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有寒症,畏寒。
裴玄之的存在在冬天,就像是一個火爐,可以讓她睡得安穩,睡得踏實。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有些用處。
她長的很美,比誰都好看。坐在床邊的樣子,安靜的可憐。是個楚楚可憐的美人,讓他忍不住將她摟緊。
差一點,就差一點。
玉荷被他抱在懷裡,目光卻看向了遠處的火盆,那裡的火早就熄滅,隻有幾塊木炭還在發著微光,被她扔進去的信封燒了乾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他應當是不知道的…也一定不知道,如若他知道那封信裡麵的內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他隻會掐著她的脖子,想要將她溺斃。
五個半月大的肚子,已經有了微薄的胎動。玉荷身體一直都不大好,也瘦,所以那小嬰兒的動靜,也格外的明顯。
玉荷不是第一次懷孕,本應該更加熟練以及鎮定。但沒有,她這次孕期的反應更大,很不舒服,無時無刻的想吐。
那孩子才五個月,卻折騰的她夠嗆。是個不安分的孩子,也是個很健康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卻不是她丈夫的孩子。
男人的手撫摸在上麵,他很小心,感受著那小家夥的跳動,過了片刻後才幽幽道:“他很活潑,會是個健康的孩子。”
“我給他取了個名字,錦清,裴錦清。嫂嫂覺得如何?”他看著她,與她視線對上。
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黑沉而明亮,隻可惜瞎了一隻,如今隻剩半隻。
“甚好。”在那樣的眼神逼迫下,不想說話的玉荷也隻能輕起薄唇應和他。
他好似很看重這個孩子,三個四個月的時候,就讓人準備它往後要用的東西。甚至連乳母都提前看好…
可如果真的看中,那這個孩子就不應該存在。它是個什麼東西?高門大戶下的一個不入流的野種,一個亂了綱常禮法下的孽障。是會被人笑話,會被人厭棄的孩子,也是她的恥辱。
他往後還要娶正妻,那這個孩子算什麼?庶子都不如,隻是一個外室子。
“明日我想去一趟寒山寺。”她原是不想與他說的,但想了想,如果他不同意,那她明天可能出不去。
最後玉荷還是問了出口,她怕他不同意又補充了一句:“再過些日子肚子大了,就出不去了。”
她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頸側低聲開口。就像是認了命,想要與他好好過日子:“就去一會,很快回來,與往年一樣。”
“我讓人護著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