片陰暗的林子深處。
回程的路走了一大半,天空果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即使許長久再不情願,也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並且為連累了芮蕤而十分自責。
“真對不起啊,小芮,要不是我突然跑出來,可能咱們現在都已經回到了營地了,也就不用被淋濕了。”
芮蕤搖了搖頭,“隻是一點小雨罷了,沒什麼。”
芮蕤帶著許長久加快了速度。
營地裡,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回來了,不過為了等待還沒回來的兩人,誰都沒有開始吃飯。
關子欣擔憂地望著外麵:“都下雨了,小芮她們怎麼還沒回來。”
幾人想要出去找,不過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有兩個快速跑動著的身影逐漸靠近。
她仔細一看,正是芮蕤和許長久兩人。
關子欣立即激動地站了起來,朝外迎了幾步:“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們都等好久了。”
許長久在門廊上甩了甩鞋子上的雨水:“沒想到半路上會下雨。”
然後給她展示那隻野兔:“瞧,這家夥跑得太快了,最後還是小芮抓到的。”
小木屋裡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食,是節目組提供的。
許長久立刻餓死鬼投胎似的撲了上去:“還算鄭重有良心,小芮,子欣,快過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