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上前,離的近了。
玉荷也就知道他在等什麼人了,在等她。看著被他抱在懷裡的盒子,玉荷臉色更加不好:“又不收?”
小六:“對,她們不要。”
小六:“他們說,二爺給了夫人那就是夫人的,他們不會往回收。”
兩方拉扯,都不願意把事情做得太難看。畢竟往後還要在一個府上生活。
送了趟,次次都被退回。
既然他想用這些東西消災,那她就收下了,再不收也沒意思了。
玉荷讓人拿到庫房,好好上個鎖,更重要的是要與她的私物分開。與他那把破琴放在一起,等以後他找她要,再還回去就是。
這樣想著,玉荷也就不糾結了。
下午兩點時分,天空下起綿綿細雨。玉荷打著把傘從侯府小門出去,坐上一輛馬車。馬車是往郊外的寒山寺而去,她想為那位老夫人祈福。
也想讓佛祖菩薩保佑保佑小虎,那孩子與她一樣可憐,一出生就沒了爹,沒了依靠。往後的路,要比彆人家的男子難上很多。
心疼兒子的玉荷,就算不信鬼神,為了他也經常拜佛求神。
不過這出府拜佛,還是頭一次。她一個深宅內院的婦人,哪能天天出去。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才會出府。
這次出府,也是借著為老夫人祈福的名頭。
她要去的寒山寺位於東郊的一座半山腰上,那寺在京中並不出名,隻是一座小寺,但勝在風景雅致,人不多。
去了那裡,不用人擠人。
玉荷討厭人多的地方,也厭煩無意義社交,那裡正合適。
山中寂靜,寺中空幽。
玉荷拜了菩薩,捐了香火錢就應該下山。但她看這寺中景色宜人,便想著多待一會兒。
反正路途不遠,半個時辰便能到家。隻是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裴玄之,以及他身後跟著的秦趙。
男人一身勁裝,腰間挎著彎刀。低垂著眉眼,像是個木偶。
隻在她看過去時,才會微抬頭看過來。但很快,又再次低下頭。
他的耳尖泛著紅,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一樣,很是惶恐和緊張。但他掩飾當然很好,隻一瞬哪點不一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玉荷看著這一幕,笑了。
秦趙的反應,與她夫君簡直一模一樣。都是看似大大咧咧,實際純情的很。
她的笑很淡,卻還是讓裴玄之捕捉到。不知怎麼的,一股煩躁突然從他心低生出。
他看著柔弱無骨的婦人,壓下心中的不悅:“嫂嫂怎麼來這裡了。”
玉荷將投放在秦趙身上的目光收回,隨後又看向與她搭話的裴玄之。
“聽說這寺廟很靈,就想給祖母求個平安。”
“是嗎?”他笑了。
“是。”也不知是不是玉荷的錯覺,她覺得今日的裴玄之很奇怪。不知道哪裡奇怪,但就是處處透著奇怪。
甚至那話裡,都透著股陰陽怪氣,可她並沒有惹他。
越想越想不明,也不想在這裡與之糾纏。玉荷直接道:“既然你們在辦公,那我就不打擾了。”
“好。”
女子低順著眉眼,說完這句。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隻是在她即將出殿時。
身後又傳來裴玄之的聲音:“嫂嫂慢些,等會我與你一道回府。”
裴玄之的話,成功讓玉荷皺起了眉。他這是什麼意思?因為不解,也因不願意,玉荷柔聲解釋道:“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該回去了。”
她不願,是真的要回去,還是要去和人私會…裴玄之心口的煩悶,讓他臉色陰鬱。
這是玉荷第一次見到這樣裴玄之,皎潔如月的裴大人怎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家中一切安好,不急。”就在玉荷思索間,男人又道。隨後便帶著秦趙離開,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
玉荷張了張唇,最後隻能閉嘴。她歎了口氣,和綠兒往山下走行,她準備去山下的馬車上等那人。
當然她也想過直接離開,隻不過這樣顯得她太過刻薄,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