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帶上吧,方便聯係。”就在玉荷出門前,回到畫室內的少年提醒道。
玉荷本來就準備帶手機,自然也就沒拒絕。她換好鞋子,也就出了門。因為提前在手機上叫好了車,玉荷並沒有在門外過多停留,而是一出門就坐上了車。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不過還沒到下雪的時候。她裹緊身上的外套,看著殷禮給她發的信息。
看著看著,玉荷突然想起另一個人柳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這兩天柳鷙都好像不見了,也不怎麼也她發信息了。
雖然他的聯係方式當初被金斯玉刪除了,但這並不妨礙他用彆的賬號加她,和她聯係。不過因為她不想多增加工作量,所以並沒有通過。
但這不妨礙柳鷙單方麵給她發信息,可是幾天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這讓玉荷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可這並不關她什麼事,並且柳鷙可能隻是不喜歡她了。也或許是見她這裡沒有可能,便不想在作踐自己,這些都是可能。
車子很快來到熟悉的房屋前,因為來過很多次,玉荷對這裡已經很熟悉。
按住門鈴,很快房門被殷禮從裡打開。
玉荷站在屋外,青年在室內。還是黑色的寬鬆毛衣。他的手上抱著條小黑蛇,一個星期不見,這條黑蛇又長大了一些。
不在是小小的一隻,而是有著嬰兒手臂大小的粗壯。並且他看起來很健康,很漂亮。
黑銀色的鱗片,泛著一股亮光。
青年一隻手已經握不住它,而是需要兩隻,一隻拖著它的尾,一隻讓它攀爬。
健康又活潑,她意識到殷禮又在騙她。
“不騙你,你又怎麼舍得過來看我們父子?”看出她的心裡活動,青年卻笑道。
這話聽起來特彆像控告她是一個拋夫棄子的渣女。
可孩子明明是他願意養的,憑啥說她。玉荷有點不高興了,她反駁:“那不是你自己要養的,不是你自己非要養,現在跟我說這些話乾什麼?”
“而且你可沒給我生兒子。”玉荷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但她看的精神還不錯的小黑。
心裡的擔心也少了些,她接過對方。
任由對方的輕蹭,就想真的像殷禮說的一樣,小黑很想她。
玉荷被它蹭的高興,自然也對殷禮態度好了一些。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對了最近天冷了你打算讓它冬眠嗎?”
“冬眠吧,遵循它的天性。”
“那你要做好準備。”
“知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殷禮從廚房端來兩杯酒水,放在茶桌上。
玉荷看著那淡褐色的液體,搖了搖頭道:“我今天不喝。”
她的話顯然讓殷禮愣了一瞬,隨後就是輕笑出聲:“怎麼他對你下了死通知,不戒酒就要生氣?”
青年邊笑邊說,可他的笑意並沒有多深,甚至透著股冷意。因為他意識到,玉荷或許真的很喜歡那個叫金斯玉的少年。
那種喜歡是什麼都無法替代的,就像是吃冰淇淋,她可以隨著心情換口味,今天喜歡吃草莓味,明天喜歡吃葡萄味,後天又是西瓜味。
吃膩了就立馬換,但有一點不同的是,她隻會換味道卻不會換冰激淩。
他和柳鷙就是那些不同的口味,而金斯玉就是那個永遠不會被替代的存在。
不管怎麼改,本質上還是他。
“沒有,就是不想喝了。”她並沒有聽出青年話裡的另一層意思,當然聽出來了也不在意。
玉荷出來了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按道理買了蛋糕就應該回去,差不多花費了半個小時。
可到了殷家,玩玩躺躺時間很快到下午3點。按照正常的速度,這個時間她已經買好東西回家。
可沒有,她也沒有去甜品店。
她去哪一處住宅區…
玉荷吃著殷禮親手做的小蛋糕,最後還是沒忍住酒精的吸引,輕輕抿了一口,辛辣無比的味道衝刺在她口腔,玉荷覺得刺激極了。
也是這時她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想起電話鈴聲。玉荷去看,果然又是她那陰魂不散的男友。
玉荷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想了想如果自己不接,對方肯定還會無休止的打。
搞不好最後又發瘋找過來,所以還是接了。在接電話之前,她示意殷禮不要發出聲音。
青年沒有多說什麼,便算同意。
隨後她走到陽台,接通對方打來的電話:“ 找我什麼事嗎?”
“什麼時候回來?”兩人同時出聲,隨後便是一陣沉默。
玉荷想了想,謹慎開口道:“可能要過一會兒,我現在不在蛋糕店,在一個朋友家。”
“女性朋友。”像是要掩蓋什麼一樣,玉荷在後麵又加了一句。
她知道手機上有那人的定位,所以知道撒謊瞞不過去,就乾脆換了一個說法。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金斯玉越來越安靜了,也沒有多少話和她說。
“嗯…既然沒問題了,那就先掛了。四點吧,四點我回去。” 她的猶猶豫豫,最後還是選了一個折中的話術。
可也是她話說完的瞬間,遠處的玄關門卻被人敲響了。一聲又一聲,如同落在她心尖上的捶打。
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她可能又被捉奸了。電話還沒掛斷,玉荷臉色很不好:“你在門外。”
那邊沒有聲音,敲門聲卻在繼續。
殷禮疑惑的目光看過來,玉荷尷尬的扯了扯唇角。她想去開門,可又有點不想。
因為她不想麵對接下來的暴風雨,和金斯玉的怒罵。所以她想找個地方躲一躲,但手機的定位就在這裡,不管她躲到哪裡去了,就算把手機從這裡丟出去,那也掩蓋不了她來過這裡。
所以最後她還是打開了房門,漂亮到有些過分的少年也確實在門外,他眼睛微紅,神情卻很冷靜。
隻是用一雙死灰一樣的眼睛,看著她。那眼睛裡沒有感情,也沒有失望,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因為剛剛在家裡畫畫,他的白襯衫上還沾染了一絲淡紅色的顏料,就像是血跡一樣,豔紅糜爛。
與清冷白淨的他,形成了鮮明對比。
玉荷被他那空洞洞的視線看的有點毛毛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果然是死性不改。”他的視線略過她,看進屋內的青年。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金斯玉笑了:“這又是第幾個?柳鷙,那對兄弟,現在的他。”
“玉荷,你到底有多少相好。”他走進屋內,看著茶幾上的酒。
又看向座子上被吃了一半的蛋糕,最後視線落到客廳內最大的恒溫玻璃箱前,那裡麵趴著一條小黑蛇。
這條小黑蛇是玉荷的寵物,她親切的稱呼它為兒子,而殷禮是它的父親。
他們一起撫養這條小蛇,金斯玉看著這條小黑蛇,眼裡的紅越發的濃重。
“兒子?”
“沒想到你還有認畜牲當兒子的癖好。”那話裡滿滿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