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變相的給自己找麻煩,她應該冷靜一些。一次又一次給自己順氣,過了好久氣紅了眼才小聲道:“我有那麼多荷包,這少一個我怎麼會注意。”
“小叔也想太多了,我雖無父無母教導。但也知什麼是廉恥,沒做就是沒做。”不管他知道多少,反正玉荷就是一個打死也不承認的狀態。
她知這樣的自己一定醜陋極了,可不這麼做能怎麼辦?她已經不是侯府主母,更加沒有能力和他鬥。
就連唯一的突破口,秦趙也沒了。
玉荷本就長了一張好臉,故意扮起柔弱時,那是有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她夫君當初就是被這張臉迷惑,此刻裴玄之也一樣。他喜歡她,所以才這樣對她。玉荷在找新的突破口,而這個喜歡就是。
她生的本就嬌弱,又有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裴玄之喜歡她,自然不想她難過。
今日這事,他氣,可也不想和她生分。畢竟他還存著和她在一起的念頭。
既然她和秦趙已無可能,那就給彼此一個體麵。將這事情揭過去,所以男人立馬軟下語調,順著她的話道:“都怪我,是我誤會嫂嫂了。”
玉荷不清楚對麵男人是個什麼心態,但她知道。今天這事,善不了。
這隻會是一個開始。
果然接下來的幾日,青年完全不裝了。日夜都來,呆在這院子,不是坐著看玉荷,就是陪那剛剛會走路的幼兒。
他對那孩子很好,是真的當親兒子在疼。什麼好東西都往他這裡塞,將他抱進懷裡,教他讀書寫字。
玉荷並不想他與自己的兒子太過親近,那種感覺讓她覺得恐慌,在裴玄之的滲透下,玉荷院裡院外早就換了一批人。
理由也很簡單,手腳不乾淨。
唯一留下來的隻有幾個貼身丫鬟,紅文綠兒還有小六。就連湯婆子也差點被送去莊子,湯婆子是玉荷最信任的人,她不願意她走。
所以攔了很久,久到最後忍不住求了裴玄之。求他不要送湯婆子離開,好在最後裴玄之聽了她的話。
深冬,臨近年關。
這座宅院內裡人員,徹底來了個大變樣。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人站薑氏玉荷母子,那麼現在已經全部倒戈真正的主君。
聽那位的話,才能夠過好日子。因為他才是這做侯府的真正主人。
蓮院裡的那位還能住在哪裡,也是仗著這位的寵愛。這不是秘密,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她被軟禁了,知道自己真正情況是在一個下午。玉荷突然想坐馬車去東市逛逛,也想買些過年用的東西。
讓人去準備馬車,得到的回複卻是侯爺說最近年關,城內不安全。高官女眷,最好少外出,想要什麼東西讓人去買回來就好。
他將她身邊的人調離,控製了她的範圍。就像鎖住一隻鳥,隻能在院子內撲騰,飛不出他的掌控。
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她並不覺得這是裴玄之的好心。她沒忍住第一次摔了東西,這一次她沒在裝什麼大家閨秀,而是去庫房將他曾經送給她的那些東一股腦的丟在院子裡,湯婆子綠兒她們攔都攔不住。
她真的病了,病的狠了。
病得恨不得在裴家祖祠裡,當著他家祖先,咒他們兒孫早死。
她摔東西的時候,青年就在一邊看著。沒什麼表情,甚至還抱著她兒子,捂著他的眼睛,耳朵。讓他彆聽彆看,生怕嚇到這小家夥。
比起此刻的玉荷,他更像一個慈父。玉荷是那個暴力,刻薄的母親。
他們的身份顛倒,可笑至極。
玉荷恨死了他,卻又奈何不了他。隻能拿這些小玩意消氣,做完這些後,她並沒有看抱著孩子的人。
而是直接去了閣樓,那裡有她丈夫的牌位。她在外受了委屈,就會上去。
這裡隻有她能進入的地方,沒她的允許,無人可以上來。她知道拋下孩子上樓很不好,可她就是氣不過,氣那小家夥與裴玄之好。
他怎麼能對那人笑,又怎麼能與他玩的那麼好?她明明已經不讓他靠近他,明明是她養他,照顧他。
裴玄之隻是送了些玩具,陪他玩了會。小家夥的心思就全部倒向了他。
難過,覺得自己養了個白眼狼。
玉荷不愛哭,她覺得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隻會讓自己看起來可憐。躺在貴妃椅上,抱著丈夫的牌位,玉荷還是沒忍住濕了眼眶。
或許是發泄了一場,玉荷此刻筋疲力儘。搖椅輕微的晃動,她沉沉睡下。
不知過了多久,閣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裴玄之看著睡在遙椅上的女子,雪膚墨發,因屋內沒有點上任何取暖的東西,她睡的並不安穩。
身子縮成小小一團,懷裡抱著一塊木頭。裴玄之看著木頭上的字,臉色難看,但最後他也隻是將它從她懷裡抽出,放回原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