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玉荷還想要,可沒了。人家大娘的家庭也不富裕,吃什麼東西都要拿工分去換。
加之玉荷餓極了,餓到一定程度肚子也小了。吃了一個大餅足夠。
她坐在自己那張大木床上,因為床高,坐在那上麵腳夠不到地。因為無聊雙腿晃呀晃呀,看起來,更加年紀小了。
因為先前那事,村裡來了幾個管事的人。程水力就是其中之一,他們覺得在放任玉荷這樣過下去,遲早要死。
所以,幾人便齊聚她家。
跟她好言相勸,讓她不要好吃懶做,也不要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睡覺。再躺下去,腿都要退化了,到時候成個癱子。
“現在夏天,你餓一頓就餓一頓,還能出去拔草吃。等到了冬天,沒柴沒水沒電沒糧食,不把你凍死都是好事。”
“還有做個愛乾淨的姑娘,不要十幾天洗一次澡。家裡都快臭了,你看看你有個人樣嗎?說點難聽的話,你再這麼胡鬨下去,以後誰敢娶你,彆到時候變成老姑娘,有的你哭。”
因她是一個小姑娘 ,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程水力不好出麵,都是讓一群大娘幫忙勸。
他靠在門邊,微弱的月光撒在他身上。讓粗獷的漢子,多了一些彆樣柔情。他聽著裡麵的對話,也不做聲。
隨後掐滅手中的煙,拿起掃把開始給院子做大掃除,掃完地,又去修補那些壞了的家具。
小姑娘坐在床邊,聽著他們的嘮叨。聽著聽著,身子骨不受控製,又想往床上躺。
其她人一見,立馬將她拉起來。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話。”
玉荷也知道她們是為了她好,但她就是不想乾嘛。累得要死,累的讓她想找塊棺材直接躺進去一了百了。
“可是很累,很累。”
“而且我力氣很小,乾不動。”玉荷並沒有撒謊,她的力氣就是不大,以前又不是沒乾過,乾了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把她累死。
然後乾的活還沒人家一半。
“你那是懶,懶病。誰和你一樣一天躺到晚,再好的身體都要躺壞。”
玉荷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也知道這群村裡的姨婆是為了她好。可她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不願意乾。
這人吃飽了就犯困,玉荷又開始打哈欠了。可是這些大娘,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喋喋不休,吵得她難受。
她身子歪歪扭扭的坐在床上,要躺不躺。隻要大娘們出了這個院子,她一定立馬躺下去。
為了睡覺,也為了躺。
玉荷隻能先答應她們的要求,連忙點頭應和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乾我乾!乾很多活,很多活。”
“大娘們快回家,不然等會天黑透了不好回去。”她是個會賣乖的,這時候也不完嘴甜,笑著討喜。
小姑娘臉黑,但或許是因為眼睛大而明亮。所以並不讓她們討厭,還讓她們覺得這姑娘長得應該不錯。
“你知道就好。”她們聽了她這話,也不相信,因為如果真的能改,這姑娘早就改了。
但天也確實黑了,他們家裡也還有一堆事情要做。不能全部浪費在這裡,也隻能點點頭,表示知道就好。
“你這多久沒洗澡了,都臟的能抹下一層黑灰。
好了,我們走了,你趕緊搞點水洗一洗,明天我們來帶你下地乾活。”
玉荷看著幾人的背影,也笑的燦爛說好,明天一定起來,一定跟她們去掙工分。
隨後等看到他們走遠了,立馬躺回了床上。洗澡是不可能洗澡的,還要燒水,洗完澡她還要換衣服,太累了,太累了,不洗了不洗了 。
玉荷家很窮,窮的點燈的錢都沒有。一到深夜,家中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玉荷也不去鎖門,反正她家窮的老鼠都不會光顧,也不怕有人上門偷東西。她躺在床上 ,覺得舒服極了。
就是小腿有點癢,總讓她要撓一撓,應該是蚊子咬的。
農村夏天的蚊子很多,多的成群結對,鬨的她不能入睡,夏天的蟲鳴蛙叫,又拖著她虛弱的神經進入夢鄉。
可也是在這時她家中的燈突然亮起,那光刺眼極了,也讓適應了黑暗的玉荷嚇了一跳。
玉荷瞬間睡意全無,她倒也不是怕,而是好奇。也在這時,她聽到屋外院子裡的門被人推開。
好奇驅使著不想動彈的玉荷從床上坐起,隨後赤腳來到房門邊。她不打招呼,直接拉開房門。就見門外站著個要敲門的高大的男人,是程水力。
見是他,少女皺眉:“水力哥,你怎麼來了。”兩人都是村上的,認識也是再正常不過。
何況程水力雖然是農村漢子,但五觀長的端正,正派,是他們紅星大隊數一數二的三好青年,也是很多姑娘的心上人。
玉荷當然也喜歡過他,不過她的喜歡,和後山瀑布裡的石頭一樣廉價,隨處都是。